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樓嬌笑着,“看來你們的朋友,也來了。那就一起去蠱師族看看。”
此行就是來找蠱師的,蠱蟲也見了。但未免太輕巧了。
竹葉搖動,蒙面姑娘和唐之兩個人互相拽着對方頭髮,阮言也不勸阻。三個人出現在凝影兒面前。
“唐之,你……幹什麼了?”凝影兒忍住不笑,“你是不是欺負人家姑娘了?”
唐之腮幫子鼓起來,“這哪裏是姑娘,是蛇蠍婦人!”說着,手又揪住蒙面姑娘的頭髮。
“我就是嚇唬嚇唬你,我們的朋友不會無緣無故傷人的。”蒙面姑娘也不認輸,雙手齊上拽住唐之的頭髮。
阮言搖了搖頭,無奈的說:“我想拉開她們,但你看!”
他手背上還是新鮮的指甲印。黑狼嗚咽一聲,鑽進契約裏。
“好了。唐之,你放開人家姑娘。”凝影兒看着唐之,“你是我靈獸,我卻從來沒用契約懲戒你。你要試下嘛?”
唐之立馬鬆開蒙面姑娘的頭髮,連連擺手,“這我可無福消受,算了啊。”,瞅着蒙面姑娘,“這次我繞了你。下次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礙於花樓還在場,蒙面姑娘便不再說話,站到花樓旁邊。
“我們蠱師一族本就是不存在的,神女憐憫,在夢境中給了我們一方天地。”花樓看向凝影兒,“我知道你不是千年前的神女,但我們蠱師一族不能忘恩負義,竹林盡頭就是我們蠱師一族的棲息之地。”
難怪在夢境中花樓聽命於燭照。若是這樣,夢境外,花樓在等着我們來,是燭照授意的嗎?
竹葉沙沙的響起,陽光一點一點退下山。竹林裏,仍是黑夜。
花樓取下竹葉給到凝影兒手裏,“竹林裏的竹葉可以隱藏你們的氣息,天神看起來還不想醒,我做的蠱蟲也能讓他睡上好一陣子。”
凝影兒點點頭,收好竹葉,其餘三個人也摘下竹葉放在衣袖裏。
夢境裏的白天和黑夜完全是由父神操控的,不像是燭照的夢境,但像是燭照的心魔。
千年前,她敬愛父神,又從心裏懼怕他。父神可以操控世上的一切,這些都符合夢境裏的假天神。
燭照她讓蠱師一族入了夢,唐之,阮言,惠星辰都與花樓有接觸。在夢還未開始前,燭照就先找到蠱師一族,讓他們成爲破局的關鍵。
天神他是燭照的心魔,而我們要想出去,就要幫助她克服心魔。繞了一大圈,才發現燭照的心思。
她真的是步步爲營!
花樓和蒙面姑娘走在前面,周圍的竹葉避開他們,蠱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躲開。
唐之將手搭上凝影兒肩頭,“我也猜到了。燭照她肯定是想圓了自己的遺憾。”
凝影兒一頭霧水,不是燭照的心魔嗎?“什麼遺憾?”
“就是和……”未等唐之說完,碎劍擋住唐之的嘴,惠星辰上前,推開唐之。
“你猜的沒有錯,是燭照的心魔。”惠星辰揚起頭,冷冷的對着唐之說。用餘光看了一眼凝影兒,“燭照沒有什麼遺憾,若是有,那應該是殺了我。”
花樓停下腳步,“各位,蠱師一族到了。”手握住蒙面姑娘的手,“我們姐妹能力有限,只好麻煩各位和我們一起將手拉起來。這樣就可以抵達蠱師一族了。”
碎劍懸停在唐之面前,唐之想說什麼也都不敢說了。大敵當前,這點小事可以忍。等出去以後,你這麼弱的分身,我分分鐘吊打你。
阮言搓了搓手指,剛纔的蠱蟲留下了一兩個,要不然回去不好覆命。
幾個人各想各的心思,過了很久後,眼前的景色再不是竹林,而是茅草屋。
大大小小的茅草屋錯落有致,外面見不到的奇珍異草,在這裏是隨處可見。曬藥的曬藥,挑水的挑水,圍一圈玩骰子賭蠱蟲,炊煙裊裊升起,大家都樂樂呵呵的。
“花樓,回來啦!”
花樓溫柔的笑起來,“回來啦。外面一切安好,大家不用擔心。”
“帶你朋友來我這喫頓飯。”麪館的老闆搭上白布巾走過來。
“不了,花樓裏還有一堆事情呢。”花樓笑着迴應,轉過身就離開。
雖然簡陋,但這裏的一切都是舒服溫馨的。
果然,和夢境裏一樣。花樓裏有三層樓,不同的是,再沒有站着姑娘,空蕩蕩的。
花樓推開門,大量的灰塵伴着吱呀聲衝出來。她尷尬的笑了笑,“許久不打掃了,太容易落灰了。”
蒙面姑娘率先走進去,“就說你怎麼不讓我來看你,原來是某人懶的從來都不打掃衛生。”她指着樓梯口,“你怎麼把上面封了?”
花樓眼神有些閃躲,急忙跑進去推着蒙面姑娘向外走,“你帶着他們去吃完麪再回來,我看鄰居大娘回來了,我拜託她收拾下。”花樓守着門口,擺擺手讓蒙面姑娘離開。
凝影兒擡頭看向三樓,那裏好像有人在叫她。
“小影兒,看什麼呢?這麼入迷,快走吧!我都餓了。”唐之拉着凝影兒跟上蒙面姑娘。
“嘶!”手腕處龍鱗在發燙,凝影兒遮住手,“唐之,你先去,我去幫花樓,她一個人肯定打掃不過來。”
“那好吧!”唐之凝視了一會她,“一切小心。”
燭照沒有讓花樓等在竹林外,而是算好了時間。夢境裏,花樓和蒙面姑娘中途消失了。她們是去做另一件事,而不是燭照將她們抹殺了。
這樣理解或許更正確,燭照讓花樓去幫她做一件事情。花樓讓蒙面姑娘等在竹林外,無論我們誰先到,她都來的及。
在竹林外看到她們分開,以爲是分開對付我們。其實不是,她們早就分開了。
而花樓,她去做的事一定跟燭照的遺憾有關。
花樓裏積的灰塵,不是她不打掃,而是藏了一個東西,或者一個人。
凝影兒抽出骨扇,將靈力注入,握緊莫問。樓層裏的人,和燭照有關,和她也有關。
除了傻龍,她想不到還有誰了。
她跑到樓層口,花樓仍然守着樓層口。
“他是不是在裏面?”凝影兒收緊莫問問道。
花樓嘆了一口氣,“是。”,揮手將樓層樓口封閉好,又說,“你和燭照只能存在一個,你明白嗎?你收集地圖碎片,不單單是去聖地。更是在復活她,或者更簡單點,讓她代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