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意站在那,並沒有進去,沒得到允許,他不進去,這算是他的誠意了。
他轉頭看了看四周,如此現代化的城市裏,有這樣一座武館,倒的確是有些稀奇。
門開了。
譚興走了出來。
“閣下找我們館主?”
“不錯,我找江寧。”
他知道了這個名字,是這個城市,甚至是這個世界,最傳奇的名字。
一個能跟貪狼抗衡的人,的確是不簡單啊。
在這樣的環境裏,還能出現如此高手,可以說萬中無一,甚至算得上是奇蹟了。
“不好意思,我們館主在閉關,暫時沒法見客,還請見諒。”
譚興沒有直接答應,讓關意進去。
一個來歷不明的人,他自然得警惕一些,不敢輕易放他進去。
在老趙那邊拿到最新的情報,瞭解來人的身份,他纔好做應對。
他們這些老頭子,現在幫不了江寧太多,但絕對不能再給江寧添麻煩了。
“你彆着急拒絕我,”
關意並不生氣,笑了笑道,“你可以告訴江寧,就說,地窟的朋友來找他,他會知道的。”
地窟?
譚興並不知道,地窟是什麼意思,這些東西,江寧沒有告訴他們。
他皺着眉頭,認真看了關意幾眼,想從關意的臉上,看到什麼線索,但什麼都沒看到。
“請稍等。”
他能感覺到,關意這個人不簡單,而且來意似乎並不是爲了找麻煩,還是先通知江寧好了。
免得錯過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譚興轉身進去,關意依舊在門口等着,一點都不着急。
練功房內。
江寧依舊在嘗試,一遍又一遍,想要找到最溫和的方式,來煉化這些長生池水,好讓狗哥他們可以使用。
“咚咚咚。”
有人敲門。
事實上,譚興剛靠近,江寧就感覺到了。
他如今的感知能力極強,可以感覺到周圍一切風吹草動,就好像只要他在那,就像是身處中心的江寧,可以將周圍的一切,都用陣紋來模擬。
有任何動靜,陣紋的波動,能讓江寧瞬間感知到!
這種能力,江寧自己都是剛發現的,而且還在不斷升級進化之中。
“江寧,外面有人找你,說是地窟來的。”
譚興開口。
聞言,江寧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地窟來的人?
他有些詫異,甚至是有些震驚。
地窟的人,找上門了?
而且是用這種方式,主動上門,還讓譚興來通報。
“讓他進來。”
江寧很冷靜,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變化,他當然清楚,地窟意味着什麼,那是跟天宮齊名的地方,一個存在於傳說的地方。
現在是什麼情況,江寧並不知道。
但天宮已經覆滅,就是地窟之人乾的,他們現在來找自己,又是爲何?
他深呼吸,調整了一下狀態,確保等會兒萬一要動手,他能爆發出最強的實力。
門外,關意得到允許,保持着微笑,跟着譚興走進了極道武館。
武館的佈置,很不錯,關意看了連連點頭,沒想到這裏竟然如此有氣氛。
院子裏不少人在練武,在他看來,那都是三腳貓的功夫,基礎得不能再基礎,但那些人依舊認認真真,一招一式在練,沒有絲毫懈怠。
態度的確不錯。
哪怕跟自己手下的將士,差距大到難以彌補,但就這份態度,他還是比較讚賞的。
“江寧都在忙什麼?有朋友來,也不出來麼。”
“館主在忙什麼,我怎麼會知道呢,”
譚興很警惕,並不多說,只管領路,“這邊請。”
關意卻是知道,譚興早做了安排,就他來的路上,四周至少埋伏了三十多個高手。
當然,這個高手,是對比譚興他們來說,在關意的眼裏,那三十多個人,根本就沒有任何威脅,連阻止他的腳步,都做不到。
對方警惕,他不在意,反正他今天也不是來殺人的。
跟着譚興走進後院,遠遠就看到一座練功房,單獨在院子後頭,兩側的梧桐樹,正被風吹動枝椏,沙沙地搖晃着。
“請。”
譚興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便退了出去。
關意徑直朝着練功房走去,越是靠近,就越能感覺到,一股強橫卻又收斂的氣息,這明顯是有一股強大的力量,但卻是極力壓制!
他微微瞳孔收縮,不知道是什麼回事。
那股力量,好像很可怕,但轉瞬間就消失了,好像從來沒出現過,這種詭異的感覺,讓他不得不收斂起自己的輕視,慎重了許多。
“地窟第十三殿殿主關意,拜訪極道館主。”
他拱了拱手,姿態放得很低。
“請進。”
門自動打開了。
關意眼睛一亮,沒有說什麼,徑直走了進去。
練功房裏很空曠,只在最中間,擺着一張桌子,而江寧就坐在那。
第一次看到江寧,關意有些不敢相信,竟然如此年輕,三十歲都沒有吧?
這樣的人,能跟貪狼抗衡?
他突然有些懷疑了。
關意走了過去:“你就是江寧。”
“都找到這來了,總不會不認識我吧。”
江寧道,“坐。”
關意沒客氣,坐了下來,跟江寧隔着一張桌子對視。
“的確不認識,你這個名字,我都打聽了好久。”
關意道,“畢竟,我很久很久,都沒有離開過地窟了。”
他在觀察江寧的表情,想看到江寧聽到自己說這句話後,會是什麼反應,但是,江寧沒有任何反應。
“你不好奇,地窟到底是什麼地方?”
“沒什麼興趣。”
江寧搖頭道。
“那你讓我進來?”
“遠道而來的,都是客。”
江寧淡淡道,“我總不能拒人於千里之外。”
關意微微皺眉,沒想到江寧是這種反應,他聽到地窟兩個字,好像根本就沒什麼反應,是僞裝的麼?
能在自己面前,僞裝得這麼好,那還真是了不得啊。
他想從江寧的臉上,眼神裏,看到一絲一毫情緒變化,但他終究是失望了,江寧什麼都沒有,平靜得,如同一杯白開水。
“難道,你不問問我來找你,是爲了什麼?”
關意道。
“不用問,”
江寧笑了笑,“你自己就會說了,你要不說,我也沒什麼興趣。”
那種絲毫不在意的淡然模樣,讓關意有些惱火,沒想到江寧油米不進,根本就沒有一絲主動權放出來。
他哪裏知道,對江寧來說,這些都是太簡單的事情了。
關意有些猶豫,現在他主動說,那主動權就不在自己手上了,但他不說,江寧肯定也能沉得住氣。
對江寧的底細,他並不瞭解,就像江寧也不瞭解他一樣,但不同的是,江寧可以不在乎!
他卻不行。
他已經背叛了貪狼,就有死的危險,哪裏能拖?
關意突然心中一動,他看着江寧,感覺自己好像已經被江寧看透?洱意侍染愛侍零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