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的恨來自方知秋的絕情,倘若不存在謀害親生骨肉的開端,很多事情的走向都會不一樣。

    “老大,死者身份沒有問題。”安凝霜回覆道。

    這個回答否定衆人的假設。

    洛時羨思考着,開口道:“南風,爲了謹慎起見。辛苦你和澄西再跑方家一趟,看看能否問出有用的線索。”

    說着,他看向一處,再道,“齊衡,張明舅舅家交給你了。”

    三人一一回應,快速去執行任務。

    “24小時過後,老大,我們真要放了林饒嗎?”安凝霜看錶擔憂問道。

    僅剩一小時。

    洛時羨神情嚴肅,回道:“現階段沒有人證物證指向她參與犯案,警方沒有權力拘留她。”頓了頓,又道,“通知她家人了嗎?”

    “林饒的父母退休後,一直呆在老家縣城,昨晚接到警方的通知後連夜開車趕來,算算時間早該到了。”安凝霜答道。

    蘇知淺看向窗外,開口道:“可能是因爲天氣耽擱了行程。”

    “也對。”安凝霜點頭後又說:“老大,要不要我做什麼?”

    “你留在局裏。”洛時羨說時,長腿邁向牆邊拿起一把傘,繼續說,“我去醫院看看。”

    會議室剩餘三人點頭,男人身影從視線消失,蘇知淺也準備離開。

    安戈離開口道:“淺淺,雨很大,有沒有機會送你回家?”

    這話聽着曖昧。

    “咳。”蘇知淺輕咳一聲,笑着回道,“我覺得回絕一個人比兩個人要簡單,戈離,你不會讓我爲難的,對嗎?”

    她給了否定的答案。

    安凝霜暗道,巴不得離開這裏的她,緩緩地挪動身體,依照哥哥陰晴不定的性格,估計不願讓人看見這樣尷尬的一幕。

    “何遇見也來了?”安戈離略微詫異道。

    蘇知淺點頭,聳肩道:“難得她有空來接,我要是不讓,這人非得鬧脾氣不可。”

    安戈離認同她的說法,詢問道:“她不怕記者拍?”

    “她啊!”蘇知淺回憶片刻,無奈道:“信息的原話說‘鬼天氣交通都成問題了,這些人喫飽撐着沒事上街喫雨水嗎’。”

    “呵呵。”安戈離輕笑一聲,回道,“真像她性格會說的話。”

    蘇知淺贊同時,手中手機震動起來,閱讀過後,她開口道:“戈離,他們催我了,先走了,拜拜。”

    “嗯,你去吧!”安戈離沒有提議同行,溫聲道。

    兩人交談結束的措不及防,安凝霜逃跑計劃落空,目光看着哥哥冷意的臉,打了個寒蟬,趕忙道:“哥,我覺得蘇法醫對你好坦誠。”

    安戈離沒回答,邁步走向窗邊。天色已暗,雨簾密佈,警局門口站着一男一女,女的捂得十分嚴實,男的一身休閒套裝。

    “小淺,這人長相太有攻擊性,要不你取消介紹我們認識的念頭好嗎?”

    “你說戈離嗎?”

    “對,我一個多月才飛來看你一次,反正不要出現陌生人就行。”

    “好。”

    五年前,好不容易走近蘇知淺生活的他,一次在自家餐廳碰見兩人,心儀的姑娘朝着自己微笑時,她的朋友也發現這點。

    三人沒來及的正式交談,何遇見目光滿是戒備的看着自己,於是有了這段的記憶。後來,他知道何遇見是蘇知淺的第一個朋友,對她性格的影響很大。

    安戈離思緒尚未收回,涼聲道:“經常不回家這一點引起長輩強烈的不滿,要是不想他們干預生活,你知道要怎麼做。”

    說完,沒在乎安凝霜僵持的模樣,與她擦身而過,出了會議室的門,男人想起最後聽見的話,眸光中乍現出不悅。

    淺淺,她對任何人都不藏着事情,只要你問得出口,她會給你答案。

    因爲不是獨一無二,所以不是非要不可。

    -

    天氣十分糟糕,十幾分鐘的車程,洛時羨開了將近半小時抵達醫院。一進門,他直接前往重症加強護理病房,秦若子住在這裏。

    “洛隊,你來的正好,我們正打算聯繫你。”

    “什麼事情?”

    洛時羨與門口看守的同事對話,他們當中一人回覆:“院方說傷者身體的監測指標都很好,不出意外的話這兩天會醒。”

    好消息!

    幾日來壓抑的情緒緩和不少,洛時羨四下張望後,開口道:“她的父母呢?”

    秦若子是獨生女,父母都是人民教師,不習慣城市快節奏的生活的兩人,一直呆在距離庫江市有1500多公里的老家。

    “洛隊,你來之前他們去了醫生辦公室。”警員回答道。

    洛時羨思考片刻,問道:“二位老人家有說什麼事嗎?”

    “沒有,不過……”警員撓了撓頭,不確定地說,“總感覺他們臉色很不好看,明明十幾分鍾前,醫生才說秦若子算是度過最危險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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