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多謝世子留情,還未曾來得及表達謝意。"秦芷兮淺淺一笑。而後站了起來,認真地行了一個禮。

    還未躬身,便被君瑤扶了起來。"誒。原本便是君子之約,何必如此客氣。"

    擡手時,君瑤的目光不自覺的落到了方纔秦墨軒碰過的地方。

    不禁撇了撇嘴。甚至還覺得有些可惜。

    若是秦芷兮不道謝,或許還能再牽一會兒。

    秦芷兮不曾注意到君瑤的眼神,可蘇沅卻是看到了,心底不由得一沉。

    此戰能和談,其中不乏君瑤之功。若是此番和親又不按常理出牌。怕是會將秦家引到風口浪尖上。

    "世子可用過早膳了?"秦芷兮將人拉了過來,君瑤也很自然地落了座。

    "原本便打算來你們這裏蹭個飯。"君瑤瞥了眼秦墨軒,半勾起的嘴角滿是戲謔。"誒。木頭腦袋,你該不會不歡迎吧?"

    "來人,添一副碗筷。"秦墨軒倒是懶得和她扯皮,見君瑤已經不客氣的坐了下來,便也在她旁邊落了座。

    席間。秦芷兮幾次想問那之後君瑤經歷了什麼。卻又幾次欲言又止。

    半斂眸的瞬間,心還是沒來由的緊張了一瞬。

    見狀。君瑤心底一動。也知道她是爲了何事感傷。正想開口安慰一句。卻不料眼前陡然映入了一個翩翩少年。

    一襲青衫。輕搖摺扇。溫潤如玉。

    "本王不請自來,諸位不會見怪吧?"

    衆人聞聲看去,便見穆燁之信步而來,秦墨軒自是率先站了起來,大跨步上前在他胸口捶了一拳。

    "好小子,都長這麼大了!"

    "須臾之間,便是十年。"穆燁之揉了揉胸口,表面依舊是笑着迴應,可心裏卻是多了幾分狠厲--

    若是這燕世子執迷不悟,那可就別怪他翻臉無情。

    兩人幼年時見過不少,玩的也好,之後後來秦墨軒去了北境,這十多年便再也沒見過面。

    見兩人如此親暱,秦芷兮倒也沒覺得意外,只是眼底多少有了幾分怪異。

    這幾個月都不曾見燁王來過秦府,怎麼偏今日,這一個兩個的都往秦府跑?

    只是她心底這麼想着,神色卻並未表露出些什麼。

    而蘇沅的神色卻陡然一沉,看向穆燁之的眼神裏鋒芒一閃。

    將衆人的反應盡收眼底,君瑤倒是饒有興致的拿摺扇拍了拍自己的脣,挑眉的瞬間正對上穆燁之的目光。

    "燕世子也在?倒是極巧。"穆燁之淺笑着打了個招呼,微微頷首的瞬間,倒是盡顯儒雅。

    只是這落在君瑤眼底卻只覺得他多了幾分文人的酸腐氣,挑了挑眉算是示意,也沒有主動招呼,便見他自來熟的坐到了君瑤的另一側。

    "不介意再多一副碗筷吧?"穆燁之笑着開口,便見秦墨軒將自己面前的碗筷分了半套過去。

    "自然不介意,來,這個給你。"幾人幼年玩得好,以前也經常共用一套食具,秦墨軒也沒覺得此舉有什麼不同,只是穆燁之的臉色卻微微一變。

    即便是很快便恢復了正常,君瑤和蘇沅兩人還是注意到了。

    十年之久,足以讓一個人變成另外一個人,也足以讓曾經親如手足之人變成陌路。

    只是有人在局中,不自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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