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巖竹沒明白，劉豫話也就不多說了。
他原本是打算下班的時候過去接程巖竹的，但是程巖竹那個話一說出來，劉豫就把後邊的話給收了。
兩個人在電話里約了這麼一下也就差不多了，沒多說什麼，直接把電話掛了。
程巖竹靠在椅背上，手機在掌心掂了掂，最後又放了下來。
她這一天天的，是真的沒有太多的事情，於是思緒就各種策馬奔騰，朝着亂七八糟的方向跑。
她總是能想到今天看到顧朝生在家睡覺的場景，這是從前她跟顧朝生一個屋檐下生活那麼長時間都沒有見過的。
以前沒發現，顧朝生的身材原來那麼好。
程巖竹嘆了口氣，有點控制不住的想到了更多的事情。
顧朝生這個人名聲不是特別好，程巖竹後來也補習了一下顧朝生從前的光輝事蹟。
怎麼說呢，某種情況下他可以被稱爲渣男，遊戲花叢，不知道傷了多少女人的心。
但是程巖竹沒辦法這麼定義他，顧朝生給了她很多的幫助。
可以這麼說，沒有顧朝生就沒有現在的她。
她從前很是感謝顧朝生，對他也確實只有感恩，可是最近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心情變得有點快，亂糟糟的讓她捋不清楚。
程巖竹一下午什麼都沒幹，就在磨時間。
程海巖今天沒有應酬，程巖竹晚上也不用跟着應酬，可以正常下班。
她等到打完卡之後先開車回了家，洗漱一下，換了身衣服，然後就等着劉豫的電話。
劉豫的電話過了一會兒打過來，把訂的飯店還有時間都說了。
程巖竹直接拿了車鑰匙開車出門。
劉豫就是這點好，兩個人喫飯他從來不選那種特別花裏胡哨的地方。
他每次選的地方都不是很高檔的，但是生活氣息很濃，氣氛不錯。
程巖竹開到飯店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了劉豫的車子，他應該早就來了。
程巖竹停好車直接進了飯店。
兩個人沒有在包間裏喫，而是在大廳落地窗旁邊。
這樣子程巖竹其實心裏還舒坦一點，包間就那麼大，兩個人湊一起，難免會出現話題空白區，到時候真的很尷尬。
等着程巖竹過去，劉豫笑了笑，先把菜單遞給她，“我今天才聽別人推薦的這裏，想帶着你過來嚐嚐，你先看看菜單，有沒有很喜歡的。”
程巖竹也沒跟他客氣，接過來翻看了一下。
她其實對喫的東西不是特別挑，隨便點了兩道菜，然後把菜單給了劉豫。
劉豫加了兩道菜，然後又點了喝的。
等着服務員離開，劉豫才笑着開口，“之前那一頓被你朋友請了，我一直耿耿於懷的，總覺得像是佔了你便宜。”
程巖竹也勾着嘴角，“不是我的便宜，人家也算不得我的朋友，看在別人的面子上才幫我結了賬。”
劉豫點點頭道，也沒追根究底的問這其中的關係。
劉豫換了一身衣服，看起來挺休閒的，他緩了緩就問了一下程巖竹工作上的情況。
程巖竹氣有些無奈，“我那根本都算不得工作，就是個擺設，每天跟着到處晃悠晃悠，沒什麼實質性的作用。”
程巖竹想了想就點頭，“我比較笨，可能這個過程會比較漫長。”
劉豫笑了起來，“也不是笨，主要是你剛接觸，其實我最開始白手創業的時候沒比你好到哪裏去，我那個時候真的是走了很多的彎路，被人坑被人騙。”
說到這裏，他向後靠在椅子上輕輕的搖搖頭，“因爲這個，我家裏的人一直勸我回去工作，他們都覺得我是在瞎折騰。”
程巖竹隱隱的是知道一些劉豫的情況的，之前程海巖有跟她提過。
程巖竹沒說話，劉豫接着說，“可是那麼難，我還是堅持下來了，現在也不敢說自己有多大的成就，但是最起碼對得起自己的初心。”
程巖竹開口，“你已經很好了，像你這樣子一般人都做不到。”
她這句話剛說話，一旁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手機就在桌子上放着，程巖竹掃了一下，看到了來電顯示，她眉頭皺了皺。
劉豫把話也停了，像是等着程巖竹接電話。
但是程巖竹沒接，她不知道自己要跟顧朝生說什麼。
下午的時候顧朝生問她爲什麼沒跟着程海嚴過去，她兩個字把顧朝生打發了。
但是依着他對顧朝生的瞭解，顧朝生不是那麼容易就作罷的人。
很可能現在下班了，他時間空了出來，又要來糾糾纏纏的問一個結果。
所以程巖竹猶豫了那麼一下，還是把電話掛斷了。
對面的劉豫一挑眉，“不接嗎？”
程巖竹不確定劉豫有沒有看到她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不過她還是選擇睜眼說瞎話，“騷擾電話，不用管。”
那個給她打騷擾電話的人此時捏着電話，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很好，之前用兩個字打發他，現在乾脆不接他的電話了。
顧朝生站在自己家的陽臺，看着上面晾掛的衣服，前一秒內心裏對程巖竹所有美好的印象全都飛了。
他是因爲看到一塵不染的家裏，纔想打電話給程巖竹聊一聊。
結果呢，對方居然一點都不領他的情。
還把他的電話給掛斷了。
狗招生什麼時候在外邊受過這樣的氣，他想了想，轉身去了客廳，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下了班就回來了，一直到現在什麼事兒也沒做。
他肚子有點餓，但是家裏也沒什麼喫的，點外賣的話他也提不起精神。
這麼靠在沙發上緩了好一會兒，實在熬不住了，顧朝生拿了電話，把通訊錄裏面的人翻了翻。
他從前確實有很多狐朋狗友，不過帶着唐黎離開的那三年，從前的那些酒肉朋友都沒了來往。
等着他再回來，這些人可能都感覺陌生了，便也再沒有互相聯繫。
於是找了找通訊錄才發現，居然找不到一個可以拼飯的人。
這種感覺還真的是糟糕。
顧朝生把通訊錄滑了兩遍，最後目光鎖定在韓紹臣身上。
想來想去也就只有他一個跟自己算得上是境遇相同，都沒有女朋友，老光棍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