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誌強見她這樣，知道她身上的情況更嚴重了，礙於他兩的關係，他實在不好詢問卓宇航的事，轉而問道：“咱媽現在怎麼樣了？走之前聽說已經給她找了國外的醫生，治療效果怎麼樣？”
李瀟瀟道：“手術做得很順利，再有幾天就可以出院了，醫生說，雖然不能保證身體像沒患病的時候那樣健康，但是可以保證不會復發。”
方誌強道：“那就太好了，這也相當於治好了吧，以後你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在家陪媽，要是覺得悶了，也可以出去轉轉，想去哪記得跟我說。”
李瀟瀟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還有什麼想去的地方，感覺好像去哪都差不多，而且還要照顧愛李，在外面總是不太方便。”
方誌強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明顯感覺到李瀟瀟身上失去了很多活力，想起剛認識那會兒，李瀟瀟雖然對很多事情都不懂，但她非常願意去學，去嘗試新鮮的東西，在那時的她看來，就算是喫泡麪都是有趣的，是值得去體驗的。
可是如今，她的身體似乎被什麼東西給禁錮了，使得她待在裏面完全無法活動。
經歷過這麼多打擊以後，她是真的以爲，她會給身邊的人帶來黴運，以至於他們一個個都會經歷各種各樣的磨難。
方誌強很是心疼，卻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開導她。他喝着清單無味的茶，口中留下的只有苦澀，就這樣沉默地坐了一會兒，轉而把愛李抱起來，說道：“愛李，跟爸爸去外面玩，好嗎？”
愛李看了看媽媽，對爸爸說：“好。”
方誌強便把愛李抱到出去，尋到小區裏的遊樂場，把愛李放到鞦韆上，問道：“愛李，媽媽最近是不是不太高興。”
愛李表情也有些憂鬱，點着頭道：“媽媽是不太高興，昨天愛李喊媽媽玩，她都沒聽見。”
方誌強又問：“媽媽變成現在這樣，就是從宇航叔叔在醫院那天開始的嗎？”
愛李道：“嗯，就是那天。”
方誌強長長地嘆了口氣，問道：“從那天開始，宇航叔叔還有沒有過來找愛李玩？”
愛李道：“來得很少了，愛李想去抓娃娃，宇航叔叔也沒帶愛李去。”
方誌強聽得實在難受，陪着愛李幹玩了一會兒，撥通王霞的電話。
王霞不等他說話，開口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罵：“喂？方誌強，這些天你死哪去了？瀟瀟現在狀態很不好，你知不知道？就算你跟她離了婚，你也是愛李的爸爸，你倒好，在外面跟王亞欣逍遙自在，對瀟瀟完全不管不問了是吧？真是氣死我了，電話電話打不通，去你家找也是關門，問畢羅春，他居然說保密！你到底幹嘛去了？”
方誌強自知有傀，也不敢反駁些什麼，乖乖地等她說完，這才小心翼翼地道：“那個……前幾天……我差點死掉。”
電話那頭大概是愣住了，好半天王霞才嘆道：“你就是破事多，行吧，能活着就好，瀟瀟的事，唉，罵一罵你我心裏也舒服了，反正你就別管了，你只會越管越壞事。”
王霞道：“你還想做什麼？你害瀟瀟害得還不夠？雖然她現在面對的是卓宇航帶來的問題，但是歸根究底，你纔是病根，如果當初你沒有遇見王亞欣，如果沒有你因你那可憐的自卑心畏畏縮縮，瀟瀟根本就不會遇到這麼多破事，如果時間能倒回去，那天我說什麼也不會讓她開車出門。”
方誌強嘆道：“可是，我總得做點什麼吧？我不能眼睜睜看着瀟瀟一直這樣下去。”
王霞大聲道：“你想做什麼？你能做什麼？我再說一遍，感情上的問題，你對瀟瀟不管做什麼都是錯事，你明白嗎？不說別的，就說在遇見卓宇航之前，你以爲她真的放下了嗎？這怎麼可能！人只要活着就不可能擺脫感情，更何況是瀟瀟這種幾乎把感情當做一切的人，再怎麼說你跟她都有了孩子，每次你跟愛李一起玩的時候，每次看到你跟王亞欣一家其樂融融，她難道真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方誌強低低地吼了一聲，狠狠地一拳錘向身旁的鐵柱，除了用這樣的動作來發泄內心的憤恨，他什麼也做不了。
愛李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問道：“爸爸，你怎麼啦？”
方誌強嘆道：“沒什麼，姨媽太兇了，爸爸想揍她。”
愛李聽到這句話頓時樂了起來，說道：“爸爸你又打不過姨媽。”
方誌強聽到這句話，頓時整得無語了，也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
電話那頭的王霞道：“愛李在你身邊對吧？他好像說你打不過我，對不對？”
方誌強沒好氣地道：“對對對，王總天下無敵，我見了您王總，只有捱揍的份。”
王霞的心情立刻好了許多，說道：“這還差不多，下次見到你，一定要好好揍你一頓，真是氣死我了，好了，你給我記清楚，瀟瀟的事，你什麼都不要問，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該陪她說話就陪她說話，該陪孩子玩就陪孩子玩，不要在他面前提卓宇航這三個字！其他的，都交給我吧。”
方誌強掛了電話，琢磨着確實應該注意點，她現在的狀態很不好，說不定哪天就會因爲某句話而受到刺激。既然她覺得她給周圍的人帶來了黴運，那如果在她面前表現得無憂無慮快快樂樂的，是不是就能讓打消那個念頭？
他想起愛李之前說過的話，連忙問道：“愛李，你是不是很喜歡宇航叔叔帶你去抓娃娃？”
愛李點頭道：“嗯，宇航叔叔抓娃娃可厲害了。”
方誌強道：“好，愛李，如果你想抓娃娃，爸爸也可以帶你去，但是不可以在媽媽面前說讓爸爸帶你去抓娃娃，知道嗎？”
他也不知道這麼做有沒有用，只是想盡可能的讓李瀟瀟腦子裏不會同時出現方誌強和卓宇航兩個男人，這樣或許多少能夠避免讓她受到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