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雲往四周瞧了瞧,見四下無人後,才警惕的將東西從衣袖中抽了出來。
上頭整整齊齊寫了一百名入宮女子的名字以及身世背景,後頭還帶着每一位女子的畫像。
夏錦嫺好笑的把玩着手中的紙張,果真如她所想的一樣,官員們早就已經蠢蠢欲動了,這些東西想來早在宋逸成登基後就已經備好了,就等着尋一個合適的機會將此事提上日程了。
她想着將紙張翻來覆去看了許久,盡力將上頭權貴人家的名與字盡數都記下。
“你拿一支筆將這些人的名字記下,尋個日子出去宮外好好打聽一下她們的性子如何。”夏錦嫺在上勾畫了幾下,將幾位世家大族送進來的姑娘盡數記了下來。
按照那些大家的手段,這些姑娘直接是保送進後宮的了。
爲了自己將來的日子能好過一些,將她們的性情記下後,日後也能對症下藥。
若是可以的話,還能拉攏幾個。
“去酒樓客棧出問問,不要被那些大家的人發現。”夏錦嫺將紙張疊了起來,將東西交給了淑雲。
淑雲聞言,按照夏錦嫺的吩咐將名字記下後,準備將紙張還給禮部。
“淑雲,將紙張留下來吧禮部做事妥當,應該備好了份的。”
夏錦嫺拿過紙張後,將淑雲屏退了下去。
將事情安排妥當後,夏錦嫺心裏依舊有些不踏實,她有些坐立不安坐在書案前,漫無目的的在上頭勾勾畫畫。
“主子,夏老爺讓人送了一封信給您。”冬青將一封密封完整的信件遞給了夏錦嫺。
夏錦嫺見到書信上的落款時,心裏忽然有些喜悅,她一眼便認出了這是夏啓明的字跡。
接過書信後,夏錦嫺便迫不及待的拆開來,細細的看着上頭的一字一句。
讀完後,心裏終於有了些暖意。
冬青見夏錦嫺臉色終於轉好,好奇的問道,“主子,夏老爺在書信中說了什麼。”
“我爹大致表達了他的態度,說他知道了祖母着急了,但卻沒有阻難,心中有些愧疚。”夏錦嫺將信件收了起來,紙張下面被人撕去的半張,眉頭緊蹙。
她將紙張的撕痕放置在桌上比對了一下,大抵明白了這紙張被何人所撕。
望着上頭筆跡,將信封打開了來,見上頭零有玄機,上頭隱約有些壓痕。
將墨水揮灑在上頭,最終有字跡隱隱顯現出來。
“帝皇多疑,爹明白。”
夏錦嫺望着上頭的字,眼眶忽然有些溼潤,心裏也有些感慨。
家中唯有夏啓明尚有大局,知曉宋逸成的脾性。
當年在養心殿的一戰被宋逸成封鎖了消息,夏啓明自然不會在夏老夫人跟傅卿文提起。
若是她們知道那一場戰爭中投降的士兵盡數都被殺死在了養心殿門口,想來她們也不會動這個心思。
宋逸
成疑心極重,夏家跟傅家勢力已經威脅到了帝位了,她能登上皇位已經是他最後底線了。
夏家在這種時候再送人進來,到時只怕觸了宋逸成眉頭。
落得跟宋清明一個下場。
若非她在宮中無依無靠,也不至於這般處心積慮的在皇宮中培養自己的勢力。
這種小聰明,宋逸成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夏家跟傅家不同,他們的勢力已經能到了隻手遮天的地步了,若是搞小動作,宋逸成定不會這般輕易放過他們的。
夏錦嫺長舒了一口氣,夏家家主既然開口了,想來已經說服夏老夫人跟傅卿文了。
“冬青,宮女那一事安排得怎麼樣了。”夏錦嫺一邊將書信塞入火爐之中,一邊同冬青問到。
冬青點頭,將事情的進展報告給了夏錦嫺。
冬青手中握着那些宮女的把柄,將她們安插到各個宮中。
“對了,主子,禮部那邊過來問我們,何時開始佈置。”冬青將路上遇到官員的事情告訴給了夏錦嫺。
夏錦嫺聞言,讓冬青告訴那些官員,讓她們自己去拿主意。
自打宋逸成登基後,宮中的大小事宜都交由她安排,饒是她再有精力,也無法面面俱到。
“還有,跟他們說,按照往年來。還有該是他們做的,就自己做,遇到大事拿不準的再過來稟報,等到拿好主意了,拿過來讓我瞧瞧即可。”夏錦嫺揉着發痛的額頭,知曉禮部的討好之意。
但眼下的事情堆積成山了,她就算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力。
“好。”冬青聞言,疾步往禮部走,給他們回了話。
夏錦嫺疲倦坐在書案上,將奏摺一本本翻開,一本本處理,遇到些許棘手的事情還需要思上好幾個時辰。
“宋逸成,等你回來,你得怎麼補償我啊。”夏錦嫺翻着奏章,撐着腮幫子說道。
最終熬不過睏意,閉着眼睛遲遲睡了過去。
等到第二日醒來,夏錦嫺醒來後,繼續接着昨日的奏摺。
“主子。”淑雲在外頭輕釦着房門,聽到夏錦嫺應聲之後,拿着一張牛皮紙緩緩步入。
夏錦嫺眼尖瞥見她手中的東西,擡頭淡淡說道,“禮部已經將事宜佈置好了吧他們速度真快,也不知道準備了多久了。”
她接過紙張細細翻閱了一下,見上頭事宜跟去年一樣並不變動後,開口說道,“等等,你讓禮部那邊倒是多派幾個細心的,多多留意那些個會武功的姑娘。”
宋逸成先前喫過虧,當太子時險些被枕邊人迫害,她可不想讓這樣事情再重演一次。
淑雲輕喃了幾聲,將她提出來的要求記下了。
在夏錦嫺授意之下,選秀進程很快的推近。
後宮中騰了一處寬大的地方給秀女們落腳。
從選秀當日起,宮中
就開始敲鑼打鼓放鞭炮,禮數樣樣都到位了。
太后身體不適,先前那些妃嬪們又盡數被太后送出宮。
夏錦嫺一邊要忙着處理手中的奏章,一邊還要忙活選秀一事。
忙得夏錦嫺恨不得都想要去學分身術。
“主子,冬青尋了一個老嬤嬤過來,這嬤嬤是先前太后身邊的人,經歷過好幾次大選。”冬青也跟着乾着急,託了好幾人,終於是問道了一個精通次數的嬤嬤。
那老嬤嬤瞧着年級比太后年長,因爲先前犯了錯誤,被人趕去做了粗使嬤嬤。
夏錦嫺見那老嬤嬤眼神犀利,起身走到她身側問道,“不知這位嬤嬤怎麼稱呼”
“皇后娘娘,老奴姓木。”老嬤嬤不卑不亢的望着她,若非是手上的老繭,夏錦嫺當真會把她當成以爲身份華貴的老嫗。
夏錦嫺望着來人,往冬青瞧了瞧。
冬青上前解釋道,“皇后娘娘,奴婢已經同她商討過的。而且奴婢調查過她,是個信得過的人。”
後半段的話,冬青附身在她耳側小聲說的。
夏錦嫺凝視了那老嬤嬤許久,隨即點了點頭,讓冬青帶她去換身衣裳,日後留在坤寧宮伺候。
“主子,淑雲怎麼覺得此事蹊蹺呢”淑雲望着那木嬤嬤離開的身影,瞧着也不像個幹粗實的人啊。
正常來說,幹粗活的人,肩膀十分粗壯,但這嬤嬤並不會,身子板看着十分瘦弱。
“罷了讓她來吧,正好我們也缺人。”夏錦嫺嘆了一口,眼下宮中信得過的人根本不多,只能賭這麼一把,讓這木嬤嬤在身邊幫襯着。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選秀一事,這事是最疏忽不得,身側雖有冬青跟淑雲兩人幫襯着,但人手也還是緊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