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仙魔春秋 >440.天雷變
    淵無法得道以來,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這麼慘。先是被天劫猛劈、然後是被北烈陽猛砸,數百年來,第一次昏了過去。

    恰在此時,雷劫過去,一股生機從天而降,落在北烈陽和淵無法身上。

    花憐九大叫一聲:“烈陽,運轉九轉三元功,吞噬生機。”北烈陽盤膝坐在淵無法後背上,運轉自創的九轉三元功,一個漩渦出現在頭頂。

    滾滾生機,一半以上被漩渦吞噬下去,化作精純無匹的力量,進入北烈陽體內。這是淵無法渡雷劫換來的龐大生機,北烈陽悶哼一聲,口鼻滲血。

    魔天平嘆息一聲:“天呀,我看到了什麼?渡過雷劫的生機也能被搶走,九天十地還有沒有公理可言?”

    北烈陽頭頂的漩渦越來越大,將生機和深淵之中的混亂之力瘋狂拉入其中,吞噬下去。

    過了不知多久,淵無法大叫一聲:“這該死的雷劫,竟然如此厲害。”他吸收了生機,迅速恢復了法力,身上的傷口也瞬間痊癒。

    淵無法有人壓在自己身上,他運轉法力,將北烈陽猛地彈出。苦苦支撐的北烈陽當即飛出,花憐九衝上前去,將他抱在懷裏。

    淵無法怒道:“北烈陽爲何坐在我身上?我當他是貴客,他卻當我是傻子?趁着我身受重傷,欺辱於我?”

    渡過雷劫的淵無法實力暴漲,對花憐九和北烈陽漸起殺心。

    魔天平笑了起來:“你這傢伙真是不識好人心。北烈陽以身做肉盾,替你擋了五次雷擊,卻被當成是欺辱你,哈哈…..”

    淵無法將信將疑,他看向北烈陽,只見他陷入昏迷,花憐九正在輕聲呼喊。眼前的人氣息深遠厚重,竟是魔族的修士。

    就在此時,魔天平笑了起來:“你猜得不錯,我就是魔族修士,我是魔域的魔帝,尊號兩界天平。”

    竟是魔帝降臨,淵無法心中一凜,此時北烈陽已清醒過來,他挺身站起,施禮稱謝:“憐九,又是你救了我。”

    花憐九看向北烈陽,擺了擺手。北烈陽還要再說話,忽然體內響起一陣陣骨節爆響。隨着響聲,北烈陽身軀拔高兩寸,更加魁梧雄壯。

    北烈陽輕出一拳,竟將虛空壓裂。淵無法心中一驚,深淵的時空雖然脆弱,卻也不是如此輕易就能壓裂的。

    眼前這個角人小子,突破之後,實力竟然如此驚人。他正要再說幾句,統萬城前一陣大亂。

    淵無法舉目觀看,只見秋不二揹着碧落離,正在統萬城前廝殺。與他作戰的,是受傷的淵無思和淵無邪。

    有碧落離在一旁叨叨唸唸的助戰,秋不二竟然以一敵二。淵無法大喫一驚,不愧爲御青鸞的兒子,這也太猛了吧?

    還沒等淵無法說話,北烈陽已持槍飛奔而去。淵無法冷哼一聲:“這兩個小子,竟敢在我統萬城撒野,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魔天平笑了起來:“我賭你沒辦法插手此戰,你信不信?”

    淵無法手中浮現出一把長刀,刀身上時隱時現,閃着詭異的光芒:“這我在深淵煉化了不知多少年的寶刀,名叫戡亂。有此刀在手,就算是人族的尊者前來,我也將他斬於陣前。”

    魔天平冷笑一聲:“淵無法,我要和你鬥上一場。”

    淵無法神情變得凝重,他嘆息一聲:“既然躲不過,那便打吧,你現在的法力,在我的刀下撐不過一刻鐘。”

    魔天平向離亂峯下點了點頭,一個身影急速而至,正是魔丁。

    魔丁奔到近前,慌忙施禮:“花大姑,您還好嗎?主人一直惦記着您,我替主人向你問好。”

    花憐九呸了一聲:“你憑什麼替代你的主人?他剛剛從這裏離開,用到着你來問好?”

    魔丁不敢再說話,施禮不停。

    淵無法大笑起來:“魔族修士,竟然有這樣的慫包,魔天平,你帶得好兵。”

    魔天平伸出一根手指,輕點向自己的眉心:“淵無法,讓你看看我兩界天平的厲害。”

    一陣劇烈的波動,在離亂峯頂掀起滾滾狂風。魔丁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利矛,他仰天長嘯,發出的卻是魔天平的聲音。

    魔天平竟然以祕法佔據了魔丁的魔軀,她一擺手中利矛,嘆息一聲:“好一把破軍利矛,好一個花千樹。”

    天空中再次涌起雷電,魔天平高舉利矛,沖天而起。雷電正劈在利矛破軍之上。魔天平的聲音高亢有力:“天雷變。”

    破軍利矛攜帶雷電之力,猛擊向淵無法。這一擊無從閃躲,直直向淵無法刺去。淵無法大喝一聲,以戡亂寶刀迎擊。

    一聲脆響,戡亂寶刀斷爲兩截,這一招天雷變餘力未消,狠狠打在淵無法胸口。淵無法被擊出數百丈遠,一口鮮血噴出。

    惶急的聲音響起:“這是什麼兵刃,這又是什麼功法?”

    魔丁陡然一振,恢復了正常。他一臉驚詫,看着手裏握着的利矛破軍。魔天平款步向前,一步便跨到淵無法面前:“你的戡亂寶刀太差,不堪一擊。記住了,那把利矛叫做破軍,是花小妖曾用過的兵刃,我剛剛施展的功法,叫做天雷變。”

    淵無法搖頭嘆息:“這一招果然厲害,你借用那個小子的魔軀使出,怕是便宜了他。”

    魔天平指了指魔丁:“他是我魔族後起之秀,沾點便宜算什麼?”

    淵無法啞然失笑:“那小子剛纔口口聲聲提到主人,他的主人,怕是那個角人小子北烈陽吧?”

    “是有怎樣?”魔天平聲音冰冷。

    淵無法大笑起來:“好一個魔族後起之秀,竟然當了北烈陽的奴僕。”

    魔天平心中暗笑,北烈陽名爲煉體修士,實則是聖魔王之身,只不過他自己還不知道罷了。

    花憐九忽然插話:“別廢話了,淵無法,你連烈陽的奴僕都打不過,還胡吹什麼大氣?還動不動手?你再不回援,那些傢伙便要死在烈陽和不二手中。”

    淵無法舉目觀看,只見淵無思、淵無邪被殺得節節敗退。不少深淵修士上前助陣,已實在北烈陽和秋不二槍劍之下。

    潁川郡上空,荒碧晴輕嘆一聲:“玄離,我敬你是人族的英雄,何必要追隨玄天,胡作非爲?”

    玄離搖了搖頭:“荒碧晴,你隱在黑霧森林裏太久,你不懂。我們所籌劃之事,並無私利,都是爲了地淵好。”

    荒碧晴皺了皺眉:“玄離,你被玄天灌了迷魂湯,信了他的鬼話。你們要與地淵修士爲敵,必定屍橫片野,哪裏來的爲地淵好?”

    玄離一聲大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荒碧晴,若是到了那時,你會不會幫我?”

    荒碧晴搖了搖頭:“道不同不相爲謀。你們做的事情,若是傷害了我角人族,我會出手阻攔。”

    就在此時,深淵中傳出一聲脆響,凌厲的殺氣涌出。

    荒碧晴當即色變:“是誰和誰再爭鬥?竟有如此威勢力?”

    統萬城前,北烈陽和秋不二又一次聯手對敵。這一次與往常大爲不同。北烈陽突破到煉體九級,秋不二煉體九級加上逆天境煉氣修爲,兩人奮力一戰,將統萬城前攪得天翻地覆。

    淵無法的聲音傳來:“住手,是自己人。”

    淵無思、淵無邪想退,卻無法抽身。北烈陽、秋不二連續幾次狠殺,在深淵的兩位域主身上,留下了幾道傷口。

    淵無法正要動手,魔丁揚了揚利矛,將他唬住。淵無法心中暗歎,自己明明是要藉助北烈陽之力,使深淵一族重歸地上,怎麼忽然之間,成了這個樣子?

    淵無淨的聲音響起:“北烈陽,你遠來是客,爲何堵着門與我們廝殺?莫非欺我深淵勢弱?”

    淵無明站在淵無淨身後,兩人氣息深厚高遠,短短一段時間,淵無淨的傷已痊癒。

    北烈陽與秋不二對望一眼,兩人齊齊後退。北烈陽拱手施禮:“是這兩個人向我的兄弟出手,我們不得不反擊。”

    花憐九、魔丁來到北烈陽身邊。花憐九慢慢隱去身形,魔丁則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主人,你可想死我了。”

    北烈陽冷哼一聲:“你來得爲何這麼遲?”

    魔丁暗暗叫苦:“主人有所不知,玄清宗在豫州佈下重兵阻攔,我先後殺透十道重圍,麾下修士損失殆盡,這才趕到深淵。”

    北烈陽擺了擺手,看向淵無法。

    淵無法沉吟片刻,拱手道:“各位道友,我們不打不相識。既然彼此都與玄清宗有仇,不如坐下來商量一下,如何聯手對付玄天和玄離。”

    北烈陽向四周掃視,想聽聽花憐九的表態,等了一陣,花憐九並未出聲。

    秋不二卻單刀直入:“我要從統萬城進入深淵核心,有什麼條件,請將當面吧。”

    淵無法吃了一驚:“秋不二,你肯定不知道深淵核心裏有什麼,那個地方,你若想去,我絕不阻攔。”

    北烈陽疑惑道:“不二,你去那裏幹什麼?難道雪寧在裏面?”

    秋不二點了點頭,看了看碧落離。

    淵無法連連搖頭:“你說的雪寧,若是個血肉之軀的人,絕不可能在深淵核心裏。那個小丫頭順口胡說,絕不可信。”

    碧落離毫不示弱,大罵起來:“淵無法,滾你的蛋,你肉眼凡胎,僥倖學了幾手混亂聖典,哪裏看得透天機。我那雪寧姐姐,明明就在深淵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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