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意說着,慢慢陷入回憶當中,道:“那天,市場來往的人流量很大,車鑰匙還在我的包裏,小偷要行竊也不能在這樣的青天白日吧!當下我的第一反應是自己違規停車,車子被交警拖走了。轉念一想,這裏不是市中心,車子沒在停車位上,交警會先貼牌警告,通知我去處理罰單的事。事發當下,我馬上查看手機,沒有未接來電跟未讀信息。然後,我馬上報警了。”

    洛時羨沉思片刻,詢問道:“車鑰匙只有一把嗎?”

    “不是,趙天勇有備用鑰匙。”許如意回答。

    “他知道你報警的事情嗎?”洛時羨說着,眼角的餘光瞥見從電梯內走出的人,眸光一頓,下一秒,那人也看見了他,衝着他象徵性的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洛時羨微微頷首,回神時,許如意開口道:“不知道。”

    “許女士,你沒懷疑過你的丈夫把車子開走嗎?”洛時羨問話時,眸光帶有逼人的魄力。

    許如意被他看得心虛,眼神不由的閃躲起來,她無聲地掙扎好一會兒,開口道:“實不相瞞,我是想到這種可能性才報警的,目的是想讓趙天勇丟臉。”

    因爲當事人交代過自己的糟糕的感情狀況,做出這種有報復性的事情的確合理。

    “下次,這種事一定要事先確認。許女士,你必須要知道報假警是屬於擾亂公共秩序,妨害公共安全的一種行爲,對於社會具有一定的危害性。”洛時羨一臉嚴肅地說道。

    許如意趕忙點頭,表示絕對沒有下一次。

    “洛隊,許女士報警後,我們立刻聯繫當事人的丈夫,對方的手機一直處於通話狀態。之後,我們調取事發地點的監控,龍平區通訊市場地處偏遠,附近的監控設備並沒那麼完善。該區的派出所根據行竊犯有可能逃跑路段的行徑圖,進行了一一的排查,沒有任何的收穫。之後,我們同事再一次聯繫許女士的丈夫,對方手機關機了。許女士撥打了自家營業店的號碼,店裏前臺表示許女士的丈夫在案發時,一直呆在店裏,店員們都可以作證。因此,我們警方立案調查這起事件。”一旁,這起案件的負責人解釋這一切。

    行竊案的出事地點是在龍平區,因爲顧曼曼的案子,車子作爲重要的物證被帶回市公安局。因此,這起案件也轉交過來。

    洛時羨瞭解事情原委,隨後,他開口詢問道:“趙天勇是5號失聯的?”

    “對。其實,平時我們兩個除了工作上的交流,私下幾乎沒有任何的通話。要不然警察聯繫不上他,我才懶得關心他的動態。”許如意說話時,表情掩飾不住的憎惡。

    洛時羨看着她,繼續問道:“你知不知道你的丈夫經常出入‘久侯酒吧’?”

    “知道啊!他不是還包養裏面一個陪酒女,等一下,那女的叫什麼來着?”許如意撓了撓毛糙的頭髮,認真在回想人名,過了一會兒,說道:“顧……”

    “顧曼曼。”洛時羨接話道。

    “對,是她!警察同志,你也認識她啊!我跟你說別看顧曼曼長得挺清純的,私下不知道跟多少男的好過,趙天勇那個傻逼以爲自己找到真愛了,真好奇他知道自己被戴綠帽子的模樣。”許如意滿口的鄙夷之色。

    洛時羨眸色閃過一絲暗芒,追問道:“趙天勇很喜歡顧曼曼?”

    “對啊!天天朋友圈秀恩愛,跟他一起玩的豬朋狗友私下都叫顧曼曼‘嫂子’,警察同事,我告訴你一件好笑的事,說顧曼曼跟他好幾個兄弟都有一腿呢!”許如意邊說邊捂嘴偷笑。

    “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洛時羨順着她的話題往下接。

    “他的兄弟們哪個是好東西,一羣人就趙天勇混得好,全是倚賴我的關係,他們想巴結巴結我,可以得到好處呢!不過,我早就看穿他們的心思,想從我這裏撈到好處,門都沒有。”許如意道出原因。

    原來如此!

    洛時羨想了想,又問道:“許女士,依照你對趙天勇的瞭解,顧曼曼的私生活要是被他知曉,你感覺他會怎麼做?”

    “肯定會殺了她吧!”許如意想也沒想給出答案。

    這時,洛時羨眸光一寒,沉聲問:“許女士,殺人是犯法的。剛纔,我聽見你的丈夫涉嫌三起命案時,你並沒有表現出很意外的樣子。難道是因爲你們夫妻關係差,你才迫不及待的想要坐實他的罪行?”

    許如意的心思被看穿,整個人渾身一顫,開口道:“警察同志,我……我承認一開始是有這種想法。但是,我也沒有胡說八道。趙天勇,他有很嚴重的暴力傾向。你看我的手……”許如意邊說邊擼起長衫,胖乎乎的手臂上深淺不一的傷痕,有的淤痕輕一點,有的淤痕重一點。

    “這是人爲造成的創傷,洛隊,你看這一點灰色,這是菸灰燙過的痕跡。這幾塊大面積的創傷是被重物砸到形成的。許女士,你……”蘇知淺的語氣停頓一下,看了一眼許如意的臉,乾枯的劉海縫隙間一條粉色的疤痕若隱若現,“抱歉,失禮了。”

    蘇知淺道了一聲歉,擡手,撥開許如意的額前的頭髮,一條傷疤從髮際線到眉心,傷口條紋猙獰。

    “這傷造成的時間並不長,也是趙天勇乾的?”洛時羨詢問道。

    “是的。”許如意點了點頭,目光浮現一絲恐慌和閃躲。

    蘇知淺的手快速抽離,順便替她整理一下劉海,解釋道:“我是一名法醫,希望我的職業病不會影響你們的談話。”

    “沒,沒事。”許如意搖了搖頭,因爲臉上的傷口被遮擋,自卑感也消退不少,她給蘇知淺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趙天勇家暴情節嚴重,你沒有報警嗎?”洛時羨詢問時,看到蘇知淺的手上提着咖啡,馬上明白她離開辦公室的目的。。

    “報警有什麼用!最多就是離婚,但是,我說過不會讓他分走我父母的財產。”許如意咬牙切齒地解釋,即刻又說道:“警察同志,我跟趙天勇之間沒有感情,他都不允許我跟異性交往過密,他要是知道顧曼曼的事情,他不殺了她纔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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