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控制不住的臉頰通紅,看的出來,也是不好意思的。
她年紀不算很大,從前還沒做過這麼主動的事情來。
北北深呼吸一下,稍微有點猶豫,不知道是要先說一句什麼暖暖場,還是直接一言不發的過去比較好。
厲墨停頓一下,就擡手,把水龍頭就給關了。
浴巾掛在一旁的置物架上,他直接扯過來,圍在了腰上。
厲墨的動作,北北看的清清楚楚,所以她沒控制住一下子僵了身子。
她期期艾艾的開口,“阿墨。”
厲墨擡腳朝着浴室門口走,“我洗好了。”
他的眼神,甚至都沒有在北北身上落一下。
北北再怎麼腦子不清楚,這個時候也看得出來厲墨是什麼意思。
她一下子就有些慌了,在厲墨從自己身邊過去的時候,趕緊轉身就過去抱着厲墨,“阿墨,你不懂我的意思麼。”
厲墨這樣的反應,說實話並不在北北的預料之中,她因爲心慌,聲音就有點控制不住的顫抖,“阿墨,你難道不想要我麼。”
厲墨在北北看不見的地方,眉頭皺了一下。
他擡手,先是在北北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後才把她推開一點,“我太累了。”
多餘的解釋沒有,這話說完,他擡腳出去,之後還把浴室的門重新關上。
北北站在浴室裏面,咬着嘴脣,眼眶紅了又紅。
她這麼一絲不掛的站在這裏,他居然一點都不心動,這對北北來說,簡直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抽在她的臉上。
厲墨出去,快速的換了一身衣服,四處看了看,視線落在浴室門上的時候,感覺有點膈應。
他從臥室出去,在外邊的客廳裏面站着。
這客廳有個落地窗,站在這邊能看見醫院。
厲墨過去站好,把煙盒拿出來。
不過不想抽了,最近可能是抽菸太多了,有時候聞到煙味,自己都想吐。
厲墨看了一下時間,這時候國內是半夜,唐黎應該睡着了。
他嘆了口氣。
北北那邊過了一會穿好衣服出來,看見厲墨在這邊站着,她走過來,動作有點小心,慢慢的從後面抱着厲墨,“是不是我昨天鬧着讓你回來,你生氣了。”
厲墨擡手,在北北抱着自己腰的手上拍了拍,“沒有,別瞎想,我只是沒那個心情。”
厲致洪今天下葬,正常來說,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做這樣的事情。
北北抿嘴,半晌才說,“是我考慮的少了,對不起啊。”
厲墨只是淺淺的嗯了一下,再沒說話。
這麼在這邊站了一會,厲墨又回到牀上去。
他頭有點疼,想要睡一覺。
這時候北北不敢鬧騰了,乖乖的在牀腳的沙發上坐下來,“你睡吧,我在這邊看一會雜誌。”
厲墨躺在牀上,眼角瞄了一下牀腳。
北北背對着牀坐着,低頭看着雜誌,頭髮落了下來,背影看着有點瘦瘦的。
厲墨想了想就笑了,她這個樣子,倒是有點像唐黎了。
厲墨一直睡到厲致義過來找他,門是北北過去開的。
北北也知道厲致義看不上她,根本不敢開口阻攔。
厲致義進了房間,站在牀邊不遠的地方,“厲墨,起來,有話和你說。”
說完了,他回頭看了一下跟着過來的北北,突然就是一嗓子,“給我滾出去。”
北北被嚇了一跳,眨着眼睛一句話也不敢說。
厲致義這樣子,明顯是不太對勁的。
厲墨慢慢的坐起身,先眯着眼睛緩了一下,然後看了一眼北北,聲音沙啞的開口,“你先出去轉轉,我和三叔聊一點事情。”
其實厲致義要和他說什麼,厲墨已經猜到了。
北北有點委屈,不過還是說了一句好,進來拿了手機轉身出去了。
厲墨從牀上下來,去浴室洗了一把臉。
出來看見厲致義還是那個姿勢,還是站在那個位置。
厲墨嘆了口氣,“三叔,有什麼話坐下來說。”
厲致義幾乎是咬着牙的,“你二嬸和我說了什麼,你應該知道吧。”
厲墨笑了,自顧自的過去,靠着飄窗坐下來,“她沒和我說,我怎麼會知道。”
厲致義嗓門一下子就大了,“厲墨,少跟我扯這一套,我問你,你二叔是不是你爸害死的?”
這個厲墨還真的不是很確定,他從前的想法,也都是自己推測的,實質性的證據,那是一個都沒有。
厲墨抿嘴,“我不清楚,確實不清楚。”
厲致義喘了兩下,眼神有點定不住,四下看了看,然後又說了另一個事情,“小慧,小慧那邊,你當時就在場的,來來來,你和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看來厲慧也是全都說了。
厲墨扯了一下嘴角,“不只是我在場,厲準也在。”
厲致義一愣,隨後點點頭,那是氣急了的模樣,“好好好,你們一家人,可真的是夠可以的,這麼畜生的事情都幹得出來。”
厲墨語氣不變,很平淡,“二嬸和你說了全部麼,比如,二叔並非奶奶親生這個事情。”
厲致義依舊咬着牙,點頭,“說了一些。”
但是厲致義覺得,趙金麗肯定也沒全部說實話。
人嘛,就是這樣,講述事情的時候,總是習慣性的把有利於自己的事情說的透透徹徹。
那些對自己不利的,也就一筆帶過。
所以對趙金麗的話,厲致義有些地方相信,有些地方不信。
可是即便趙金麗在有的事情上遮遮掩掩了,可弄死厲致洪和找人輪了厲慧的這兩個事情,還是讓厲致義炸了毛。
不管多大的仇怨,也不能對至親之人,下如此狠的手。
這和畜生有什麼區別。
厲致義雙手握成拳,“你訂機票,我們明天回去,我要好好問問你爸,究竟是在幹什麼,還有……還有……”
還有老太太,他簡直不能相信,很多事情,居然是他那個慈眉善目滿嘴阿彌陀佛的母親計劃授意的。
厲墨轉頭看着外邊,聲音裏面帶了一些嘲諷,“我們家的事情啊,是一筆算不清的爛賬,你回去問了,不過是知道另一個不知真假的版本,三叔,我勸你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