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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半頃的神色卻非常陰沉,道:“憐九,我們該回去了,這裏應該是魔窟的第二層,我們剛剛進入,就接連遇到魔將,說明魔族在此已積累了不小的力量,淺層魔窟的那些魔靈,只是他們的障眼法罷了。我要趕回派中,將此情形即刻上報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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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憐九噘嘴道:“你答應我收集三十枚魔晶的,這才收集了九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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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半頃道:“憐九,魔潮將至,你還擔心以後沒有魔晶收嗎?如今形勢危急,我必須儘快趕回去,讓門派中早做準備。”花憐九雖然不情不願,但也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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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調轉方向,原路返回,走了足有一刻鐘,依然沒有發現出口,剛剛進來時,明明破開了一個大洞,如今這洞口哪去了?花半頃仔細判斷,感覺洞口應該就在附近,可偏偏不得其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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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空氣中略有波動,花半頃神牙在手,做好出擊的準備。空氣如水波般一蕩,一個魔兵的身影出現在花半頃身旁,花半頃舉劍便刺,那魔兵見神光凜冽,知道危險,卻躲避不得,大叫道:“住手,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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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牙點在魔兵的胸口,刺進去半寸,花半頃硬生生止住劍勢,冷聲道:“誰跟你這個魔崽子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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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魔兵不敢稍動,喊道:“我叫魔丁,我是人族的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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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半頃摸不到頭腦,問道:“臥底?誰派你來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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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丁急道:“我被主人控制住,主人走了,留我在這裏當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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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半頃若有所思,看來其他兩派,也意識到事態緊急,派人來魔窟查探了。想到此處,花半頃將神牙退回一分,問道:“你的主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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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丁黝黑的臉上泛起一絲尷尬,答道:“主人沒有留下名字,不過,他長這個樣子。”說着,魔丁小心翼翼運轉魔氣,在空中具現出北烈陽的模樣,想不到魔丁嘴上油滑,手底下倒不含糊,將魔氣操控得出神入化,空中的人像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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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半頃見具現出的人像頭上有角,醒悟道:“原來是角人族的修士,他是北烈陽,還是秋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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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雖然沒有滅掉角人族,但該有的監視卻一絲不少,北烈陽和秋不二名傳角人族,人族自然得到消息,以年齡判斷,此人定是其中之一。魔丁道:“這樣說來,那主人應該是北烈陽,我聽他叫另一個人爲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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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花憐九突然來了興致,問道:“那兩個小子手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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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丁臉上泛起痛苦的神色,沉聲道:“狠呀,真狠。那個叫秋不二的,用一把短劍,動作奇快,陰毒無比,招招見血,毫不留情。”
花憐九見魔丁後怕至此,“噗嗤”笑出聲,問道:“你是覺得北烈陽尚算厚道,這才選他做主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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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丁對空施禮,答道:“我那主人北烈陽雖然厚道一些,手段也很酷烈,我認他做主人,是沒得選呀,他把我控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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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憐九圍着魔丁繞了幾圈,大有興致道:“北烈陽怎麼把你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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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丁老老實實答道:“他在我身上留下了印記,他若動念,我反抗不得。”話剛說完,魔丁就覺得一股無形的壓力落在身上,頓時動彈不得,一股精純的靈力,鑽入魔軀之內,魔丁感到那靈力在魔軀內穿梭一陣,又破體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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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半頃皺眉道:“角人族傳承久遠,果然有絕技留存,這一手控魔之法,我竟看不出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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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憐九笑道:“大師兄,那咱們把這個魔丁抓回去,慢慢研究也就是了。”魔丁看向花憐九,直覺得眼前這美如精靈的少女,簡直比族中惡魔還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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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丁顫聲道:“我若是出了魔窟,離開魔氣,活不過幾日,還請兩位大人看在自己人的份上,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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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半頃道:“你既然是北烈陽煞費苦心安排下的臥底,我們也不能壞他大事,你自當忠心任事,否則,縱然相隔千萬裏,我定取你首級。”魔丁連連點頭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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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半頃又問道:“我們若想出去,從哪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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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丁道:“兩人大人要走,我可以你帶你們出去,不過我實力低微,一次只能帶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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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半頃略一沉吟,道:“你先把我小師妹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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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憐九本不願意,眼珠一轉,答應道:“好吧,我先出去,你可要快點兒,來了魔兵魔靈我可不是對手。”花半頃知道她所言不實,不說恩師、宗主給她的各種保命手段,就是以花憐九本身望天境的修爲,也絕非魔兵魔靈能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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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半頃收回神牙,魔丁運轉魔氣,將花憐九帶出魔窟二層。花半頃心情慢慢焦躁起來,過了足有一刻鐘,魔丁纔回來,站在花半頃面前,大口喘着粗氣。花半頃皺眉道:“你怎麼了?趕緊帶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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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丁苦着臉道:“我剛把令師妹帶出去,她便向我動手,把我打了一頓,還問我是她狠,還是北烈陽秋不二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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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半頃啞然失笑道:“那麼,到底誰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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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丁心中波濤翻滾,狠狠問候了這師兄妹的長輩一番,這才答道:“還是秋不二那小子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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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半頃道:“我就說嘛,小師妹怎麼能狠得過兩個角人小子。”魔丁不敢反駁,低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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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半頃道:“快將我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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