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後悔了。”趙天勇回覆一聲，隨後，他又解釋道，“我沒問過，這是我猜的。”
洛時羨面色凝重，沒在深入探討這個問題，他繼續詢問案件，開口道：“廖荔枝是怎麼死的？”
半年前的記憶涌現，趙天勇陳述道：“2019年10月7號，這是顧佳偉到庫江市半個月之後，我們打算今晚動手。六人中，除了顧曼曼之外，大家都跟廖荔枝爭吵過。因此，我們商議由她拐騙廖荔枝。
時間差不多是當時凌晨三點，廖荔枝被顧曼曼帶到龍平區解放路27—29號時，她處於醉酒的狀態。
人一來，溫倩倩和萬曉婷把人拽進更衣室，對她進行了拳打腳踢，廖荔枝流了很多的血。之後，林珏又對她進行凌辱和性侵。此時，廖荔枝折磨的體無完膚。最後，顧佳偉用一刀結束她的生命。”
監控室裏，蘇知淺聽到這些話，開口道：“趙天勇的描述符合更衣室內血跡反應分析出的犯案過程。”
早前，X犯罪調查的成員曾推算出更衣室內發生過暴力事件，多人毆打一人，從出血量來看，被虐待的人沒人生還的可能性。
“這麼一來，我們可以確認廖荔枝不是失蹤而是死亡。”盛南風迴應道。
“是的，盛警官。”蘇知淺禮貌附和。
屏幕內，洛時羨也想到這一點，沉頓片刻後，詢問道：“你們把廖荔枝的屍體藏哪裏了？”
趙天勇一聽，心中感覺莫名其妙，不解地詢問，“這不是警方的工作嗎？”
“你說什麼？”洛時羨目光一沉，厲聲道。
話落，趙天勇心一慌，他下意識地反應是自己措辭有誤，認真回憶一下，馬上解釋道：“洛警官，我跟顧曼曼沒參與拋屍的工作，我以爲警方是找到廖荔枝的屍體，所以纔會牽扯出半年前的案子。”
警方在審訊過程中，不會跟嫌疑犯交代案件細節。
趙天勇的解釋聽上去合乎情理。
洛時羨神色緊繃，在案件沒解決之前，警務人員對案情絕不能鬆懈。想到這一點，男人的聲色冷涼地開口道：“趙天勇，一個殺人犯不知道自己殺的人在哪裏？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我沒有必要騙你啊！”趙天勇急躁地開口，滿臉的慌亂，又說，“等等，我想想誰可以作證。顧曼曼肯定不行，溫倩倩也死了。對了，萬曉婷可以的。洛警官，你可以去問她。”
“……”洛時羨目光深深，沒有開口。
趙天勇以爲他不信，煩躁地扯着衣角，手足無措地繼續說，“一個證人不夠的話，林珏也可以的。”
洛時羨眸色一眯，調整坐姿後，開口道：“警方會覈實你的口供，放心。”
趙天勇鬆了一口氣，急忙又問道：“洛警官，我說的事情對小璐有幫助的，對吧！”
看來，他是真的很緊張女兒。
趙天勇沒有立刻回答，率先提問道：“洛警官，我之前說的慌不會算到小璐頭上吧！”
“不會。”洛時羨僵冷的迴應一聲，心中難免困惑一件事，“久侯酒吧”距離龍平區有四十多分鐘的車程，爲什麼趙天勇等人要選在這裏犯案？
話落，趙天勇的緊張感消除，解釋道：“這家服裝店其實是廖荔枝慫恿湯豫給她買的。當時，因爲湯母極力反對兩人在一起，湯豫把這件事交給我來辦，將購買店面的資金轉給了我，表面上用我的名義送給廖荔枝。不過，兩個當事人都知道這件事。廖荔枝跟顧佳偉是老鄉，她在被溫倩倩、萬曉婷、林珏折磨的遍體鱗傷之後，懇求顧佳偉放了她，承諾可以把自己所有的錢財都給他。”
沒有想到店面的真相是這樣！
洛時羨眼底掠過錯愕之色，隨後，他快速調正自己震驚地心態，追問道：“顧佳偉拿了她的錢又殺了她？”
“對的。”趙天勇迴應後，忍不住又咬牙說，“這種貪得無厭的男人，真他媽不知道小璐看上他什麼？”
這邊，盛南風和蘇知淺詫異了好一會兒，兩人才回過神，率先開口的是盛南風，他說道：“不對啊！依照趙天勇話的意思，顧佳偉愛財如命，沒道理爲了愛情選擇殺人的。”
“我也想不明白！”蘇知淺費力思考，找不到任何答案。這時，她的心中不免好奇洛時羨是怎麼看待這件事的。
審訊室內，洛時羨也陷入短暫的思考，頓了頓，開口道：“趙天勇，你是爲了小璐才幫顧佳偉頂罪的。在犯罪之前，你都不問原因的嗎？”
話落，趙天勇的臉色瞬間煞白，眼中浮現蒼老的神態，無奈地說：“小璐說如果我不幫忙，她就會出手。”
“臥槽，這是赤裸裸地威脅，他居然也肯幹。”盛南風驚叫一聲，滿臉的不相信。
蘇知淺的眼中閃過悲哀之色，開口道：“也許這就是趙天勇對小璐的父愛的方式。”
“蘇法醫，你確定這叫愛？”盛南風完全不贊同地反問道。
“不知道。”蘇知淺禮貌迴應後，補了一句，她說，“我們聽聽洛隊怎麼說的。”
審訊室內，洛時羨聽到這句話，擅長心理學的他，沒有指責趙天勇的行爲是對是錯，他扯脣繼續問道：“趙天勇，張英和金敏出事的當晚，你對他們說了什麼？讓人心甘情願跟你走了？”
對面的人突然轉移話題，趙天勇遲鈍了幾秒，隨後，他回覆道：“張英和金敏是我店裏的顧客，兩人在我店裏沒什麼消費。但是，她們跟溫倩倩的關係極好，我們曾在咖啡廳見過好幾次面，我只要跟她們說溫倩倩在‘久侯酒吧’的後門，她們怎麼說也要過去打個招呼，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