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仙魔春秋 >734.話別情
    狂雷天降,狠狠劈在北烈陽身上,無夢縱身後退,躲得遠遠的。

    雷霆散去,北烈陽被劈得七葷八素,若不是他煉體修士曠古爍今,說不定真的會被劈死。手持擎天大槍,北烈陽對天狂罵:“賊老天,你敢害我?早晚有一天,我要跟你把帳算清。”

    星海之中,御澤天輕咦一聲:“北烈陽這小子竟然如此厲害?能扛得住我的滅世狂雷?哼,我就不信劈不死你,再來一擊!”

    又一道狂雷從天而降,北烈陽衝入虛空,擎天大槍狠狠刺出,狂雷在空中炸響,天地震撼。無夢面色凝重,什麼仇什麼怨,爲何要將北烈陽置於死地?

    狂雷接連降臨,北烈陽越戰越勇,一陣驚濤駭浪聲從他體內傳出,天地間一陣波動,隨即化作狂風,將雲夢澤的花樹不知吹斷多少!

    御澤天驚得目瞪口呆:“煉體十八級,我的天呀!在人界能將角人族九階煉體功法,突破到十八級,北烈陽這小子竟然如此厲害?”

    周墨眼中閃過一陣嫉恨,北烈陽那小子和秋不二一樣,也是自己的仇敵。仙門之外,他和秋不二一樣譏諷自己,御澤天想讓他飛昇到天外天?休想!

    正要說幾句北烈陽的壞話,御澤天哈哈大笑起來:“北天老兒,你以爲你奸計得逞,告訴你,我也有與北烈陽親厚之人!走着瞧,北烈陽這小子我要定了!”

    身影一閃,御澤天猛然消失,周墨辨了辨方向,直奔天上天而去。星海中漸漸恢復了平靜,一道道虹光美麗又致命,無聲無息間從星海中劃過。

    一個儒雅的男子緩步走來,手中握着一尊靈炮,正是花半頃。

    “北天上尊和御澤天在星海中糾纏,爲的是爭奪秋不二,剛剛釋放出的狂雷,難道是在幫地淵抵禦九天修士?御澤天其人,不可小視!”

    一陣笑聲響起:“半頃,不必多想,這些老傢伙們,若是乖乖地守在他們的地盤裏,我便不與他們計較,將他們留給你等年輕人練手,他們若是不知死活,興風作浪,我便出手將他們斬殺!讓九天十界知道我花小妖的厲害!”

    花半頃躬身行禮:“見過師尊,不知您何時從域外戰場返回,師孃們惦念得很。”

    “少耍貧嘴,不知爲什麼,石念沙進入了域外戰場,看在她曾幫我的份上,我要爲他暗地裏護法。你師孃她們,還勾心鬥角嗎?”

    花半頃臉上一陣爲難,這種問題要怎麼回答?沉默片刻,花半頃囁嚅起來:“師孃們相親相愛,一起過得很好。”

    星海中傳來一陣大笑:“你以爲我會信你的鬼話?半頃,來天域這麼短時間,你便學壞了,哈哈,我不在你身邊,此事怪不得我。”

    花半頃再次施禮:“恩師,九天修士隨時攻打地淵,烈陽恐怕支撐不住,不如我回一趟地淵,助他一臂之力。”

    “不必,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憑什麼娶憐九?你回臥龍城勤加修煉,不要荒廢了時光。”

    花半頃想提起水連城、天樞道人之事,不等他開口,一道微光劃破星海,驟然消失。

    “恩師已突破無上境界,他說沒事,一定會沒事,烈陽,你多保重,月兒,不知道你如今怎樣?”花半頃一邊嘆息,一邊緩步離去。

    北烈陽在虛空中揮舞大槍,衝向再次降臨的天劫。雷聲滾滾,閃電粼粼,北烈陽沐浴在天劫中,身上的氣息越發強大無倫。

    煉體十八級了,這樣的修爲,不曾記錄在角人族的典籍裏,人族的典籍裏也聞所未聞。北烈陽豪情滿胸,一邊與天劫硬碰硬對抗,一邊長嘯起來。

    大荒嶺上,北荒從修煉狀態中驚醒:“誰在渡劫?渡的是什麼劫?威力竟然如此巨大?”

    他找了一座高山,飛縱到山頂,遠遠觀望。看了一陣,北荒長嘆一聲:“原來是我大哥在突破修爲,真是厲害,不愧爲我大哥,算了,我還是去投奔他吧。”

    嘆息之後,北荒縱身而起,直奔天劫所在的位置而去。同樣被天劫驚動的,還有黑霧森林中的角人們。天劫見所未見的猛烈,渡劫的人竟是年輕的族長大人。

    角人族跪倒在祖屋前,低聲祈禱,荒雅、南潯、南洛溪跪在最前面,三人眼望虛空,熱淚橫流。只有這樣的男人,才配做三人的夫君。

    不知過了多久,天劫終於散去,北烈陽站在虛空中,微微行禮:“無夢師姐,你多保重,我回黑霧森林了。”

    身形如電,北烈陽驟然消失,烈日飛舟發出一聲龍吟,追隨着北烈陽而去。無夢嘆了口氣,別人夫妻團聚,自己卻形隻影單,夫君呀,你走得好急!

    片刻之後,北烈陽緩緩落在祖屋前:“諸位族人請起,秋不二已飛昇天域,我族又多時了一位法力絕倫的大人!”

    所有角人大叫起來,剛剛看到族長渡劫,哪知秋不二竟然先行一步,飛昇天域而去。這樣的大喜事,一定要全族慶賀。

    烤肉燙酒,角人族慶祝起來,荒雅拉着北烈陽,來到祖屋中:“夫君,你摸摸我們的孩子,試試能不能摸出男女?”

    “這麼小怎能分辨出男女?雅兒,你太心急了!”話雖這樣說,北烈陽依然擁起愛妻,用手輕撫她的肚子。時間太短,荒雅的身材依舊苗條。北烈陽心中好笑,臉上卻無比莊重。

    手剛剛放到荒雅肚子上,一陣血脈鏈接猛地建立起來,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在北烈陽識海中響起:“爹,你好威風,長大以後,我要想你一樣,笑傲九天!”

    不是見鬼吧?北烈陽嚇了一跳,難道自己和雅兒生了一個怪胎?

    笑聲響起:“爹,我不是怪胎,我是你和孃的孩子,資質很好,不會給你丟臉。”

    北烈陽在識海中傳音:“我的乖孩子,你是男是女?”

    “你和三位孃親商量一下,喜歡男孩,還是喜歡女孩,我聽你們的!”

    什麼?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北烈陽幾乎大叫起來,他定了定心神,傳音道:“別胡鬧了!你該是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不可對此輕慢!”

    奶聲奶氣的聲音就此消失,無論北烈陽怎麼呼喚,再也沒有回覆。北烈陽嘆了口氣,看向荒雅:“雅兒,我們的孩子是個絕世天才,我也看不透他的虛實。”

    荒雅有點失望,隨即狂喜起來:“哈哈,我的孩子是個天才,連你這麼高的修爲都看不透!不行,我要去孃親的樹屋裏安胎了,你們慶祝之後,便去找我。”

    肉烤得金黃酥脆,酒燙得四處飄香,南潯捧來酒肉,獻給北烈陽:“夫君,趁熱喫吧,修爲再高,也要喫肉喝酒才能填飽肚子。”

    北烈陽喝酒喫肉,酣暢淋漓,就在此時,虛空中傳來一聲大喊:“大哥,我回來了,你們喝酒喫肉,怎麼不等我?”

    來人正是北荒,他極速墜地,“砰”的一聲,將堅硬的地面砸出一個大坑。

    “大哥,我回來了,你有沒有想我?”北荒問得亂七八糟,北烈陽眉頭一皺。

    見北烈陽不悅,北荒立刻收起了笑臉:“大哥,我在大荒嶺上修煉,頗有進展,見你在虛空中渡劫,便來爲你護法,助你一臂之力。”

    北烈陽不置可否:“回來就好,喝酒喫肉吧!”

    有人拿來酒肉,捧到北荒身前,他也不客氣,大碗喝酒,大口喫肉,片刻之間,喫下去幾十斤肉,還意猶未盡。

    北烈陽不再理他,拉着南潯、南洛溪直奔荒碧晴的樹屋。幾天不見,彼岸花開得更豔,一股奇香瀰漫在樹屋四周。

    花天童的聲音響起:“烈陽,有人在吸取彼岸花的精華修煉,這些彼岸花,絕非尋常。”北烈陽立刻想到了荒雅肚子裏的孩子,難道是他在修煉?

    “前輩,吸取彼岸花精華修煉,可有什麼不妥?”北烈陽虛心求教。

    “我也不知道。不過,彼岸花被稱爲死亡之花,絕非世間凡花可比。吸取彼岸花精華,隱患極大。”花天童的聲音越發凝重。

    北烈陽道了聲謝,牽着南潯、南洛溪的手,邁步走向樹屋。虛空中彷彿有堅實的臺階,供北烈陽拾級而上。

    幾步走到樹屋前,北烈陽輕呼一聲:“雅兒,你睡着了嗎?”

    “我睡着了,別煩我!”荒雅的聲音傳來,裏面帶着幾分調笑的味道。

    北烈陽微微一笑,向前走去。門無風自開,三人走進樹屋,只見荒雅仰臥在木榻上,正在閉目養神。

    有了花天童指點,北烈陽注目觀看,果然看到一股股淡淡的氣息,從彼岸花上涌出,消失在荒雅的體內。

    北烈陽柔聲問道:“雅兒,你還好嗎?有沒有感覺不舒服之處?”

    “沒有,我好得很,你們別擾我清修,我修煉之後,便去尋你們說話!”荒雅眼睛也不睜,直接攆人。

    北烈陽還想再說什麼,被南潯、南洛溪拖走,三人站在樹屋外,沉默無語。南潯、南洛溪也看出了幾分不妥,望着樹屋,臉上露出擔憂之色。

    “別擔心,潯兒、洛溪,彼岸花是荒碧晴大人留下的,絕不會傷害我角人族修士,更何況,荒雅肚子裏的孩子,還是荒碧晴大人的至親後代?”北烈陽柔聲勸慰。

    話音未落,只聽樹屋中“砰”的一聲,不知什麼東西在爆響。北烈陽身形一動,已進入樹屋,只見木塌之上空無一人,剛剛還在修煉的荒雅不知哪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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