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曹桂芬和盧林出去聊了什麼,回來後曹桂芬明顯對厲準態度好了很多。
他們兩個回來的挺晚的,曼達原本還有點害怕他們回來太早,就算不正面撞見,也會很尷尬。
結果這兩個人真的是,把時間留給厲準和曼達充足充足的。
盧林和曹桂芬拎着水果回來的,曼達皺眉,“家裏不是有麼,怎麼又買了?”
盧林呵呵的笑着,“家裏剩的不多,這不想着阿準來了麼,你們年輕人喜歡喫水果,正好我們又遇見了,就買了。”
盧林什麼都沒注意到,曹桂芬倒是一進門就發現曼達衣服換了。
這年輕男女,她也算是理解。
曹桂芬去洗了水果,特意端過來給厲準和曼達,厲準點點頭,“謝謝阿姨。”
曹桂芬坐下來,“聽說你和我們家曼曼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之前曼曼還受傷過,都是你照顧的,我和她爸不在她身邊,手也伸不到那麼長,平時就只能拜託你多幫忙照顧。”
厲準趕緊說,“應該的,都是應該的。”
曹桂芬盯着厲準看了看,猶豫了一下才說,“我這閨女,平時大咧咧的,對生活也沒個規劃,很多事情還是得我們做父母的提醒,阿姨得承認,我確實是有點着急了,可畢竟你們年紀都在這裏擺着,所以有些事情,我覺得你們應該計劃一下了。”
曼達在旁邊一縮脖子,知道曹桂芬說的是什麼,趕緊開口,“媽,我還年輕,怎麼讓你說的,好像我就沒市場了一樣,我其實還好,我行情走俏的很啊。”
“你快閉嘴吧。”曹桂芬可不願意聽曼達說這些沒用的,“你行情怎麼樣我不知道,我也不評論,但是你年紀在這裏了,媽就想看見你跟個靠譜的人,把這終身大事給定下來,別的你也不用和我說,我不懂,我也不想聽。”
曼達轉頭看着盧林,盧林可能也覺得曹桂芬有點着急了,這人家剛登門,直接放大招,心態不好的,容易被嚇到。
盧林緩了緩纔開口,“也不是說逼着你們兩個明天就去領證,你媽這也是想要你們兩個的態度,確實,你們年紀都不小了,有些事情,也是應該計劃計劃了,都這個年紀了,總不能說,還打算戀愛個四五年再考慮結婚吧,那時候生孩子都不好生了。”
提到了生孩子,曼達和厲準的表情都有一些微妙的變化。
曼達故意笑了兩聲,“怎麼又扯到生孩子去了,八竿子遠的事兒,先不提。”
“怎麼就提不了。”曹桂芬開口,“你都不知道,我做夢都是哄外孫子,我看見人家爺爺奶奶領着孫子出去玩,你不知道我饞成什麼樣了,再說了,女人生孩子,真的是看年齡的,年紀大了危險係數就高了,你不知道啊,我看你這學問也都就飯吃了。”
曼達一看曹桂芬有點要急眼,當下就不敢說話了。
她和曹桂芬的脾氣有點像,兩個人如果都不讓份,容易幹起來。
平時也就算了,如今厲準就在這邊,實在是不太好看。
厲準等着他們說完了才說,“我和曼達在一起,自然是奔着一輩子去的,這個叔叔阿姨可以放心。”
他伸手過來,把曼達的手拉過去握在掌心裏,“我也是說的實話,我是希望我和曼達在討論終身大事的時候,不是帶着熱戀中的衝動勁,兩個人都能冷靜看待這份感情的時候,她覺得嫁給我不虧,願意以後都和我生活在一起,這樣的話,我隨時都可以走下一步。”
厲準這麼說,也算是有些道理的。
曼達和厲準在一起的時間太短,這時候,正是滿眼都是對方優點的時候。
曼達已經經歷過一次孫騰了,那次元氣大傷,好幾年不敢碰男人。
她確實不能冒險,再讓曼達冒險一次。
曹桂芬眼神在厲準和曼達身上來回的轉,眉頭不自覺的就有點皺起來。
曼達就有點想笑,“行了,媽,感情的事情,你們是沒辦法替我做主的,我都這麼大了,什麼時候走下一步,什麼時候該進入另一個階段的生活,我自己明白的很,你們就相信我們一次行不行。”
曹桂芬雖然點頭了,可還是白了曼達一眼,話也是對着厲準說的,“我這女兒,從前受過傷,你應該也知道,厲準,我希望你能好好對她,我就這一個閨女,她遭不住第二次,我們做父母的,也承受不住了。”
厲準說了句會的,然後轉頭看着曼達,又說了一遍,“會的,只要你不後悔,我就一直在。”
曼達直接改成摟着厲準的胳膊,“胡說八道,你那麼搶手,我是多飄,纔會嫌棄你。”
曹桂芬站起來,“那今晚在這邊住吧,這麼晚了,回去也不方便,我們也不放心。”
曼達嗯嗯兩下,“行,反正公司那邊也不是很忙,明天晚點過去也沒事。”
說完這些,他們這臨時湊成的一家四口坐在客廳還看了一會電視。
往常這時候,盧林都是回書房去練字的,今天居然有心情坐下來,跟着看一些沒什麼營養的節目。
最後還是曼達有點遭不住了,呵欠連天,曹桂芬纔看了看時間,“不早了,你們趕緊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
剛纔他們回來,還專門幫厲準買了洗漱用品,想的那是真的周到。
曼達和厲準去洗漱,然後趕緊回了房間,曼達是真的困了,回去就鑽進了被窩裏面。
厲準似乎還有點精神,過去站在窗口抽了一支菸,等回到牀上,曼達自動翻身過來,抱着他的腰。
厲準輕聲笑了,“還沒睡?我以爲你早就睡着了。”
曼達在厲準胸口蹭了蹭,“你不在身邊,不習慣。”
厲準翻身,面對曼達,把她摟在懷裏,醞釀了好半天,最後也就是說了一句,“睡吧。”
曼達嗯了一聲,閉眼沒一會就睡了過去。
厲準依舊不是很困,他其實是有點認牀的,加上如今這個情景,他要說心裏沒一點負擔也是不太可能。
等着曼達睡着了,他鬆開曼達,躺平了,把胸腔裏一直積攢的氣息全都吐了出來。
其實怎麼會感覺不到,曼達這次不聲不響的回來,一個招呼都沒有打,應該也是不高興了。
他中午那個藉口聽着冠冕堂皇,可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只一個語氣就能聽出來對方說的是真是假。
他想起晚上曹桂芬說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