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達忍不住轉身看了一下門口。
沒有人進來,甚至門口周圍都沒有人走動。
她深呼吸了一下,“你們是肖邦國的人對吧,你們爲什麼想要見阿黎,你們想對她做什麼?”
那邊的人呵呵的笑了一聲,“這個你就不用問了,跟你沒關係,你只負責把唐黎帶給我們就行。”
曼達抿着嘴,過了幾秒鐘開口,“我要聽我爸媽說話。”
那人也沒糾結這個問題,直接說了一句,“你等一下。”
電話裏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過了幾秒鐘,曼達就聽到了曹桂芬的聲音。
曹桂芬沒見過這樣的陣仗,已經被嚇得說話都不成調兒了,她叫了一聲曼曼,然後又問,“怎麼回事兒啊,你那邊是惹了什麼人麼。”
曼達沒回答這個問題,嚴格算起來也算是她惹了什麼人,厲家惹的人跟她自然也有關係。
肖邦國的事情不能全都推到厲墨身上,那是厲致誠留下來的問題,是整個厲家的問題。
曼達過了幾秒鐘,只是問,“你有沒有受傷,我爸那邊好不好。”
曹桂芬說話聲音哆哆嗦嗦,“沒有受傷,我和你爸都沒有受傷。”
抓他們的人並沒有爲難他們,只是沒收了手機,把他們關在一個房間裏,限制了行動。
可即便是這樣,曹桂芬也嚇得夠嗆,她雖然平時喳喳呼呼的,可畢竟都是小打小鬧。
真的遇到大事兒了,她也慌。
曼達閉了閉眼,“沒受傷就好。”
旁邊等着的那個人似乎是不太耐煩,隔着一段距離對着電話這邊的曼達說,“趕緊聊,沒那麼多時間給你們。”
曼達沒辦法,就只能安撫曹桂芬,“你跟我爸好好的,別鬧,我會找時間把你們救出來的,他們無非就是要錢,我給錢。”
曼達做設計師賺的不少,這個曹桂芬是知道的,所以聽到曼達這麼說,她也自動就把這場綁架理解成爲了錢。
如果是爲了錢的話,那所有的事情就都好辦了。
曹桂芬在那邊不停的點頭,“好好好,我聽你的,我們都聽你的,我們不鬧。”
她這句話說完,電話就被人搶了過去,再然後傳來那個男人的聲音,“最後告訴你一遍,別對你身邊的人說,一旦我發現局面我們控制不住了,我第一個撕票。”
也不等曼達說什麼,那邊直接掛了電話。
曼達還保持着手機貼在耳朵上的動作,她手腳冰涼,心裏一團亂。
乍然遇到這樣的事,她整個人是懵的,不知道該怎麼做。
之前看電視電影裏面出現綁架鏡頭的時候,她都會嘟嘟囔囔的說,“報警啊,傻瓜,遇到這種事肯定要報警啊。”
可是等事情真的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她才知道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
有些道理大家都清楚,可能做到的沒幾個。
曼達緩緩地癱坐在椅子上,眼眶泛酸,直到這個時候她似乎才反應過來,纔來得及哭泣。
另一邊的唐黎什麼都不知道,完成一個訂單後過去交給魏坤。
魏坤正在跟女朋友打電話,不知道怎麼惹了他的小祖宗,他在電話這邊一個勁的賠不是。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魏坤就嘆了口氣,“你別這樣,有什麼事情我們見面說,不見面在電話裏怎麼談呢?”
那邊又說了兩句什麼,然後不等魏坤說話,直接把電話掛了。
唐黎用手點了點自己放在魏坤桌子上的初稿,“這個訂單好了。”
魏坤沒看稿子,擡頭看着唐黎,眉頭微微的皺起來,“你們女人心思怎麼這麼讓人猜不透?”
唐黎笑了,“因爲你是男人,自然猜不透女人。”
男人和女人生理不同,心理不同,除非遇到一些事情產生共情,否則別的情況下,不管是看待問題還是分析問題的角度,都是不一樣的。
唐黎反正也不忙,“怎麼的,用不用我替你答疑解惑一番?”
魏坤猶豫了一下,“那這樣,中午咱們一起喫飯,我請客,到時候把曼達也叫上,你們兩個替我好好分析分析。”
唐黎想了想,“中午我家保鏢會送飯菜過來,你有沒有想喫的,我叫他們中午一起送過來。”
魏坤嘶了一下,“有你這麼炫富的麼,你這弄的我都想給你打工了。”
唐琳呵呵,“快想,一會兒我給保鏢打電話,想晚了我可就隨便點菜了。”
魏坤也沒有特別想喫的東西,不過還是快速的報了兩個菜名。
唐黎嗯了一聲,轉身朝着辦公室外邊走,“那中午的時候我們都去待客室吧。”
魏坤說了句好,才把椅子朝着桌子前面挪了挪,把唐黎的初稿拿過去看。
唐黎從未坤辦公室出來,原本是想回自己那邊去的,可是走了兩步,她猶豫了一下,轉身又去了曼達的辦公室。
曼達辦公室的門關着,透過玻璃門能看見她坐在辦公桌後面,手肘在桌子上手指插在頭髮裏,整個人的姿勢透露出了她的內心。
只一眼塘裏就能看出來,她很焦躁。
唐黎有點意外,這段時間曼達的狀態真的是太好了,一般人的心情好,靈感來的也就很快,她這兩天訂單解決的都挺不錯。
唐黎推門進去,“怎麼了?是不是遇到麻煩的訂單了?”
唐黎覺得自己推門的聲音已經提醒了曼達自己要進來了,可是她開口說話後,曼達還是被嚇得一個激靈。
唐黎覺得有點好笑,開口調侃她,“做什麼虧心事了,聽到我的聲音嚇成這樣。”
本也就是一句玩笑話,可曼達像是被誰踩了尾巴一樣,直接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做什麼虧心事了,我能做什麼虧心事。”
她語氣稍顯嚴肅,讓唐黎一愣。
曼達可能也感覺到自己的反應有點過激,她緩緩的又坐了回去,“怎麼了?找我有事兒嗎?”
因爲心裏裝了別的事情,所以曼達不太敢看唐黎的眼睛。
唐黎原本就是很敏感的人,現在見曼達這樣,隱隱的就察覺,可能是出了什麼事情。
她朝着曼達走過去,“就是快要到中午了,過來問問你想喫什麼。”
曼達哪裏還有心思去想喫的,“我隨便喫什麼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