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錦嫺自是明白妹妹的心思,見她耳朵緋紅,這不正是有了害相思時纔會有的反應嗎。
她用手帕掩着嘴輕笑着,說道,“不知道秋兒是瞧上了哪家公子,我好給你做主啊”
李慶秋臉色徒然一白,她手指蜷縮在一起,緊緊的握着,擡頭怪異的看了一眼夏錦嫺。
夏錦嫺怔了怔,但也沒有細想,權當自家妹妹心思被戳破的無奈。
“回良娣,秋兒並無心上人,秋兒只想在宮內伺候良娣,並無其他心思。”李慶秋心情忽的有些低落,她喜歡的人是她的姐夫
雖然古代有姐妹共侍一夫的佳話,但她實在沒有把握,夏錦嫺是否會同意。
夏錦嫺聽到她忽然轉了話鋒,心裏的疑惑更多了幾分。
“有你這份心便夠了。”夏錦嫺的手指緊緊的鑲在了椅子上,看着李慶秋不禁覺得生分了些。
兩人在小路上走了片刻,所經之處盡是假山與假水,兩人不禁都想起了在北河鎮的日子。
北河鎮有山有水,景色優美,雖比不上皇宮內華貴,但卻自由自在。
並無四角的屋檐將人禁錮住,若是開心便去戲水,想做什麼便做什麼,無憂無慮。
夏錦嫺腳步忽然慢了下來,佇立在原地靜靜凝視着那假山,說道,“宮內太多身不由己了,也太多情非得已了。”
所到之處,所遇之人都如同這假山一樣,盡是精雕細琢,看着近在咫尺,但都心思各異。
夏錦嫺從衣袖中取出了些許碎銀子放在了李慶秋的手中,說道,“身上有銀兩好行事。”
李慶秋接過銀子,淚眼婆娑凝視着夏錦嫺。
“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夏錦嫺見後花園的人多了起來,知曉不宜在此地久留,叮囑了慶秋幾句後,舉步離開。
殊不知身後的慶秋一直緊盯着她的背影,眼神中透露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夏錦嫺回到院中,一道挺拔的身影早已佇立在原地許久,聽到了腳步聲,回眸望着夏錦嫺淡淡笑。
眼睛中的光也因爲她越發熠熠生輝。
“太子。”夏錦嫺福了福身,按規矩給她行了個禮。
宋逸成擡手將人扶了起來,摟在懷中。
兩人倚靠在一塊,瞧得院子裏頭的宮女不由得都有些羨慕了。
“我讓下人擺好膳食了,我們去用膳吧。”宋逸成放開懷中的軟香,低頭柔聲的說道。
夏錦嫺紅着臉,點了點頭,任由着宋逸成帶她進去。
舉步走入時,見八仙桌上擺好
了菜,上頭盡數都是她愛喫的。
宋逸成落了座,取來一個小瓷瓶,放在夏錦嫺跟前,細心叮囑道,“這瓷瓶裏頭是果酒,不容易醉人。我知曉你貪嘴,所以讓下人將濃度調低了,你若是小酌幾杯,不容易喝醉。”
夏錦嫺頓時有些窘態,低頭嬌嗔了幾聲。
果真如同宋逸成所說,那果酒濃度極低,但偏生夏錦嫺挨不住,貪了杯,幾杯喝了下去,整個臉色通紅,看着如同熟透的櫻桃一般,惹人上前偷香。
宋逸成從未見過她這般嬌俏的模樣,有些心猿意馬,待夏錦嫺用完膳後,大步上前一把將人摟在懷中,朝着軟塌上前。
“天色還早。”夏錦嫺將頭深深的埋進了宋逸成的懷中,只留一雙緋紅的耳朵露在外頭。
宋逸成哪裏會聽夏錦嫺的勸,低頭咬着她的耳朵,挑逗道,“不早了。”
他大手一揮,屋內丫鬟笑着走了出去,走時不忘幫他們兩人將門給帶上。
李慶秋本來有事想要與夏錦嫺商量,結果一入王府內,便見夏錦嫺屋門緊閉,冬青同孤影幾人佇立在院子中偷笑。
冬青眼尖的發現了李慶秋,揮了揮手示意讓她過來。
春桃說着還捂着臉偷笑了幾聲。
李慶秋聞言,臉色蒼白,她有些詫異的望着漆黑的內屋。
屋內一片漆黑,饒是傻子都能猜出裏頭是在翻雲覆雨。
李慶秋尷尬扯出了一抹笑容,隨即同冬青等人說道,“秋兒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既然良娣在那我便不打擾了。”
冬青怪異瞥了一眼李慶秋,見臉色有些難看,不由多問了幾句,“秋兒,是不是太子妃院子裏頭人欺負你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李慶秋連忙搖了搖頭,嘴角隨即揚起了一抹燦爛的笑容。
見冬青不在追問後,尋了藉口離開了。
剛出了院子,李慶秋的眼淚驟然落了下來,她伸手胡亂將眼淚抹去。
心裏不由繼續想着屋內的那一幕幕,心裏越發的刺痛起來。
良娣與太子消息傳遍了整個太子府,來巴結的人也是一波接着一波。
李慶秋不悅躲在自己屋內,不去聽她們對夏錦嫺和宋逸成之間討論。
她將衣裳清洗完後,尋了個機會又朝着她心中烏托邦走去。
她佇立在原地,對着不遠處的山莊眺望着,可此次心情和上次不同。
這次她想的是爲何不是她被傅卿文當成了夏錦嫺,爲何不是她,而是她的
姐姐。
若是她成了夏府的小姐,那宋逸成定然不會忽視她,定然不會瞧不起她。
李慶秋越想越不甘,索性蹲下來包着膝蓋哭了起來。
“怎麼又是你”宋逸成擡步想過來清淨一些時,忽然聽到了抽泣聲,不免上前打探,結果一看,發現那人是李慶秋時,不悅的開了口。
宋逸成低頭望着柔弱的李慶秋,眼中盡是寒意。
“太子,秋兒這就退下。”聽到宋逸成的身影,李慶秋身子驟然一滯,摸了摸眼淚轉身想要離開。
宋逸成並無爲難她的意思,見她要走好,只淡淡的說道,“若是想留便留着吧”
他佇立在遠處,淡淡的凝視着山莊,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既掛上了一抹笑容。
眼神中光讓李慶秋看的有些癡了,不過好在她定力夠,立即是反應了過來,隨即挪開眼神說道,“良娣有太子相配,真是她的福分。”
宋逸成聞言,轉過身子來,意味深長回道,“你恰恰說反了,有她,是本太子的福分。”
言罷,擡腿往夏錦嫺的院子走去,只留下李慶秋站在原地思量。
近幾日蘇依蘭鬧得慌,甚至不惜將事情鬧到太后那裏去。
太后拗不過蘇依蘭,但又不能直接勸宋逸成,思來想去只能讓夏錦嫺前去勸宋逸成。
太后派來的大宮女來時暗暗的拿李慶秋威脅夏錦嫺,讓她勢必要讓宋逸成今夜到蘇依蘭那裏去。
夏錦嫺顧忌妹妹的身份,沒有辦法只能應下。
回到院子時,夏錦嫺臉色有些蒼白,額頭盡是汗水。
瞧得冬青是急的團團轉,她望着夏錦嫺附身說道,“主子,你真的沒事吧要不,冬青去把太醫給你請過來”
夏錦嫺搖了搖頭,坐在椅子上無力說道,“不必這麼大費周章,我只不過心情不好罷了。”
言罷,揮了揮手讓冬青在外頭伺候,她獨自一人坐在屋子中,無聲的看着梳妝鏡。
一想到她要親自將宋逸成拱手讓人,她心裏便有些煩悶。
一邊是她心中所愛之人,一邊又是她的摯親,夏錦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衡量。
“主子,太子過來了。”冬青怕夏錦嫺一人在屋內憋壞了,自作主張的去將太子請了過來。
想着太子過來勸說她一番,那邊什麼事清都沒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