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跡刺目。
拆開信紙,她面色一頓,道:“你看過了?”
“對,對啊!”林明霞回答後,想當然地又說道:“鬼知道她會不會寫對我不利的事情。”
她們也認識!
察覺這一點後,林澄西並沒點破,出聲道:“林明霞,帶你回警局是我們警方在例行公事,請你務必配合。”
“不行,一兩句話可以說清楚的事情,爲什麼要我來回多跑一趟。”林明霞一口拒絕道。
對話中,林澄西收斂溫和的面色,鄭重道:“林明霞,秦若子尚在昏迷當中,等人清醒後,她會證明你的清白。”
“她沒死!”林明霞大驚失色,轉念纔想起警方已叫救護車,慌亂道:“不是,刀子刺得那麼深,這人還有命活着!”
林澄西眉頭一蹙,斥責道:“林明霞,請注意你的措辭,再有命案現場只有你一人,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這份遺書不是你僞造的或是你強迫秦若子寫的。”
“我……”林明霞想再辯解。
林澄西難得強勢地又說:“依照目前的情況,你的嫌疑最大,要是不想被冤枉,請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林明霞,這是身爲一個公民應盡的責任和義務。”
事已至此,林明霞根本無力反駁,最終在鄰居們的注視下上了警車。
不久後,救護車趕到案發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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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知淺和安戈離來時,與洛時羨打了個照面,一行人開始各自的工作。
鑑識人員對比之前在張明家中的勘查結果,除了秦若子發生意外的房間和出入的必經之路外,其他的地方並無可疑之處。
三樓。
出事的房間是早前張明被逮捕的地方,房裏頭陳設簡單,一牀一被,一個書桌和一個衣櫃,秦若子被發現時,上身靠着牀尾,一把刀被她用右手握着插入肚子,人被送往醫院後,地上留着一灘血,現場沒有明顯的打鬥痕跡。
蘇知淺採集血樣後,她在房間和浴室發現女性的毛髮。隨後,安戈離在牀底下發現啞鈴,上面留着幹了多時的血跡。
“淺淺,我們之前根據方雙雙後腦勺的致命傷推測,兇器是這個錯不了!”安戈離將物件放入證物袋,開口道。
蘇知淺點頭,回聲道:“理論上是這樣的。”
三小時後,警方完成搜查工作,一行人坐上警方回了庫江市警局,開始新一輪的調查工作。
白齊衡和盛南風回到警局時,天色已經暗下,經過這一日的奔波,兩人也掌握一些新的線索。
晚上七點。
洛時羨接到醫院那邊的通知,對方表示秦若子尚未度過危險期,隨時有可能離世,院方已將這不幸的消息告知她的家人。
秦若子作爲殺人嫌犯,目前,她的病房外有警員把守。
半小時後,蘇知淺拿着一份報告單來到會議室,針對這次案件的進展,X犯罪調查組成員們再一次進行討論分析。
“凝霜,兩組指紋來自兩人。同時,”蘇知淺一邊迴應一邊遞交報告單,待隊友們人手一份後,她才繼續說道:“秦若子和徐何也被排除在外。”
林澄西眉心一蹙,接話道:“不對,秦若子的遺書交代是她殺了謝畢然。”
說着,想到在場除了自己和洛隊外,無人知曉信上內容,她趕忙和他們一起分享。
親愛的陌生人:
你好!
當你看見我時,請不要驚慌失措,這一切都是我罪有應得,因爲我殺了人。
沒錯,本月28號在“幸福小區”死掉的一男一女,他們都是被我殺死的。對了,我常聽人說殺人需要理由,逃亡的這幾天,我反覆在想這個問題,越想越感覺他們死得很活該。
知道嗎?
我的男朋友出軌了,對方是我的閨蜜,我等了他十年,爲了成就他的事業赴湯蹈火,只是想要與他結成連理。可是,後來我們什麼都有了,他卻嫌棄我老了,他說喜歡年輕貌美的女孩,好多次要跟我提出分手。
其實,方雙雙不是他玩的第一個女人,我很清楚她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但我受夠這樣的日子了。
只要謝畢然死了,我也就解脫了。於是,我開始預謀殺人計劃。
首先,我找到出獄不久的張明,他一直嫉妒謝畢然過得越來越好,我利用他在經濟上的困難挑撥兩人的關係,讓他同意參與我的計劃。
“幸福小區”到處都是監控,想要擬定完美的逃跑路線,張明先去探了路,我們的行動定在28號晚上11點30分。
當天,我爲了進入謝畢然家中,故意與方雙雙講和,這之前我和她一連吵了兩星期,說起來真氣人,這人竟要我把這棟別墅送給她。
她真是白日做夢!
我本來不想殺方雙雙的,可是,她看見我殺人了,沒辦法只能連她一起解決了。完事後,爲了混淆警方的調查方向,我讓方雙雙手中拿着刀,佯裝成要殺謝畢然的樣子,故意推倒書架壓在她的身上,利用架子的重力,讓一切看上去像是意外。
計劃成功後,我就逃跑了!
這幾天,我滿腦子都是謝畢然,我太想他了,我想追隨他而去。是的,我是自殺的,我走了。
最後,我想要麻煩你一件事,可不可以把這封信交給警方,當作是對活着的人的一個交代。
秦若子
2020年5月31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