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饒目視着坐在對面的兩名警官，神色淡定一言不發。
盛南風一邊整理手頭調查資料，一邊開口：“參與謀殺案、幫助嫌犯逃離命案現場、非法操控股市、惡意傳播不實信息。”列出罪狀後，擡頭，他質問道：“林饒，這些罪名你承認嗎？”
“警官，你在詢問我的意思？”林饒反問一聲，隨後，搖頭否認道，“我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怎麼會幹出犯法的事，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我？”
盛南風神色一頓，繼續道：“林饒，半個月前，你在4S店購買一輛寶馬3系的車子，對不對？”
“是的。不過，”林饒點頭，想了想，淡然地補充道，“車子被借走了。”
“什麼意思？”一旁，林澄西順勢問道。
林饒人往椅背一靠，解釋道：“車子買來的第一天，小若說她的車子太舊，她想開我的新車。平日我倆的交情素來不錯，我想也沒想就答應了。”說着，她思索片刻，驚聲道，“警官，你剛說逃跑什麼的？我的天，難不成小若用我的車做壞事了！這可真是太讓人傷心了。”
“別給自己加戲。林饒，我們警方調取了監控，這輛車在你購買之後，每天都有進出‘幸福小區’，車子每次都停在你居住的別墅門口。”盛南風立刻揭穿她的謊言。
林饒喫驚地張大嘴巴，開口道：“警官，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從不知道這件事。”
“攝像頭都錄下來了，你還想要狡辯？”盛南風諷刺道。
“說得好!”林饒誇讚一聲，微微挑眉，淡定地反問道：“這位帥氣的警官，你確定監控拍到我開這輛車進入小區？我有接觸到車子？我在命案……不對，正確的說法是畢然和小雙死的時候，我有做過什麼？話說回來，一上來就給我定罪，警方現在辦案都不講究流程了嗎？”
昨日，經過車管局的配合，X犯罪調查組成員查到可疑車輛的車主，正是警方目前在懷疑的對象，讓人震驚的是這些天使用車子的人竟成了徐何。
她在抓住調查盲區進行反駁。
林澄西見盛南風眼中有了怒意，想了想，她比隊友率先開口道：“林饒，命案發生後，你有沒有去過謝畢然的家中？”
“沒呢！”林饒回覆時，神情惶恐地又說，“我看照片都覺得血腥，要是看見真的死人，估摸着會嚇得進醫院吧！”
“林饒，兇手在殺人後，兇器被留在命案現場，警方在上面檢測到你的指紋，想撇掉你與命案的關係，先解釋清楚這一點。”對於她誇張的表情，林澄西的情緒沒有過多起伏，沉靜地問道。
盛南風看了隊友一眼，心道，這人真是平靜！轉念一想，呆在她的身邊，自己被犯人挑起的怒意也驅散不少。
林饒收到警方窺探的目光，神色仍舊清明，回覆道：“兇器是什麼呢？警官，我和畢然、小雙既是同事又是鄰居，經常去他們家玩的，要是尋常的物件，我平日好動留下指紋也不奇怪，對吧！”
“林饒，你還真別貧，兇器是沒事不會被用到的東西。”冷靜後，盛南風接招道。
“如果是的話，鐵錘上應該不止你一人的指紋，對嗎？”林澄西開口道。
“正常情況下是這樣。”林饒回覆的官方。
林澄西目光平和地看着她，再道：“林饒，辯駁是你維護自己的權力。不過，在這之前，我必須告訴你幾件事。警方已經逮捕這起案件的兇手，犯人明確向警方坦白在逃離案發現場之前，他處理過兇器上的指紋，單憑這一點，足以證明你到過命案現場。另外，監控拍到你在29號上午10點2分從‘幸福小區’東側的門驅車離開，半小時後抵達陸氏集團，我們在地下停車庫找到這輛上了臨時牌照的車子，恰好是你借給秦若子的車子。”
聽完這一席話後，林饒臉上的神采奕奕漸漸褪去。
這時，盛南風順着隊友的話題，開口道：“補充一點，監控拍到在命案發生後，你和濠盧明、徐何、張明、秦若子一同下車的畫面，鑑識人員在後座上提取到兩名被害者的DNA。林饒，根據調查到的線索，我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你參與這場謀殺案。”
“……”林饒保持沉默，兩手來回摩搓。
林澄西見她反應不安，她又說：“強調一點是命案發生時，你的不在場證明是一個人睡覺。很抱歉，這樣的說法不具備任何說服力，因爲它沒有人證和物證的加持。”
“……”林饒仍沒開口，咬着脣，手握成拳。
“作爲陸氏集團的公關部總監，處理公共關係、美化公司形象和信譽是你的本職工作。但是，貴公司出事之後，第一個向媒體曝光公司醜聞的是你，與此同時，謝畢然和方雙雙遇害的現場照片，經過警方的核查，引導新聞輿論的人也是你，澄清貴公司謠言的人仍舊是你。這一期間，你的賬戶低價購入大量的陸氏股票。”林澄西一字一頓地開口，隨後，她強調道，“林饒，盛警官說的沒錯，你的四項罪名證據確鑿，我們警方不會誣陷任何人。”
盛南風聽着柔和有力的女聲，心頭拂過陌生的感覺，沒細想，他喝道：“你認不認罪？”
林饒眼神閃爍，沒敢正視對面的警官，低下頭，像極了垂死掙扎的模樣。
監控室，洛時羨一行人專注看着審訊的畫面，衆人都懸着一顆心，希望犯人能夠交代實情。
約莫過了三分鐘，嬉笑聲傳來，林饒緩緩擡起頭，兩邊嘴角咧開，開口道：“警官，我說這一切都是巧合，你們會信嗎？”
“林饒，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想要耍花樣？”沒想到這人還要垂死掙扎，盛南風不屑地反問。
“我一個小女人，哪裏來這樣的膽子呢！”林饒說話時，臉上的慌張已不復存在，她從容地說，“警官，你們口中的犯人供出我了？沒有吧！我明明是清白的。如果有的話，一定是他們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