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眼旁邊的將岸邊……”
姜白雪大口喘着氣，說道。
聞言，唐朝立刻說道：“我馬上到，你電話別掛。”
另一邊也彷彿沒了聲息，只有微弱的呼吸聲，以及獵獵的風聲。
唐朝就立刻一踩油門，朝江城世界之眼駛去。
世界之眼是江城標誌性的建築，因爲建築形狀酷似一隻張望天空的眼睛而聞名。
四周，是一片江岸，一到晚上就會刮很大的風。
唐朝將速度提升到極致，來江城之前，他和姜白雪曾有過一點小矛盾。
姜白雪查到了李昊沒死的消息，想要和唐朝一起去尋找。
但是唐朝卻懷疑李昊，應該不再是從前他們熟悉的李昊了。
就這樣，兩人產生了分歧，姜白雪自己去了江城尋找李昊。
看樣子應該是尋找的路上被什麼人襲擊了。
他在心裏不斷默唸：“白雪，你可不要出事啊……”
二十分鐘後，唐朝趕到了世界之眼旁邊的江岸。
眼前居然是一連串觸目驚心的血。
兩邊岩石和江岸柳樹都有過很明顯的刀痕，看起來，兩人曾在這裏有過大戰。
唐朝俯身蹲下，用手指一抹地上的血跡，眼神忽然變得凝重。
這血，居然是暗紅的。
而人的血，只有經過長時間乾涸、凝固，顏色纔會變成暗紅色。
忽然，唐朝發現了另一條血跡，一直往前延伸着，並且是鮮紅色的。
唐朝立刻沿着這條血跡走了過去。
很快，發現了倚靠在樹幹上的姜白雪。
她依然穿着經常穿的那件黑色皮衣，只不過，上面全是鮮血。
臉色蒼白如紙，聽到腳步聲，她才微弱地睜開眼睛。
看到是唐朝，她終於露出一絲安心的笑容，重新閉上了眼睛。
“白雪！”
唐朝趕緊走過去，一把扶起了她。
她站起來的剎那，唐朝才發現，她的後背，居然有一道三十公分長的刀傷，就像被醜陋的蜈蚣盤踞一般。
除此之外，腹部還中了一彈。
彈孔沒入很深，鮮血嘩嘩流出來。
“出什麼事了？你爲什麼會被襲擊？”
唐朝臉色陰沉無比，沉聲問道。
姜白雪深吸一口氣，緩緩說出一句話。
“李昊，在這裏出現過。”
“然後呢？”
“我跟蹤他，但是跟丟了，回頭卻被人襲擊。”
“襲擊你的人長什麼樣，看清楚了嗎？”
唐朝追問。
姜白雪搖了搖頭：“他們一身黑，帶着面具，應該是‘魍魎’的人。”
“他們有兩個人，一個用刀，用來近戰，一個用槍，在暗中偷襲，我就是中了一槍，纔會被重創的。”
唐朝沒有說話，只是看向路上的暗黑血跡出神。
同時，他還有一個問題沒有問。
爲什麼，重創了姜白雪，卻沒有殺她？
唐朝一把背起姜白雪：“走吧，去我那。”
回到酒店後，他把姜白雪平放在牀上。
雪白的牀單，瞬間被鮮血染紅。
“你別動，我去拿紗布和酒精。”
很快，唐朝拿來酒精、紗布、和鑷子，外加一根白色毛巾，輕輕捲起了姜白雪身上的皮衣。
唐朝看了她一眼：“忍着點，這裏沒有麻醉藥，你會很痛。”
姜白雪拿起毛巾咬在嘴裏：“來吧。”
她已經做好了準備。
唐朝見狀，也不再猶豫，直接開始動手。
“啊……”
鑷子纔剛剛沒入進去，姜白雪整個人就劇烈顫抖起來，身後傳來壓抑的吼聲。
她牙齒緊緊咬着毛巾，兩手死死抓着牀單，用力之大，直接把牀單抓破了。
唐朝看在眼裏，卻沒有停手，反而更加深入了。
“啊！”
姜白雪嘴裏的毛巾整個脫落，手上青筋暴涌，身上的冷汗，讓她看起來就像剛從河裏打撈上來的那樣。
正在這時，一隻手臂伸到了姜白雪面前。
姜白雪想也沒想，就一口咬住。
唐朝整個人也顫抖了一下。
可是他也是注意精力，夾出了那枚子彈。
這一瞬間，姜白雪劇烈顫抖的身體立刻平靜了，也鬆了嘴。
唐朝一條手臂鮮血淋漓，還有一排清晰的牙印。
唐朝急忙拿來紗布，包紮好。
“還有，後背！”
姜白雪的聲音傳來。
她翻了個身。
看着姜白雪後背皮衣上的拉鍊，唐朝猶豫了。
“還在猶豫什麼？”
姜白雪咬牙道：“看了就看了，你又不是沒看到過！”
唐朝臉色一僵，知道她說的是自己誤闖更衣室的事情。
“對不起了。”
唐朝拉開了拉鍊，然後塗上酒精。
這一次，姜白雪並沒有叫出聲，因爲她已經直接暈過去了。
……
不知過了多久，姜白雪幽幽轉醒。
唐朝坐在沙發上喝着酒，他的一條手臂，纏了厚厚的繃帶。
“醒了？”
唐朝回頭看了姜白雪一眼。
姜白雪臉上滿是歉意之色：“對不起，把你咬成這樣。”
唐朝搖了搖頭：“爲什麼要對不起，在北境，我們不都是這樣的嗎？”
姜白雪沉默。
在北境，傷員都是至高無上的。
他們會把手臂伸過去給對方咬，一起承受傷痛。
她來到唐朝身邊，也倒了一杯酒：“或許我應該該聽你的，不這麼衝動。”
她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喝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
最後乾脆直接瓶吹，將酒全部喝了下去。
咔擦！
酒瓶被扔在地上，摔個粉碎。
姜白雪的眼睛通紅無比。
“三年了，他在我心裏還是一道傷疤，我無數次的告訴自己，他不會回來了，應該找個新的人，我們不該錯過的。”
唐朝沉默了一會兒，而後笑了笑：“可我們不能越界。”
“你喝多了。”
唐朝將姜白雪抱到了牀上，自己卻坐在沙發上，守望黎明的到來。
咚咚咚！
不知過了多久，唐朝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誰啊？”
唐朝開門，只見林輕雪帶着唐小鯉站在了門口，滿臉笑意的看着他。
“輕雪？”
唐朝臉色大變，瞬間清醒了。
確定林輕雪來了之後，他竟然有種當場昏厥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