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作爲楊宰相的親生兒子,可以作爲陸不言的人質牽制住楊宰相的屠殺行爲。
“就算不能完全阻止我老爹,起碼在他要殺你們的時候,你們也能把我推出去擋刀。”頓了頓,楊彥柏道:“當然你們放心,我一定會躲開的。”畢竟他那麼嬌嫩。
衆人:
其實這個計劃聽着還不錯的樣子。
以陸不言爲首的一衆人站在楊彥柏對面,陸不言沉思半刻後竟輕輕點了點頭。
楊彥柏沒想到陸不言這麼輕易就同意了,臉上立刻露出無法抑制的喜色,他覺得自己的智商得到了承認,更加興奮道:“玉面郎最喜年輕女子,尤其是嬌豔欲滴的美人兒。”
楊彥柏說着話,一拍手,他身後珠簾輕動,步出幾名婀娜女子。他後退一步,露出身後的美人道:“我來佈局,你們來抓人。”
胡離挑眉,“到哪抓人”
楊彥柏道:“蘇州萬花樓。”
萬花樓是蘇州名地,佔地極廣,其內奇花異草,豐林怪石數不勝數。因着是私家宅院,所以只有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才能進去一覽其美。
“爲什麼去那”胡離面露疑惑。
“那裏是我楊家的產業。”楊彥柏一揚扇,往身後的太師椅上一坐,二郎腿一翹,“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個半月後在萬花樓會有一場賞花宴,遍邀蘇州美人,這麼多美人,我就不信那玉面郎不來。”
胡離托腮,轉頭看向陸不言,“老大,你覺得怎麼樣”
“嗯,先去蘇州。”陸不言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他的視線在花船裏轉了一圈,然後道:“有房間嗎”
“當然有。”作爲主人的楊彥柏站起來,朝身後的美人道:“去,領陸大人上房。”
花船雖大,但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一人一個屋子也夠嗆,因此,陸不言四人選擇兩人一個屋子。
“老大,你跟小江兒睡一個屋子唄,你們在北鎮撫司不也常睡在一起嘛。”鄭敢心着重將“睡”這個字拉長,然後使勁朝陸不言使了一個眼色,表示成年人那點事他都懂的。
接收到鄭敢心眼色的陸不言略微有些詫異,這個鄭敢心什麼時候也發現了蘇水江的不對勁,有心把他安排進自己的屋子監視。
因爲陸不言本來也是打算跟蘇水江住一個房間,所以他便朝鄭敢心頷首道:“嗯。”
鄭敢心露出一個懂事的微笑。
他真是老大的解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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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很累了,尤其是蘇水湄。先前被黑衣人追殺時,她神經緊繃,也不覺得有什麼,現在一停下來,立刻感覺自己渾身疲憊,恨不能隨地一趟,睡個昏天黑地。
花船上有熱水,陸不言念着蘇水湄的救命之恩,讓她先洗。
蘇水湄秉持着自己良好的教養,客氣道:“還是大人先洗吧。”
陸不言垂眸盯着她看,看了一會兒突然點頭,然後轉身道:“哦。”
蘇水湄:我只是客氣一下
小娘子眼巴巴地望着,目光所及之處是那隻碩大的浴桶和那個正往浴桶旁去的男人。
浴桶上面冒着蒸騰熱氣,氤氳之間,恍如山澗白霧,令人沉迷,恨不能埋進去,永遠都不出來。
一定很舒服自從離了蘇家,她都有多久沒洗過熱水澡了
蘇水湄聽到一陣水聲,“嘩啦啦”,是陸不言將浴桶旁邊木桶裏的熱水都倒了進去。
要洗了嗎
蘇水湄嚥了咽口水,非常饞陸不言的熱水。
“過來洗吧。”突然,男人開口了。
蘇水湄愣了愣,陸不言這是要跟她一起洗
“鴛鴦浴”三個斗大的字就那麼朝着蘇水湄砸了下來。雖然她現在是個男人,但她確實是個女人,別說鴛鴦浴了,就是露個胳膊、腿啥的,她都覺得臊得慌。
這個陸不言怎麼這麼不要臉呢
蘇水湄渾身一僵,沒有控制住表情,看向陸不言的視線帶上了一股“你這隻噁心的臭流氓”意思。
陸不言沒見過這種表情,小郎君蹙眉瞪眼,小臉慘白,身上還套着那件舊衣裳,溼漉漉的,哆哆嗦嗦地站在那裏可憐巴巴望着他的小模樣,着實令人心疼。
“快點。”陸不言催促了一句,明顯不耐,甚至開始脫衣服。
蘇水湄一個機靈立刻倒退三步,後背抵在門上,看着面前的男人褪了外衫,又開始脫中衣。
“大大大人”
陸不言褪光了上半身的衣服,用巾帕隨意擦了擦身,然後又拿了件幹外衫一套,帶子一系,就朝蘇水湄走了過來。
這是什麼意思蘇水湄的心隨着陸不言的衣服提上去,又掉下來,然後又提上去,現在就吊在那嗓子眼上。
她瞪着陸不言,十分不明白他到底要幹什麼。
“大人,還是你先洗吧,我是糙人”
蘇水湄:
蘇水湄看着男人走遠,方向是鄭敢心和胡離住的房間,應該是去找鄭敢心和胡離說話了。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蘇水湄愣了一下,然後迅速反應。她沒有錯過陸不言難得的善心大發,立刻關門拴好,然後脫衣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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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不言出了門,去了鄭敢心和胡離的房間。
昨日太過驚險,雖然陸不言知道他這兩位手下武藝高強,沒有那麼容易受傷,但還是覺得應該關懷一下,這樣下次才能更好的給他賣命。
他真是一個體貼的領導者。
陸不言站在房間門口,推開,迎面飄來的是一股脂粉酒香。
房間裏,兩個男人身邊圍着一羣鶯鶯燕燕,他們坐在一處,喝得面頰臊紅,躺在美人懷中,四肢綿軟,好不快活。
陸不言:
陸不言在房間門口站了一會,直覺自己被那濃郁的脂粉香薰得差點要流出眼淚來。
這麼難聞的香氣,也虧得這兩個人還呆的下去。
聞着這香,陸不言就難免想到了蘇水江身上淺淡的香氣,不重、不濃,從骨子裏透出一股馨香的乾淨感。
雖然那個時候陸不言是刻意挑釁那娘娘腔纔會說出那番話的,但這娘娘腔身上的味道確實跟他們這些大男人不一樣。
不止香,還帶着一點奶香。
“喲,老大,你怎麼來了”鄭敢心被酒意含糊的聲音從那堆矯揉造作的女聲中傳出。
陸不言回神,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裏卻在驚詫於自己居然在這種時候想起那個乳臭未乾的小東西。
“這位大人也要來嗎”其中一位美人看到陸不言,眼前一亮,立刻熱情邀請,甚至還朝着陸不言揚了揚自己的羅袖。
陸不言被那扇過來,又濃重不少的胭脂氣薰得臉漲,他屏住呼吸,輕啓薄脣,面無表情道:“滾。”
男人雖生得好看,但板起臉來時那股子凶煞之氣是掩蓋不住的,且完全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心思,美人們被嚇得花容失色,紛紛奔逃。
“老大,有事嗎”鄭敢心喝得有點上頭,搖搖晃晃的朝陸不言走過去。
陸不言站在那裏,冷哼一聲道:“看你們死沒死。”
“嘿嘿,”鄭敢心一笑,“就,就差一點就死在美人懷裏了嗝,是,是不是啊,死狐狸”
雖然平日裏胡離和鄭敢心不對付,但喫喝玩樂這種事情還是奇怪的喜歡聚在一起,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臭味相投。
胡離的酒量沒有鄭敢心好,現在已經醉趴下了。
人嘛,死裏逃生以後總喜歡放縱一下,釋放一下壓力。
既然沒事,陸不言也不多逗留了,他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
尚存幾分神智的鄭敢心立刻一把拽住他,“老大,小江兒沒什麼事吧”
“沒事。”
“那我,我去看看她。”
喫醉了酒的人都沒什麼邏輯,鄭敢心想到要看蘇水江,就一定要拉着陸不言去看蘇水江一眼。
反正陸不言也要回房間,就任由鄭敢心拽着他往回去。
到了房間門口,鄭敢心醉意十足地伸手推門,“讓,讓我看看小江兒在幹什麼”鄭敢心剛剛推開一條縫,一隻手突然伸出來,一把按住了他的胳膊。
鄭敢心生得粗實,胳膊也壯實。陸不言的手臂雖然沒有鄭敢心的粗,但力氣卻一點都不小。
他按住鄭敢心的胳膊,微微側頭朝他看去,“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回去我還沒看到小江兒呢。”鄭敢心開始耍賴,“不行,我要找小江兒,我要找小江兒”說着話,鄭敢心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開始撒潑打滾,十足醉漢形象。
不過說話倒是挺利索。
陸不言:雖然喝醉酒以後,耍酒瘋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這玩意難道不知道他撒潑打滾的樣子很想讓人打他嗎
陸不言努力抑制住自己想打人的衝動。
洗了一個快速澡的蘇水湄聽到門口有動靜,立刻收拾乾淨推門出來,就看到了門口賴在地上,正在進行猛男撒嬌的鄭敢心。還有一臉面無表情後媽臉的陸不言。
“呃”蘇水湄猶豫着開口,“鄭副使這是”
“小江兒啊”蘇水湄話未說完,鄭敢心一個猛虎撲人,一把抱住了蘇水湄的小腿,然後用自己粗糙的臉,隔着一層褲腿,對着她的小腿一頓蹭。
蘇水湄被蹭得刺啦刺啦疼,立刻驚恐地倒退數步,掙脫開人。
鄭敢心順勢將自己的腦袋歪在地上,因爲酒氣,所以身體胖蛇似得扭曲,然後突然朝天望,半響後指着陸不言的褲子道:“老大,你褲當破了。”
陸不言:
蘇水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