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等到了第二天上午,他們倆口子要帶着小籠包去機場的時候,唐意歡卻抱着小籠包不肯撒手。
“意歡,把小籠包給我,晚了趕不上飛機了,這從耶拿回國的飛機一天可只有一趟。”說着,明慧珠直接去唐意歡的手裏抱孩子。
“爸,媽,反正我也不和少封結婚了,可不可以把小籠包留在我身邊呀,有嵐姐在,一定會把小籠包照顧的很好的。”抱緊孩子,唐意歡弱弱道。
嵐姐是唐承川請的國家一級育嬰師,相當的專業負責任,而且對孩子也很有愛心和耐心。
“是呀,是呀,伯父伯母,能不能把小籠包留下來呀,小籠包還這麼小,應該離不開媽媽,我和意歡還有嵐姐一定會努力照顧好小籠包的。”張曉琳在一旁,也滿臉討好地請求道。
“你是真的鐵了心不嫁少封?!”唐政德看了一眼張曉琳,然後沉了臉色怒意騰騰地看着唐意歡問她。
其實,想了一晚上,他也想明白了。
既然岑少封的母親那麼不待見他們唐家,不待見唐意歡,而且如今唐意歡生下別的男人的孩子也已經成爲了事實,唐意歡如果嫁進岑家,勢必會遭盡岑夫人和岑家長輩的白眼,受盡委屈虐待。
他唐家以前是窮,但他唐政德捧在手心裏的女兒不是拿來給別人欺負的。
在岑夫人和岑家長輩接受唐意歡以前,他確實也不打算讓唐意歡嫁進岑家了。
明慧珠自然是已經清楚了唐政德的想法,知道唐政德這樣再次跟唐意歡確認,是不想讓唐意歡後悔。
“爸,媽,對不起,我老是讓你們失望。”唐意歡低垂着腦袋,特別抱歉。
如果商場上少了岑少封這樣的一個商業合伴,唐意歡知道那意味着什麼。
可是,就算她現在委曲求全,也無法改變她已經生過孩子的事實,這個事實,不僅埋在岑家人的心裏,更埋在岑少封的心裏。
岑少封現在可以接受她,並不代表以後也會一直接受她。
所以,唐意歡想的更明白,她和岑少封的這個婚,真的不能結。
“唉!你自己好自爲之。”一聲重重地嘆息,唐政德直接轉身,上車。
“政德,孩子呢?”明慧珠也拿不定主意,只好問唐政德。
“她要留下來就讓她留下來,不讓她喫喫帶孩子的苦頭,要不然她還以爲生孩子是好玩的事!以後,她自己做的事,自己負責,我們不管了。”唐政德一面是負氣,一面也是很認真嚴肅地道。
“唉!”明慧珠也無奈嘆息一聲,又看起向唐意歡道,“那就都趁了你的心願,以後別後悔。”
“是。”無比感激地,唐意歡點頭,看着眼前已經有些蒼老的父母,莫名就紅了眼眶,“爸,媽,謝謝你們。”
“走啦走啦!”唐意歡要哭的樣子,唐政德最是見不得,怕自己一下心軟,所以,趕緊拉着明慧珠走。
“好好養身子,好好照顧孩子,有什麼事情,一定要打電話給我們。”最後,明慧珠叮囑。
“嗯。”唐意歡抱着睡的香甜的小籠包,重重點頭,“我會的。”
“伯父伯母,再見!”
“爸,媽,再見!”說着,唐意歡的眼淚就滑了下來。
或許是自己也當了媽媽,現在的她,特別感性,柔情。
不遠處的隱蔽處,一輛黑色的賓利車停在那兒,將唐意歡紅着眼眶跟唐政德和明慧珠告別的一幕幕,盡收眼底。
厲墨衍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徹底瘋了。
就因爲睡了一次,所以,他就該死的無可救藥地愛上了唐意歡這個不知好歹脾氣比什麼都還要臭的該死倔強的小女人。
自從昨晚知道岑少封走了之後,他就到了唐意歡的公寓樓下。
一次次的鼓起勇氣,可是,卻一次次的還是不敢找上樓去。
以唐意歡的脾氣,他有些不敢想像,如果他說,那晚強行要了她的那個人是他,她不會不會直接拿刀過來砍了他,或者,這輩子都永遠不願意再見他了。
對,她現在就已經不願意見到他了。
現在唐政德和明慧珠也走了,卻並沒有帶走孩子,是因爲什麼?
看着此刻還站在那兒抱着孩子,一動不動目送父母離開的唐意歡,厲墨衍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心情,只覺得渾身上下都難受,難受的要命。
如果,那次唐意歡在喫事後藥的時候,他及時阻止了她,那麼她現在抱着的孩子,有沒有可能是他的。
呵.......
無比自嘲的,厲墨衍低低一笑,爾後命令前面的司機開車,離開。
看來,厲老爺子的話說對了,始終是他晚了一步。
“意歡,我們上去,你還在月子裏,在外面站久了不好。”不遠處,月嫂站在唐意歡的身邊,見唐政德和明慧珠的車都不見了,唐意歡卻仍舊不動,低聲提醒,然後去抱孩子。
“是呀,意歡,我們上去,放心,我覺得伯父伯母他們沒生你的氣,要不然,他們不會依着你把小籠包留下來的。”張曉琳伸手去摟着唐意歡笑道。
“嗯。”唐意歡一笑,把小籠包交給月嫂,然後和大家一起往公寓樓裏走。
不過,就在她走了幾步,擡頭往前看的時候,卻無意間看到前面開了出去的一輛黑色賓利。
那輛黑色賓利她見過不是一次兩次了,連車牌號碼都已經記住了。
厲墨衍,他又來了!
此刻,看着那慢慢駛離,漸漸消失在自己視線裏的黑色賓利,她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應該罵厲墨衍一聲人渣,畜牲。
看來,厲墨衍昨天出現在醫院,甚至是這次來耶拿,未必就是像他跟大家所說的因爲生意上的事。
或許,他是真的對她有意,所以才三番五次地出現,糾纏,可是卻又從來不做任何傷害她的事情。
如果厲墨衍真的再渣一點,她完全可以讓岑少封誤會她,讓她和岑少封徹底決裂,甚至是,厲墨衍完全可以用厲家的實力來攫住唐家的脖子來要挾她。
可是他沒有,他統統沒有過。
他只是默默的一次又一次地出現在她的身邊。
“意歡,怎麼啦,看什麼呢?”張曉琳摟着她,察覺到她的異樣,順着她的視線好奇地看了過去,可是,卻沒發現什麼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