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兮眸中閃過一絲不自然。移開目光看向別處,紅脣輕抿,不願言語。
瞧着這般模樣,那就是他猜測沒有錯了。
"阿芷。"蘇沅雙手錮住秦芷兮肩膀,湊到秦芷兮面前,與她四目相對。一字一頓問道:"你不該引開我的。"
他們已經成婚了,無論發生何事都理應一起面對。蘇沅往前湊了幾分。與秦芷兮額頭相抵,墨眸之中除了濃濃情意,還有幾分傷感,"我只想護着你。"
一句話落下,秦芷兮腦海中緊繃着的一根弦被撥動,凝眸看向蘇沅。"那我呢?蘇沅,你可曾想過,我又何曾願意讓你以身涉險?"
兩世爲人,秦芷兮從未遇到過多寶塔這般事情。慶安帝,老太君,雷氏一族皆牽扯其中。衆人費盡心思隱藏下的祕密,她從不敢窺探。
如今別無選擇,要了她一人性命便罷了,怎能再牽扯上他人?尤其是這個人還是蘇沅。
秦芷兮清眸泛紅,明明是凌厲的神色。眸光閃爍間流露出幾分脆弱。
這般模樣,是極爲在意他的吧?蘇沅心中一軟。幾分感傷也都散了乾淨,再多險惡棋局心中也無懼怕了。
"阿芷,你不懂。"蘇沅如此說着,"你便是我的命啊。"
今日他所擁有一切只爲了守在秦芷兮身側,護她一世平安,若她有了什麼事。那一切還有什意義?
此時款款情深表白,落到秦芷兮耳中更加尖銳。刺的她心間生疼,張口想要說些什麼,知覺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有些事還是我去做更爲合適。"蘇沅擡手撫上秦芷兮面容,幾分眷戀,"阿芷在此處等我,一切都不會有事的。"
說罷起身往外走去。目光掠過一旁辛夷,腳步一頓。"你在此處守好阿芷。"
辛夷跪在地上,不敢擡頭看蘇沅,"是,奴婢領命。"
蘇沅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待腳步聲消失。清梨院中再次恢復了一片安靜。
辛夷緩緩從地上起身,臉上滿是淚水。小跑到秦芷兮窗前,從袖中拿出一根銀針。找準秦芷兮脖頸處穴位,一咬牙。刺了下去。
一針刺下,本該沉睡的秦芷兮身子一顫。內力翻涌,銀針被彈出,人已經轉醒。
"夫人!"辛夷連忙扶住秦芷兮,見她咳嗽不止,擡手輕拍她的背部,緩緩說道:"夫人,是不是奴婢扎錯穴位了?"
秦芷兮輕輕搖頭,清眸之中看向門口,空空蕩蕩,再無一人身影。
她早就猜到了蘇沅不會如此輕信,更不會讓她隻身犯險,最穩妥的方式便是把她留在秦府。
秦芷兮便早早教了辛夷解開睡穴法子,如今算是派上了用場。
"夫君走了嗎?"
"督主應當是去清絕寺了。"辛夷被秦芷兮推開,看着她起身,心中一慌,"夫人,你當真要自己去嗎?"
秦芷兮摸上腰間的軟劍,脣角微微彎起,並無半分緊張,"有些事,我一個人去做便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