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仙魔春秋 >691.阻西瀾
    金非嘆落在金山上,聲息皆無。北烈陽持槍狠刺,一道槍芒猶如閃電般擊落。“砰”的一聲,金非嘆竟被擊得粉碎。

    不對,金非嘆貴爲一界之主,不可能這麼弱。北烈陽向後急退,精神世界中,忽然多了一座巨大的金山。

    金非嘆的狂笑聲傳來:“體魄強健、精神凝實,北烈陽,你何德何能擁有這樣的身軀?歸我了,都歸我了!”

    金山狠狠砸下,與北烈陽識海中的高山猛烈碰撞。一聲巨響,震得北烈陽口鼻冒血。高山驟然降低數十丈,山頂的深潭被一舉擊潰,潭水奔流而下,灌注到平湖中。

    花天童大叫起來:“烈陽,穩住心神,姓金的由我來對付!”

    北烈陽直墜金山之上,隨即被鋒銳之氣緊緊纏繞。鋒銳之氣不斷切割北烈陽的筋肉肌膚,片刻之後,北烈陽身上鮮血淋漓。

    強忍着持續傳來的劇痛,北烈陽盤膝而坐,急速催動九轉三元功,以源源不斷的法力對抗金山上涌出的鋒銳之氣。

    花天童勃然大怒:“金非嘆,你是瘋子嗎?北烈陽的身軀你不要了?”

    金非嘆哈哈大笑:“不破不立,我豁出去用金界本源煉製能鋒銳之氣,就是要割掉北烈陽身上的凡俗,以他修煉出來的根骨經脈,重塑肉身!”

    花天童冷笑一聲:“想得美!喫我一炮。”烈日飛舟猛然出現在北烈陽的識海中,一炮轟出,直奔那座金山。

    “轟”的一聲巨響,金山被擊得碎石飛濺,卻未傷根本。金非嘆怒吼一聲:“這艘飛舟竟能在識海中轟出靈炮,你就不怕將北烈陽轟成白癡?”

    “白癡就白癡,總比被你多了身軀好!再喫我三炮!”花天童笑聲中帶着一絲瘋狂,接連轟出三炮,把金山轟塌了一角。

    識海之外,鋒銳之氣狠狠切割北烈陽的肌膚,道道傷口觸目驚心,鮮血噴涌而出,流到金山上。

    金非嘆哈哈大笑:“你的靈炮再厲害,想要轟碎金山,沒有數十炮不可能做到,北烈陽卻最多隻能再支持三息!”

    金非嘆正在得意,北烈陽心臟中涌出一縷氣息,渾厚深遠,猶如哪位時空長河中的大能注目一瞥。

    一個女子的身影在氣息中若隱若現,鋒銳之氣陡然化作養料,瘋狂涌出,修補北烈陽的身軀。這樣的變化,讓金非嘆、花天童始料未及。

    金非嘆大吼起來:“不可能,這是誰的氣息?竟能破了我的鋒銳之氣?從致命殺招變成滋補養料,這樣的乾坤倒轉,有誰能夠做到?”

    這回輪到花天童狂笑:“哈哈哈,活該你的籌劃落空,金非嘆,你這個傻子,徹頭徹尾的白癡!這縷氣息來自曾經的人界之主,仙師風雅慧!金界的本源之氣又能怎樣?你煞費苦心煉製成的鋒銳之氣又有什麼用?”

    “不可能,仙師風雅慧爲何要出手幫北烈陽?他們風馬牛不相及,難道有人佈局害我?”金非嘆狂叫起來。

    趁着金非嘆進退失據,花天童再次轟出三炮,金山被擊碎一半。隨時落入平湖中,化作一縷縷金黃色的氣體,融入北烈陽的識海。

    勝券在握,花天童嘿嘿一笑:“金非嘆,今天我讓你死個明白。仙師風雅慧的轉世身叫風庭,是北烈陽的孃親。風庭大人飛昇天域後,以無上法力送給了北烈陽這縷氣息。”

    “原來如此!我千般籌劃,小心佈局,將金界的未來全部搭上,卻趕不上仙師風雅慧的一縷氣息。天道不公,不過如此,我金非嘆不服!”

    “不服也沒用,除非你娘也叫風雅慧!”花天童的話猶如一把把利刃,刺在金非嘆的傷心處。

    “人族不是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嗎?爲何到了我這裏,會遇到如此挫折?”金非嘆陷入癲狂,隨時都要自爆。

    一界之主自爆,威力非同小可,花天童沉默片刻,輕聲道:“到底能走多遠,跟是誰的後代無關。我的幼弟花小妖並不是什麼大人物之後,一樣飛昇天域,馳騁域外戰場。說到底,還是你太弱了。”

    花天童說的是大實話,可惜大實話最傷人。金非嘆沉默不語,身上的癲狂氣息也慢慢消散。一界之主,心灰意冷到連自爆都不想,說出去不知有幾人會相信。

    金色的劫雲聚集在金山之上,渡劫的不是花憐九,而是盤膝而坐的北烈陽。金界本源化作的鋒銳之氣,成了北烈陽煉體之道進階的養料,直接將他推入煉體十七級。

    虛空上的烈日飛舟迅速飛遠,天劫狂暴地降落下來。北烈陽被一道道閃電雷霆劈中,身體碎裂了又癒合,癒合了又碎裂,瞬間周折了十幾次。

    體魄越來越堅韌,血肉中多了金黃色,北烈陽端坐在金山上,猶如一尊神袛。西瀾天修士越聚越多,卻不敢向前,有人大叫一聲:“形勢危急,速速離去!”

    一艘巨大的星艦浮現在虛空中,西瀾天修士紛紛躍入星艦,瞬息遠去。向前疾行的星艦舷窗裏,忽然出現了一頭黑色巨龍。

    有人驚呼起來:“烈日飛舟!北烈陽的烈日飛舟追來了!”

    喊聲未落,星艦劇烈震動,已中了一記靈炮。烈日飛舟速度極快,靈炮瘋狂轟出,片刻之後,西瀾天的蒼穹級星艦已被轟成碎片。

    劇烈的爆炸帶走大半西瀾天修士的性命,剩下修士狼狽不堪,四散奔逃。花憐九傲立在烈日飛舟中,臉上帶着一絲冷笑。

    “什麼狗屁西瀾天聖賢,來到十界中,還不是一樣身殞道消!就用你們的鮮血,爲我飛昇天域壯行!”花憐九聲音冰冷,眼神裏露出一絲快意!

    金界之中,不知有多少修士遠遠觀戰,對於西瀾天修士的遭遇,有人嘆息,有人叫好。那些高高在上的聖賢們,在北烈陽的猛攻之下,竟如土雞瓦犬般不堪一擊。這樣的發現,讓金界修士惶恐不安。接下來,北烈陽會不會屠戮整個金界?

    烈日飛舟懸停在虛空中,猶如壓在所有金界修士心頭的一塊巨石。而遠處的天劫,時時刻刻提醒衆人,渡劫人的修爲,將是一個極爲恐怖的存在,超越金界之主金非嘆太多太多!

    北烈陽的識海中,金非嘆的身影閃現出來,長嘆一聲:“道友尊姓大名,可否說出來,讓我死個明白?”

    花天童搖了搖頭:“不必了,我知道九天十界中有這樣的功法,能憑藉他人的姓名施展法術,斬斷其道途。我還年輕,不想冒這個險。”

    金非嘆搖了搖頭:“那樣的道術我根本不會,一個名字而已,說來聽聽又能怎樣?道友忍心看我死不瞑目?”

    “哈哈,你瞑目不瞑目,與我無關。你以一界之主投靠西瀾天,早就該死。別裝可憐了,金非嘆,無論你怎麼死,我都不會有一絲一毫憐憫。”花天童不爲所動。

    “既然如此,我只好拼死相搏了!我的金山,是我一生修煉凝化而來,不是那麼容易被擊碎的。你剛剛打破的,不過是外殼而已!”金非嘆語氣強硬起來。

    花天童不緊不慢地轟出靈炮,繼續將金山一片片轟碎。三十六名角人先民吶喊起來,高山上涌起一陣陣黑氣,將碎石拉過去吞噬掉。

    花憐九的傳音忽然響起:“大伯,烈日飛舟只能再轟出三記靈炮了,你省着點用。沒有了靈炮,你不是金非嘆的對手。烈陽正在渡劫,無力運轉精神之道擊殺外敵。”

    沒有多想自己的安危,花天童急忙傳音:“你那裏怎麼辦?沒有了靈炮,如何抵擋那些西瀾天修士?”

    花憐九滿不在乎:“那些修士不過是喪家之犬,哪敢再回來爭鬥?他們若回來,大不了我不用金界的仙緣,全力出手,招引天劫,飛昇天域!”

    花天童嘆了口氣:“此事不妥,若不能十全十美,你又如何追隨你爹的腳步,突破無上境界?這三記靈炮留給你,放心吧,金非嘆的志氣被奪,我勸勸他,讓他投降便是。”

    金非嘆的叫聲響起:“既然你決心斬盡殺絕,我只好以死相拼,看我的金山驚夢!”

    道道金色光輝閃耀,殘餘的金山上傳來一陣陣波動。花天童暗叫不好,已經開始拼命的金非嘆,又怎麼能用言語打動?

    就在此時會,人界界碑上光芒閃爍,一縷聖泉之力猛衝過來,擊打在金山上。一陣刺啦啦的響聲過後,金山化作一塊石頭,與北烈陽識海中的高山凝結在一起。金山頂上,混沌之氣不斷涌出。

    花天童大叫一聲:“聖泉之力爲何忽然涌來?難道又有飛昇天域的大人出手相助?”

    地淵黑霧森林,角人族祖屋中,秋雲兮臉色蒼白,嘆了口氣:“洛溪,別擔心了,北烈陽、花憐九不會有事,我剛纔拼了老命把聖泉之力灌注到北烈陽識海中,再大的危險也會化險爲夷。”

    金界之中,天劫終於散去,北烈陽長嘯一聲,沖天而起。一道金光閃過,虛空中出現一道巨大的裂縫。

    北烈陽持槍而立,花憐九躍出飛舟,兩人對視而笑。

    “烈陽,你的修爲如何?”

    “魔帝之尊,煉體十七級。”

    “要不要隨我一起飛昇天域?”花憐九含笑發問。

    “你先行一步,我把地淵之事略作收尾,便去找天域找你。”

    地淵有北烈陽的愛妻、愛子、親朋、族人,不是說扔下就能扔下的,花憐九心中嘆息,這就是愛上一個英雄的代價。

    “好,我們去尋找仙緣,便在此地飛昇,你爲我護法,淬鍊飛舟,我在天域等你!臥龍城中,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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