聽這語氣,三分奚落七分惱怒。

    "這樣的廢人,也只有皇兄會把他當做寶。"穆可茹隨意坐在軟塌一側,取下指尖紅寶石戒指把玩。指尖摩擦過鴿子蛋大小的紅石,笑意淺淡。

    穆燁之見此輕嘆一口氣,面上笑意徹底淡去了,"你還在爲本王把秦婉兒送回秦府生氣?"

    不提還好,一提穆可茹手中動作一頓,鳳眸一瞥。凌厲之色盡顯。

    "怎麼說那也是本公主的閨中密友,秦府未曾善待她。本公主花了不少心思才把人救出來,皇兄倒是用的痛快。"穆可茹想到此事就一肚子火氣,"說送走就送走,問都不問一句。"

    果然是女兒家心思。

    穆燁之輕輕搖頭,手中摺扇輕輕搖動,討好一般給穆可茹扇風。"本王也是顧全大局,眼下就到了用得着秦婉兒的時候。"

    他早就猜到蘇沅等人定會處處提防着柳桉,他一人難以成事。如今把秦婉兒送過去,安插在督主府,只需要他派人稍加打點,有些事自然是水到渠成。

    "那皇兄可要快些動手,不然秦芷兮這多寶塔可就要修繕好了。"穆可茹收回了戒指,言談之間流露出幾分擔憂。

    他這個妹妹驕縱成性,畢竟一母同胞,卻也是知道關心人的。

    穆燁之脣角一彎。輕輕點頭,"這是自然。"

    耽擱了這麼多日。也該動手了。穆燁之心思轉動,只怕如今公里那位比他更加沉不住氣纔是。

    皇宮,秦芷兮被慶安帝身側近侍請到了御花園之內。

    慶安帝倚欄而坐,一身明黃色朝服,手中捏着些許糕點,時不時撒入身下碧波之中。引得錦鯉爭搶。

    "臣女叩見陛下。"秦芷兮停在了涼亭外,端端正正行了大禮。心中猜測着慶安帝此次傳喚自己所謂何事。

    修繕多寶塔之事她已經慎之又慎,從未出過紕漏,這其中難道還有什麼問題?

    人來了啊。

    慶安帝手中動作一頓,矍鑠的眸子轉動,輕輕一瞥,雷霆君威四散開來,"朕聽聞這幾日都是你與秦將軍一同監造修繕一事。"

    秦芷兮不敢怠慢,垂首答道:"那日乃是臣女擅自接下聖旨,受了陛下皇命修繕多寶塔,自然要多上心些。"

    話說得好聽。只怕秦芷兮在不該用心之事的過分上心。慶安帝眸子一暗,存了試探的心思。"既是用心,那爲何又帶那盜賊柳桉進入多寶塔之中?難道他也有助於修繕?"

    這番話問的究竟是修繕多寶塔還是想知道他們從柳桉口中知曉了什麼事?

    "陛下。"秦芷兮緩緩擡頭,清麗的容顏上一派坦然,"修繕寶塔乃皇命所託。臣女見柳桉此人對多寶塔有幾分熟悉,留下此人只爲當個探路人。再無其他。"

    什麼陳年往事,知道越多越容易把秦府逼入險境罷了。

    如此說來是什麼都未探聽?慶安帝心中仍是起疑。冷眸盯着秦芷兮片刻,見她不卑不亢。一派坦然,信了三分。"既是如此,待多寶塔修繕完畢。便將此人交予刑部吧。"

    這是非要柳桉的命了?

    秦芷兮想到老太君所言,一個想殺,一個想保下,權衡片刻,點頭應下,"自然。"

    皇命難爲,保住秦府才最爲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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