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邱豐臣死死地拽着寒光四射的匕首朝厲墨衍撲過去的時候,一個巨大的海浪忽然洶涌而來,直接將失控的快艇掀翻。
“啊!”的一聲尖叫,邱豐臣直接掉進海里,厲墨衍抱着唐意歡也不能倖免,一起掉進海里,往海面下沉去。
“嚯嚯嚯嚯嚯——”“嗡嗡嗡嗡——”
也就在這時,原本撤離的二十幾艘快艇和兩架直升機又折返,追了上來,看到落水的厲墨衍和唐意歡,唐承川二話不說,直接縱身一躍跳進海里,朝他們落海的地方游去。
不止是唐承川,十幾個特J也迅速地卸下身上的裝備,跳進海里救人,其他的特J則將燈光集中打向厲墨衍和唐意歡落海的海面上。
波濤洶涌的大海里,厲墨衍抱着唐意歡往下沉了幾米,在海面上有燈光亮起的時候,他往上看去,然後,一隻手牢牢地抱着唐意歡,一隻手划動起來,開始努力向上遊。
也就在他努力向上遊的時候,他分明看到,他和唐意歡周身的海水被鮮血染紅,唐意歡的身上,不斷的有鮮血溢了出來。
看着懷裏仍舊在昏迷的人兒,厲墨衍眼眶已經猩紅同樣能溢出血來,一邊努力往上游的同時,心底一遍遍不停地喊着“老婆!”“老婆!”“老婆你別睡,你本醒過來,你一定要快點醒過來。”
也就在他抱着唐意歡奮力浮上海面的時候,唐承川和幾外特J遊了過來,快艇也開了過來,停在了他們的面前。
看到唐意歡光着的一雙腿,唐承川趕緊脫下身上的衣服,將她的下半身裹住,然後,和厲墨衍一起,合力舉起她,在兩名特J的幫助下,將唐意歡抱上了快艇。
“直升機!”
爬上快艇後,立刻,厲墨衍又抱住唐意歡,一聲大叫。
馬上,直升機開了過來,放下繩子,兩名特J立刻合力將繩子綁在厲墨衍的身上,厲墨衍則抱着唐意歡,將他們倆個一起往直升機上拉。
等他們被拉上直升機後,立刻,直升機以最快的速度往醫院飛去,唐承川則被拉上了另外一架直升機,一起趕往醫院。
“邱豐臣,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直升機上,厲墨衍怕唐意歡剛纔吸入了過多的海水,一邊給她排出胃裏鼻腔裏的海水,一邊從齒縫中擠出一句話來。
“明白。”指揮官看着他,沉沉點頭,然後命令人繼續找到邱豐臣。
因爲直升機的速度快,不過十多分鐘,飛機就降落在了最近的N市一家大型的綜合醫院的天台,天台上,醫護人員早就等候在那兒了。
等厲墨衍抱着唐意歡從直升機上下來,立刻奔上醫護人員,將唐意歡放到推牀上,然後,所有的人推着陷入深度昏迷的唐意歡,直奔電梯口,往急救室而去。
看着躺在推牀上,渾身溼透,遍體鱗傷,身上到處都還有血絲在不斷往外滲,整個人都幾乎沒有一絲血色的唐意歡,厲墨衍痛到整個人像是被生生撕裂了般。
邱豐臣那個畜牲!他怎麼可以這麼狠,怎麼可以這麼狠!
“先生,您不能進去!”當來到急救室外,看到厲墨衍緊緊地握着唐意歡的手不鬆,要跟着進急救室的時候,護士趕緊攔住了他。
“她是我老婆,我是她丈夫。”嗜血的眸子倏爾掃向護士,厲墨衍怒吼一聲。
護士看着他,嚇的渾身一抖,立刻就不敢作聲了。
不止是護士,所有的人都被嚇了一跳,紛紛看扭頭看向了他。
“厲總,搶救厲少夫人要緊。”看着厲墨衍,也只有特J的指揮官敢開口勸他。
厲墨衍猩紅又被淚水溼透的一雙眸子掃一眼指揮官,又看向推牀上的唐意歡,死死咬着後牙槽,喉結上下滑動一下,終於慢慢鬆開了手。
等他一鬆手,立刻,醫護人員推着唐意歡,進入了急救室。
也就在急救室的大門“哐當”一聲關上的時候,“砰”的一聲悶響,厲墨衍狠狠一拳砸在了大門一側的牆壁上,手指的關指,瞬間變得血肉模糊。
特J的指揮官看着他,擡手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厲墨衍沒有理會他,只是雙手抱頭,用力地揪住自已的頭髮,無比痛苦難受的一點點蹲了下去。
從一開始他就注意到了,唐意歡的下面在流血。
邱豐臣早就不能人道,他不知道,他不敢去想,更不敢去猜,這個畜牲是拿什麼虐待折磨唐意歡的,以至於唐意歡這麼深地昏迷了過去,連掉進海里,海水不斷地灌進她的肺腑裏,都沒有辦法讓她醒過來。
如果.......如果當初他沒有那麼婆媽心軟,直接把邱豐臣送進監獄,更或者是直接滅了他,又怎麼會有今天的事情發生,唐意歡又怎麼會受這樣的折磨和羞辱。
還有白可馨!
如果,當初白可馨被拋屍街頭的時候,他能多個心眼,去查清楚她是不是真的死了,查清楚白可馨的背後是不是有人在操縱,那今天的事情,或許也就不會發生。
是他,都是他!
今天唐意歡所受的一切折磨和羞辱,都是他導致的。
他該死!他真的該死!
狠狠用力地,厲墨衍揪着自已還在滴着水的溼漉漉的短髮,恨不得將所有的頭髮全部拔下來,以此來減輕自已的痛苦,自責。
“叮咚.......”
正當這時,不遠處,一聲輕響,電梯門打開,唐承川和厲老爺子以及厲崇山一起從電梯裏走了出來。
唐承川搭乘直升機隨後趕到醫院,老爺子和厲崇山原本就搭乘直升機在趕往N市的路上,中途得到消息說唐意歡已經獲救送往醫院,他們也立刻趕往醫院,正好在樓下一起碰到。
從電梯出來,一眼看到蹲在急救室外,渾身溼透,緊緊地抱着腦袋頭埋的低低,甚至是雙肩都抑制不住的在隱隱顫抖的厲墨衍時,老爺子心疼地皺起了花白的眉頭,拄着柺杖,立刻大步過去。
厲崇山看到,心疼更是不亞於老爺子。
自已唯一的兒子,哪裏能不心疼,只是他對厲墨衍向來嚴厲,關愛心疼甚少表現在臉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