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仙魔春秋 >第一卷 少年混沌問天緣 9.聖泉洗禮(一)
    黑霧森林暗下去,又亮起來。北淵和北烈陽走在小路上,奔祖屋而去,兩人沉默着,任由露水打溼鞋面。走了半個時辰,來到祖屋門前,北淵道:“進去吧,烈陽,爹在這裏等你回來。”北烈陽深施一禮道:“爹,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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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屋院內,秋不二靜靜地站在槐樹下,見北烈陽進門,點頭致意,兩人並肩走到廳堂外,北烈陽舉手叩門道:“大祭司,北烈陽和秋不二到了。”廳門開處,大祭司青袍木冠,穩坐在桌前,輕聲道:“進來吧。”兩人走到廳堂內,有人將廳門從外面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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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烈陽和秋不二給大祭司施禮,荒木肅聲道:“族中長輩已將聖泉洗禮之事,給你們講清了吧?”兩人點頭稱是,荒木沉吟片刻,道:“那就走吧。”說完,荒木右臂一揮,廳堂內的景象陡然變化,等北烈陽秋不二回過神來,已然身在一間茅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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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茅屋四壁透風,頂上有一個大洞,一汪碧水,突兀的從半空中流出,在虛空中盤旋而下,落在茅屋地面上。地上是一個方圓十幾丈的水潭,一眼望去,深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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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泉水涓涓不絕,注入池內,池內明明泉水已經蓄滿,卻絲毫不見溢出。北烈陽和秋不二深吸一口氣,空氣極爲清新,有一股微甜的味道,讓他們不禁陶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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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木的聲音響起:“吐納入定,屏氣凝神,輪迴轉世,聖泉洗禮。”聲音在空氣中飄渺起來,北烈陽和秋不二依言坐下,閉目吐納。荒木雙手指向聖泉,空中分出兩道細細泉水,注入兩人頭頂,兩人一陣恍惚,便不知身在何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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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過了多久,北烈陽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身在荒野,左右都是健碩的角人戰士,隊伍最前面,一個雄壯如山的男人手持長矛,傲然而立。那男人聲音渾厚蒼涼,大笑道:“諸位兄弟,今日既隨我北冥到了此處,便要殺出一片天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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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冥?就在此時,那男人回過頭來,在隊伍中掃視一遍,似乎在看同伴的反應。獅鼻闊口,劍眉斜插入鬢,正是北烈陽不知祭拜過多少次的北冥大人。北烈陽腦海裏劃過一道霹靂,呆立當場,自己竟然回到五千年前,見到了九階煉體功法奠基者,也是天北部落的先祖,北冥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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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冥看見發呆的北烈陽,喝道:“兀那小子,你是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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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烈陽拱手道:“大人,我是天北部落北烈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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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冥眉頭皺起道:“天北部落?角人族內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個部落?”北烈陽頓時緊張起來,此時天北部落竟然還沒有創立,這可如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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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刻,荒野深處一陣獸吼,一羣荒獸猛然衝出,北冥大叫道:“來得好,今晚有肉吃了。”說完,不顧北烈陽,持矛迎上前去,角人族戰士各持武器,跟隨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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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烈陽感到一股熱血直衝天靈,赤手空拳衝了上去。北冥已然和荒獸戰在一處,只聽兩聲嚎叫,兩隻荒狼被長矛刺倒在地,鮮血四處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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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烈陽發現同行的戰士雖然健碩,卻沒有什麼武技,與荒獸搏鬥時,直來直去,甚至以傷換傷,慘烈無比。北烈陽是先天武者修爲,對比之下,武力竟然異常強大,他遊走在戰場上,一連救下三個角人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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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人戰士見北烈陽力大無比,出手如電,紛紛向他靠攏,一個角人戰士叫道:“好漢子,用什麼武器?”北烈陽叫道:“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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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一柄長矛飛過,北冥叫道:“小子,用我的長矛。”北烈陽接過長矛,一股凜冽殺氣直衝腦海,他禁不住仰天長嘯,聲震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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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冥手裏又多出一根石棒,依然衝殺在前,一場鏖戰,北烈陽渾身浴血,荒獸全部被擊殺,角人戰士也有兩人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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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冥率領衆人收拾出一塊乾燥平整的地面,將隕落的角人戰士平放之上,有人將遺體上血跡擦乾。北冥與衆角人戰士單膝跪地,口中唱着悲涼的哀歌:“別天域兮奔九荒,前路盡兮望斷腸,今身隕兮埋何處,願汝魂兮歸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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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烈陽跟隨着衆人單膝跪地,同唱這首熟悉的哀歌,悲從心起,不禁淚流滿面,荒野上狂風嗚咽,歌聲漸漸停歇。北冥帶領衆人將逝者深深埋葬,又祭拜一番,然後將荒獸剝皮割肉,收拾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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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忙亂過後,北冥轉頭問道:“北烈陽,你可願意隨我在荒野征戰,爲角人族闖出一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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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烈陽抑制住開口答應的衝動,搖頭道:“前輩,我敬你重你,卻無法追隨,我的戰場不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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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冥長笑道:“既然如此,長矛送你,我們喫肉喝酒,盡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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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烈陽向北冥深深施禮道:“多謝前輩體諒,前輩篳路藍縷,開角人盛世,早晚飛昇天域,角人傳承,不會斷在我等之手,請前輩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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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冥點頭道:“小子,何必如此多話,喝酒去吧。”衆人慷慨一醉,北烈陽喝到全無知覺,就在荒野裏席地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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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睡了多久,北烈陽感到有人在踢他,一個銀鈴般的聲音響起來:“小子,你竟敢在黑霧森林裏席地而睡,不怕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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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烈陽驟然起身,見一個角人女子站在身旁,那女子膚白貌美,雙角過寸,正板着臉孔問道:“小子,你哪個部落的,我怎麼看你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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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烈陽施禮道:“前輩,我是天北部落的北烈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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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子峨眉輕皺道:“前輩?小子,你今年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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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烈陽道:“再過兩個月十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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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子道:“只比我小三歲而已,叫姐姐,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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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烈陽不知道這女子是角人族哪位前輩,不敢亂叫,附和道:“就依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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