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出事了,岑少封已經料到,爲了避嫌,所以,在葉家出事前,他物意跑去出差了,在外地呆了一週,等葉家的事情落實了之後,他纔回來。
不過,他下了飛機,才上車沒一會兒,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寧昌明接了一個電話之後,回頭恭敬地對後座上的岑少封道。
這次,張曉琳跟岑少封一起出差,這會兒,就坐在岑少封的身邊,聽着寧昌明的話,不由地,她擡頭看向岑少封。
葉家出事,雖然還沒有媒體正式報導出來,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她天天呆在岑少封的身邊,很多消息,自然比別人靈通。
“不見。”岑少封靠在椅背裏,閉着雙眼,眉頭都不動一下,直接拒絕。
他已經把葉歡歡所有的聯繫方式拉黑了,葉歡歡聯繫不上他,自然會聯繫寧昌明。
看着岑少封那麼絕情地說出“不見”兩個字,張曉琳心裏,立刻就覺得舒服多了。
看來,不止是對她,對葉歡歡,岑少封同樣沒有什麼真情,葉歡歡不過就是和她一樣,是唐意歡的替身而已。
而她值得慶幸的是,她還能留在岑少封的身邊,能每天看到他,和他說話,共事,喫飯,甚至是像現在這樣,同乘一輛車,坐在他的身邊。
“是,岑總,我明白了。”寧昌明點頭,手機裏直接設置了阻止葉歡歡的來電,免得她繼續再打電話騷擾他。
天色已經不早,而且忽然就下起了滂沱大雨,順路送了張曉琳回去之後,岑少封直接回自已的公寓。
只是,在他的車子開到地下車庫的入口時,忽然一個猛地剎車,停了下來,由於慣性,靠在椅背裏閉目養神的岑少封身子被往前甩了出去,然後,又被安全帶拉了回來。
“怎麼回事?”睜開雙眼,岑少封沉聲問道。
“岑.......岑總,好.......好像撞到人了。”前面,司機有些心驚膽顫地道。
就在剛剛,一個人影不知道從哪裏忽然冒了出來,擋在了他們的車前,因爲大雨,視線不佳,司機在最後一秒纔看清楚是個人,立馬急踩剎車。
“下去看看。”岑少封淡定吩咐。
“是。”司機鎮定下來,答應一聲,趕緊下車去查看情況。
當他來到車頭位置,藉着車燈,一眼看到倒在地上的人時,不由詫異,反應過來後,馬上跑去向岑少封彙報道,“岑總,是葉小姐,人倒在地上,好像已經暈了過去。”
——葉歡歡。
岑少封英俊的眉宇一擰,下一秒,直接推門,下車,朝車頭的位置走去,司機看到,趕緊把傘撐到他的頭頂,跟上他。
來到車頭的位置一看,果然,葉歡歡倒在地上,渾身溼透,額頭的位置,不斷有鮮豔的液體在往外冒。
沒有半絲的遲疑,岑少封大步過去,將她一把打橫抱起,然後轉身上車,完全不顧自已是不是被淋溼了,只沉聲吩咐司機道,“去醫院。”
“是,岑總。”司機替他關上車門,趕緊回到駕駛位,然後,調頭,把車子往最近的醫院開去。
“把空調溫度調高一點。”抱着葉歡歡,岑少封坐好,摁亮頭頂的車燈,看到葉歡歡一張小臉慘白,嘴脣都被凍的有些發紫,他立刻吩咐司機,然後,又去把葉歡歡身上早就溼透在滴水的衣服脫下來,用自已放在一旁的大衣,把將她裹了起來。
用大衣將葉歡歡裹好後,岑少封又將她緊摟進懷裏,用自已身體來溫暖她。
對葉歡歡,他的心情是複雜的。
如果,葉歡歡不是因爲受了周美靜的教唆纔來接近他,他對葉歡歡,絕對不會是現在這樣,因爲,她是真真實實地把第一次給了他。
他是男人,對於一個才十九歲就被自已奪走第一次的女孩,他的心情是不一樣的。
“岑叔叔.......”
正當岑少封緊摟着葉歡歡,思緒飄遠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時候,懷裏的葉歡歡忽然醒了過來,閃着一雙水光瀲灩的眸子望着他,無比虛弱地叫他。
聽到聲音,岑少封回過神來,低頭看去。
“岑叔叔,你爲什麼要不理我了,是因爲你知道我爸爸會出事了嗎?”見岑少封不說話,葉歡歡癟着嘴,眼淚立刻就涌了起來,順着眼角流下。
“不是。”看着她,岑少封淡淡回答。
“那是因爲什麼?”
“你不該聽了周美靜的話纔來接近我。”這種時候,岑少封沒有必要對葉歡歡隱瞞。
“我沒有.......”葉歡歡搖頭,眼淚流的更加厲害,“岑叔叔你是不相信自已的魅力嗎?”
看着她,岑少封低笑一聲,沒有再說話。
很快,車子開進了醫院,在急診樓前停下,岑少封抱着葉歡歡下車,走進急診樓裏。
.......
葉歡歡沒有被撞傷,額頭是摔到地上之後磕破的,皮肉傷,沒什麼大礙,不過,她差了涼,愛了凍,染了重風寒,起了高燒,得住院觀察。
等把她安置好,岑少封就打算離開。
只不過,他還沒擡腿要走,葉歡歡就感覺到了他的意圖,拉着他的手央求道,“岑叔叔,我怕,你可不可以不走?”
“怕什麼?”岑少封轉身過來看着她,淡淡問她。
“怕你不要我了。”葉歡歡閃着澄澈的大眼睛,語氣裏透着哀傷。
岑少封勾起脣,淡淡地笑,“我從來沒說過,你是我的。”
“可是我早就把我自已送給你了,你也收了貨,不能再退貨了。”拉着他的手,葉歡歡越拽越緊,帶着鼻音的聲音軟軟的,嬌嫩嫩的,聽得人心裏一陣酥麻。
看着眼前孤單無助的女孩,岑少封忽然就動了心。
就連當初唐意歡,也從來沒有在他的面前這樣撒過嬌,這樣依戀過他。
“貨,我是收了,但錢也我付了,用過了,我可以選擇不要。”雖然動了心,可是,岑少封的臉上和眼底,卻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
他已經是一個成熟的企業家,商人,不會因爲一個小女孩幾句好聽的話,就昏了頭。
眼巴巴地望着他,葉歡歡一隻手鬆開他,指了指不遠處放着的她早被打溼的揹包道,“你送我的東西,我都帶來了,我原本是想把東西都還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