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桂芬原本也在和侯長美對罵,現在看見侯長美一副見了鬼有些畏縮的樣子,當下就笑出來了。
她聲音稍顯的尖銳,“哎呦,怎麼不罵了,別慫啊,你不是挺能耐的麼,來來來,繼續,我今天就看看,你還能說出什麼來。”
她哼了一下,甩開盧林拉着自己的手,“我也真是服氣了,自己兒子完犢子了,你還有臉出來嘚瑟,我可是知道,現在你們原來那個家門口,還有好多女人堵着,你還敢回來,你也不怕被她們打死。”
侯長美咬着牙不做聲,厲準在這邊,她不太好說話。
她過了一會,把視線從厲準的身上轉到了曼達身上,厭惡中透漏出一點複雜。
其實從前她也是挺喜歡的曼達的。
曼達是個知書達理,很是懂規矩的姑娘。
和孫騰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對她也真的是十分尊重,逢年過節各種電話問候,隔三差五的還拎着禮品過來看望。
她也曾以爲,曼達就是她以後的家人了。
可是她的喜歡,全都建立在孫騰喜歡的基礎上,後來孫騰和曼達鬧掰了,她自然看曼達各種不順眼。
可就是這樣一個她看不上眼的姑娘,現在居然被厲家的大少爺給看上了。
她怎麼就那麼好運。
曼達的名聲被她毀的差不多了,在他們這一片,提起來不說人人嫌棄,但也是沒有哪一家願意接納這樣一個人。
怎麼厲準就那麼葷素不忌。
厲準朝着侯長美走了兩步,侯長美就忍不住的退了兩步。
她這次過來,是偷着來的,沒敢告訴孫騰。
孫騰不同意她過來鬧,說是怕惹事。
倒不是孫騰願意就這麼忍氣吞聲下去,而是他不想正面起衝突。
孫騰畢竟是侯長美生的,母子兩個多少有點習性是一樣的,都是那種心眼很小,睚眥必報的人。
孫騰怕和厲準結樑子,但是不代表這次的事情,他就願意嚥下去自行消化。
他擅長背後動手腳,想等着這次的事情告一段落了,再找機會報復回去。
可是侯長美忍不住,這段時間,她日子過得憋屈的很,加上外邊她認識的很多人都在說曼達的事情,說她結婚了,嫁進了豪門。
這麼一對比,她更覺得自己這邊的日子過得窩囊,一肚子的氣想撒出去。
前幾天她有點忍不住,找了過來,當時也是鬧了一通,鬧完了也沒怎麼樣,家裏沒有什麼人找過去,那事情好像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侯長美的膽子才大了一些,這次敢再次上門。
結果哪裏能想到,居然就這麼不走運的,這一次好死不死的直接撞上了厲準。
先別說厲準和曼達結婚這個事情是真是假,就算是假的,現在厲準在曼達家裏,還和曼達從一個房間裏出來,那就證明這兩個人的感情目前還是不錯的。
這樣的情況下,厲準能爲曼達做出來什麼都不稀奇,所以她肯定是不能硬碰硬。
家裏之前因爲去曼達公司鬧而進去的那三個人親戚,她可是記得的。
那三個人賠了錢,在裏面吃了幾天苦,回來就和她徹底劃清界限了。
她抿着嘴,和剛纔一蹦三尺高的樣子完全不同。
旁邊的鄰居一個個的都是心思通透的主兒,侯長美剛纔那麼囂張,現在蔫吧的一個屁都出不來,他們馬上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於是那些鄰居看厲準的眼神就變了好幾變。
侯長美以前來鬧過很多次了,警/察來了都奈何不了她,現在厲準直接讓這個滾刀肉沒了動靜,這能耐就可想而知。
厲準表情不太好,原本他這個人沒表情的時候就有點陰沉,現在拉下來臉,就更是顯得兇狠。
侯長美舔了舔嘴脣,腦子裏轉的很快,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肯定不能硬上,如今只能想該說點什麼,能讓自己不顯得那麼難堪,還能不得罪厲準。
結果她的話還沒想出來,那邊曼達按着厲準的胳膊,讓他停下,自己走了過來。
她就站在侯長美的面前,兩個人一步的距離。
曼達臉上的表情倒也沒說多生氣,只是稍顯的不太好看而已。
侯長美忌諱厲準,對曼達的態度便也就稍微好了一些,說話語氣沒那麼衝,“曼達,你和小騰三年多的感情,以前你們兩個那麼好……”
她話都沒說完,曼達擡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聲,那叫一個響亮。
都這個時候,還不忘了在厲準面前給她上眼藥,曼達咬牙,誰給她的勇氣。
侯長美愣住了,周圍看熱鬧的人也都愣住了。
再怎麼說,侯長美歲數在這裏,曼達作爲一個晚輩,這個舉動着實是不太應該。
可曼達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她聲音很冷,“你還有臉和我說什麼三年的感情,三年的感情他能在外邊玩女人,而你能在旁邊打掩護?你們一家子三觀都有問題,小心點你老公,別有一天也在外邊弄出個私生子,到時候我希望你能用勸過我的話還勸自己,畢竟是一條生命。”
曼達嗤笑一聲,“還有,你現在怎麼還好意思出門,你兒子下身被切了,難不難女不女的,你不在家裏照顧他,好好疏導他,還有心思出來嘚瑟,是真的覺得兒子廢了不能傳宗接代了,於是死活都沒有關係了?”
不給侯長美還嘴的餘地,她接着說了第三句,“多年前你兒子把別的女人玩大肚子了,不想負責任,勸着人家把孩子打了,這可好,報應這不就來了,你們老孫家,這輩子也等不來下一代的人了。”
侯長美剛從巴掌中緩過神來,又被曼達一連串的話震的暈頭轉向。
曼達說完了半轉身,“別給臉不要,再來我們面前膈應人,就不是一巴掌的事情了,趁着現在我還願意和你好好說話,給我滾。”
侯長美原本被抽的那張臉印着一個紅紅的巴掌印,聽完曼達的這一席話,另半張臉也瞬間紅了。
周圍的鄰居眨着眼,看着侯長美,小聲的議論,“下面被切了啊,我就說之前外邊怎麼傳言說不是男人了,原來是這麼回事。”
有人附和,“我也聽說了,不過傳言玄玄乎乎的,我以爲誇張了,原來真是這樣,切了,嘖嘖嘖,這確實是不算是男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