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書後,嫁給前夫他舅舅 >第二百五十六章 鬼剃頭
    唐國公是在夢裏受傷的。

    一覺醒來,鼻青臉腫不說,還被變成了個陰陽頭——左半邊頭鋥光瓦亮,右半邊卻與日常無異。

    唐國公又驚又嚇,當時就暈了過去。

    等再醒過來,立命府中護衛開始嚴查。他不大信鬼神,可是,誰又有本事在國公府內,如此地整治他呢?

    唐國公不知道,一路查下來,也沒有半分的線索。他愈發地心驚膽戰了。

    臉傷了,不過養幾天就能好。可頭髮沒了一半,要如何?

    若是自然地脫了頭髮,他還能摻上些假髮做髻,乍一看也並不影響什麼。

    但是,直接從髮根兒上就沒了,連假髮都戴不住啊!

    偏生又到了年底,衙門裏事情不算多,但走禮請客人情往來卻是不少。往年,唐國公是樂此不疲的,畢竟可以多攏住些人脈。

    可,眼下他這個樣子,怎麼走動?

    唐國公只能對外稱病,躲在家中。

    不過,國公府中唐三太太當家。她本來就是個資質平庸的人,面兒上看着能撐住家事,其實國公府裏漏得和篩子似的,甭管發生了什麼事兒都過不了夜,兩三個時辰定然傳出府外。

    因此唐國公這傷了頭臉的消息,甚至在蘇老太太尚未知曉的時候,外面的人已經都知道了。

    等蘇老太太聽說了兒子身上不舒坦,她還是擔心的。畢竟,後半輩子還指望着這個長子呢。

    扶着心腹丫鬟顫顫巍巍地到外書房去看了兒子一回,見到唐國公那張開了五彩鋪子一樣的臉,還有那半張用假髮髻都遮不住的青色頭皮,蘇老太太直接就蒙了。

    顫抖着手指頭指着唐國公,半晌才問出一句來,“我兒,這,這是怎麼了啊?”

    唐國公一臉晦氣,“沒什麼,做了場噩夢,醒來便是這般了。母親不用擔心,我已經叫人瞧過了,不日便會好了。”

    他不信神佛,如蘇老太太這樣的積年老人兒卻是深信不疑的。噩夢?什麼樣的噩夢會把人變成這個鬼樣子?

    蘇老太太摟着心口唸了一回經,又一疊聲叫了人來,打發取了銀子去燒香祈福,還特意囑咐京城裏但凡有名靈驗些的,不管廟宇還是道觀,都要供奉到了。

    唐國公冷眼看着她忙活,心裏頭焦躁不已,對蘇老太太說道:“母親,我這個樣子,也不好再出門走動。眼瞅着就到了年了,您囑咐三弟三弟妹一回,走禮萬萬不能小氣了。不然得罪人失小,壞了國公府的名聲是大。”

    “這個你放心,哪一年咱們走禮寒酸了?”蘇老太太拍了拍兒子的手,“你安心養着,咱們府裏還得你撐着呢。”

    說着又抱怨了一回不在國公府裏的林氏唐燕飛唐燕凝,只道,“竟是指望不上呢。”

    聽到唐燕凝的名字時候,唐國公心下一沉,莫非是因爲她?

    這些日子,他是沒少在幾個進京來朝賀的宗室子弟面前提起這個女兒來。雖然都是藩王子弟,可前程也是不錯的,且在藩王屬地,做王府的女眷,那與在京城裏的皇子妃,也沒什麼不同了。

    難道是因爲這個,被太子或是翊郡王記恨了?

    唐國公心裏有些發慌。若是翊王,倒是沒有什麼可怕,一個失了聖寵的郡王,又和太子結了仇,日後怕是還不如個普通的宗室子弟。

    若是太子……

    那豈不是說,那位還惦記着唐燕凝?若是這樣麼……唐國公有些個頓足了。早知道唐燕凝真有把太子迷得神魂顛倒的本事,他說什麼也不能直接往藩王兒子那裏推銷女兒啊。

    有心出去打探一番,但是想一想自己這副尊榮,唐國公只得耐下了性子,尋思着待年後再去走動了。

    卻說蘇老太太回到了春暉堂後,忙着就叫人將三太太找了來,問她年禮都送了哪些人家,都送了些什麼。

    每年,亦是三太太擬了禮單,拿過來再請示蘇老太太的。

    不過這次,蘇老太太看過禮單後便吃了一驚,“如何這麼簡薄?”

    這大家子走禮,雖是有來有往,但如唐國公府這樣的人家,自然不貪圖回禮有多少的。且唐國公,唐三老爺兩個身上都有差事,也需這些年禮節禮的來打點一二。

    因此,往年有幾處的禮都是格外地厚重。

    可這單子上……

    足比往年少了一半還有餘呢。

    三太太站在地上,爲難地說道:“母親見諒,不是我不想照着往年的例來。實在是……唉,我實話跟您說了吧,今年這各處莊子收成都不好,府裏進益有限呢。”

    言外之意,國公府比原先窮了,拿不出更多的禮了。

    蘇老太太愈發喫驚,“如何就到了這個田地?”

    “我不敢瞞着母親,這幾年咱們府裏孩子大了,服侍的人多了,各處使喚的人也多了。大哥和三老爺在外面走動,花銷又是一大筆。這幾年,都是入不敷出呢。要不是我左拆右補的,早就撐不住了。”三太太一邊說着,一邊用帕子沾了沾鼻翼,偷眼去看蘇老太太。

    見老太太臉色陰沉,三太太眼圈一紅,長嘆,“是兒媳婦無能,母親您責罰我吧!”

    說着就跪了下去。

    “你是夠無能的。”蘇老太太出身並不算高,一生愛財如命,聽見三太太說家裏頭窮了,哪裏受得了呢?因此也不管這話是不是傷人,譏笑道,“平日裏還總說自己精明,這就是你的精明?”

    三太太忙叫屈,“母親這話,可是冤枉了兒媳婦了。咱們府裏的家底兒,您也是知道的,多是祖田祭田,莊子雖有些,可都是靠天喫飯而已。真正進益的鋪子,卻太少了!每年進得少出得多……可不就要窮了麼。”

    她手指頭將帕子繞成了麻花,看着是有些心虛,其實心裏頭很是有底氣。

    “母親,兒媳婦說句話您別惱,要不是這幾年都靠着大嫂子嫁妝的出息,咱們可送不起那樣重的年禮呢。”

    蘇老太太聞言一拍桌子,“她進了國公府的門,嫁妝自然就是咱們家的,哪裏需要分什麼你我?還拿着她的嫁妝出息置辦就是了,囉嗦什麼!”

    三太太等的就是這句話,立刻委委屈屈地說道:“母親的話自然是對的。可是,可是……大嫂子去別院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怎麼交代的,她那嫁妝裏莊子鋪子的收益,都送到了別院去了。到了如今,我可是一個銅板都沒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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