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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她說，她說……”慕睿程不敢說實話，可是又想不出什麼謊話能騙得過精明非常的慕少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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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說着，就卡住說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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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凌狠狠的將煙捻滅在菸灰缸裏，拿起車鑰匙，打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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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這麼多酒怎麼能開車？明天清醒了你會後悔的！”慕睿程沒見過慕少凌喝醉，這是第一次，他不想大哥發生什麼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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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要去哪兒，我讓司機開車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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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睿程成功勸說他鬆手，留下車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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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城市被大雨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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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滂沱的夜幕之下，慕少凌沒讓司機開車送他，並且不準慕睿程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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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溼透的來到阮白住的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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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門口，男人按門鈴，一次，兩次，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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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套房子租的不貴，設施方面有不完善的地方，比如門鈴，經常會不管用，外面按了，紅燈顯示亮了一下，但其實裏面根本聽不到門鈴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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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居一對老夫妻還沒睡，隱約覺得外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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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門看了一眼，這一眼便看到對門門口站着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五官硬朗，手腕上的名錶和手上拿着的手機，都彰顯了他非一般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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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這樣即使渾身溼透也氣度不凡的男人，此時此刻滿身酒氣，還摻雜着一股雨水的味道，蠻可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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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rry，打擾到你們休息了。”慕少凌即使酒醉，也還有一份理智，不端大老闆架子，跟對門的住戶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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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擾，你這是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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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居記得，對門住的是兩個新搬來不久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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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從昨天開始，對門就只剩下一個女生，還帶着一個從鄉下接到市裏來照顧的爺爺，是個有孝心，蠻不錯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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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人。”慕少凌點頭，筆挺的身材立在鄰居視線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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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道里的燈微暗，周圍貼着開鎖通下水的小廣告，鄰居五十來歲的阿姨戴着一副金絲邊眼鏡，又看了看渾身溼透的男人，“找你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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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凌本想點頭，可想起阮白下車之前說的“好聚好散，分手”，就不能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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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前女友，鄰居阿姨大爺可能會認爲他存着壞心，深夜來糾纏前任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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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妻。”慕少凌找到這一刻對阮白最合適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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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你是她前夫？我都不知道她結婚啦。”阿姨想了想，八卦的說：“什麼時候離的？我看你們好像一直分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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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凌點了點頭，說道：“下午剛離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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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慢慢等，耐心點，年輕人嘛，只要有感情在就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大爺說完，拽回八卦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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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關上了，阿姨瞅着自己剛翻了幾頁的國外經典言情小說著作，忍不住嘆息：“方纔那一瞬間，我彷彿置身在愛情電影當中，但願男主角和對門的女主角，能有一個好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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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愛聽郭德綱相聲的大爺不屑的一撇嘴：“你認識人家？瞭解人家？沒準對門女的不守婦道，男的花心出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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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阿姨眼睛裏蘊含着文藝的光芒，悲傷的說道：“我從門外那個男人的眼中，渾身上下，都看到了愛意，叫人沉淪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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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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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妮一大早打給阮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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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用我去接你？我順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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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要去醫院。”阮白開着免提，把手機擱在洗手檯上，邊洗臉邊對李妮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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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李妮看到她這副頹廢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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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你自己記得喫早餐，身體要緊。”李妮開車中，說完就按了掛斷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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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白洗好了臉，喝了半杯白開水，沒有精力和時間做早餐，打算下樓去超市買個麪包和牛奶，帶在路上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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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包，準備出門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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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几上的煙盒和打火機十分醒目，煙盒的每個棱角都吸引着她的視線，她忘不了昨晚抽完一支菸，哭得痛快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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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人沉浸在嫋嫋煙霧中，味道四散瀰漫，憂傷好像也變得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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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煙盒打火機，放進包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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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鞋子推開門的一剎那，她聞到一股熟悉的煙味，下一刻，擡起頭對視上一雙比她還疲倦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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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凌雙手都插在褲袋裏，頎長挺拔的好看身形立在門前，嘴上叼着一直快要燃燒完的煙，那雙眼睛裏充滿了恐怖的紅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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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白鎮定了十幾秒，硬着頭皮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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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決定了徹底無視他，就會做到，否則一切都會功虧一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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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沒有任何轉機，她和這個男人的關係，無論如何也前進不得半分，道德倫常極少有人敢不遵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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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路，就是她退，望着前方充滿誘惑的他，不停的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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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凌沒讓她去上班，沒讓她離開，沉重健碩的身軀靠在她的身上，把沒有防備的她直接壓在了他身軀和門口處牆壁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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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白不知道他在這裏站了多久，但他西裝襯衫，都還是昨天那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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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做什麼？我們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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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凌被這句話刺激了一下神經，拿走煙，涼薄的脣驀地吻上她的脣瓣，兩手按住她的臉頰，附身低頭吻得兇猛狂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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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白拼命掙扎，被他吻上的一瞬間，她的腦海裏冒出張婭莉和那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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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你……唔……”無論如何，她都推不開他堅硬帶着怒意而上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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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手指間的香菸還在燃着，帶着熱度的煙霧，燻烤到她的耳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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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了許久，直到口腔裏有了血腥味道，慕少凌才放開她，不懼她的撕咬掙扎，他的舌尖被哭着的她咬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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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凌低頭，仍禁錮着她身體，看着她，眼睛裏是更重的疲憊的紅血絲，嗓音裏有柔情有衝動有霸道：“怎麼了，前天我們不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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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是前天。我說了，前天我還不知道李宗讓那個女人懷了孩子……”阮白違心編着假話，收起眼淚，紅着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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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凌用拇指摩挲着她佈滿淚痕的臉頰，嗓音沙啞：“對不起啊，我這二十九年來只特別喜歡過一個你，沒有經驗，所以跟你在一起的過程中，不知怎麼就讓情況變得這麼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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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輩子太長了，我希望你能明白，遇見錯的人比孤獨的活下去更可怕，你真的確定，我們對彼此來說……不是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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