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園裏微風吹拂,枝葉輾轉花瓣搖曳,花苞盛放出的烈紅張揚奪目。

    少年低沉撩撥過的聲音融入花語。

    奚柚眼睛瑩亮,她心跳像是露了一拍,紅脣微張剛想說話,少年炙熱的吻落在了脣上。

    他在問,卻沒有要等她回答的意思。

    呼吸淺淺掃過,溫柔的觸碰,少年的氣息侵|入,掩蓋不住骨子裏的佔有慾和霸道,吻的力道逐漸加重。

    奚柚手指下意識攥緊,就連呼吸的節奏都像是被人帶着走。

    想稍稍躲開些,陸枕川的掌心扣着她的後頸,讓她退無可退。

    少年眼睫密長如羽扇,沉暗的眼波的情緒翻涌得厲害。

    他輕咬了她的下脣,嗓音暗啞,似在勾|引,“乖,張嘴。”

    “……”

    奚柚耳尖紅了個徹底,想張脣說話,正好被趁虛而入。

    少年撬開了她的牙關,舌|尖探入,剋制地掃過她的脣齒間,如攻城略地,交|纏住她的舌|尖,清冽又滾燙的氣息全然佔據了她的感官。

    磨人,溼潤的吻。

    空氣似在升溫,反覆不知疲倦的觸碰,玫瑰園的聲音曖|昧又繾綣。

    她感覺都快呼吸不上了,他才放開了她。

    陸枕川啄了啄她的脣瓣,低啞的聲音裏帶着些調侃,“小朋友,不知道呼吸嗎。”

    “……”

    奚柚嘴脣都被他親得有些麻,沒好意思說話,伸出舌頭舔了下脣角。

    少年的氣息侵略得突然,低頭吻了過來,奚柚的舌尖舔|過他的脣瓣,柔柔軟軟的感觸,像是過了電流的酥麻。

    陸枕川神色慵懶,指腹輕輕觸碰過她脣邊的水光,“還挺主動。”

    “……?”

    明明!是他!自己湊上來的!

    奚柚又有些氣惱,她怎麼老被反撩,一代霸總,還能不能有點撩人的勁頭。

    她很不服氣地看着陸枕川,手擡了擡少年的下巴,宛若在調戲良家婦女的姿態,直接地咬在他的脣上。

    “這纔是主動的。”奚柚如同在宣告什麼,字音緩慢,“我、咬的、你。”

    他倒是一點都沒有被咬的不悅,脣色紅了幾分,脣角勾起的弧度散漫,貼在她的耳畔低低喘|息了聲。

    又欲又撩人的聲線,似是能讓人沉溺。

    他輕輕在她耳邊吹了氣,“那,再咬一次?”

    “……”

    八月前七中之前拍攝的微電影宣傳片放了出來。

    少女明媚如陽,身段絕佳,隨着箏音定格住的舞姿曼妙,水墨色的裙襬旋轉畫出波瀾,揚起的下頜線條精緻流暢,一顰一笑若仙女入凡,讓人移不開視線。

    僅僅是微電影,奚柚的名字就掛在了微博上一天一夜。

    “嗚嗚嗚我女鵝終於出來跳舞了,把tag打在公屏上!十年一曲驚鴻舞,人間精靈小奚柚!!!”

    “何止是跳舞!妹妹演技也好好,超級自然的!之前到底是誰說的演技不好,打臉了沒有!!宣傳一波9.3《舞者》大電影全國上線!請來康康我們人間精靈!”

    “哭唧唧我妹妹什麼時候能上臺表演啊,好幾個大劇場都沒看見她了,工作室不發博、妹妹沒有微博,連路透照片都沒有了。#球球人間精靈營業#”

    “……”

    奚柚往年接的行程也少,但最少會有固定從學校裏拍的私照,以及粉絲最愛的劇場表演,今年一下全消失了。但她本身就是自帶“火”的特質,惡意編排從不停止。

    比如現在這條評論鬧出的水花。

    “上什麼劇場表演啊,奚柚一看就知到要轉型當演員進娛樂圈了,還跳什麼舞啊。據可靠朋友傳:奚柚已經休一學期了,這發展的方向還不明顯嗎。”

    “她也太膨脹了!爲了撈錢都開始退學了。十幾歲的年紀,多讀點書不好嗎?”

    “也真是笑死我,你在說我們娛樂圈小公主缺錢?她就是想休息一段時間不行嗎?還讀書,妹妹十五歲就收到名校OFFER了,保送你能懂嗎?”

    “……”

    奚柚是不看網絡輿論的,愛怎麼編排怎麼編排,她獨善其身。

    裴執禮陪着她做康復訓練,“微電影出來的效果很好,熱度一點沒退。雖然說屁話的人是有點多,還有些炒什麼你和陸神CP的,愛什麼玩意兒的。”

    奚柚扶着杆,額角都是細密的汗珠,咬着脣坐着康復動作。

    “齊導那邊呢?”

    “今天到這裏吧。”裴執禮扶着她下來,“齊導說宣傳交給主演就行了,讓你在家等着紅。”

    奚柚看着欄杆有些出神。

    舞蹈生的毛病,看着杆下意識會想把腿放上去。

    她移開了視線,低聲道;“那挺好,整天在家裏我好悶。”

    裴執禮猶豫:“已經能正常走路了,這學期……能回去嗎?”

    得益於奚柚不怕疼的康復訓練,現在可以正常的走路,但非常慢。

    比起真正的能跳舞,還差得太遠。

    “不一定。”奚柚嘆氣,“得看麻麻怎麼想。”

    裴執禮扶着奚柚下樓,奚諾坐在客廳裏手上還拿着一堆資料,看見兩個人下來了。

    她說:“阿柚過來吧,正好有事情想和你商量。”

    “好。”奚柚坐在沙發上。

    “你想今年高考嗎?”奚諾直白問。

    奚柚旁敲側擊:“按照現在的回恢復速度,醫生說我下學期可以試着上學的。”

    “嗯。”奚諾倒是沒多說什麼,把手裏的文件遞給奚柚,“看看。”

    裴執禮跟着湊過去看,都是江城高校的資料,“看這些幹嘛?”

    奚諾慢條斯理地喝了茶,“轉學。”

    奚柚怔在原地,“轉什麼?”

    “你現在的情況已經不適合在七中了,風言風語太嚴重。回到七中也沒辦法……”奚諾跳過了那兩個字,“這些學校都是江城數一數二的,以你的成績,努力一年,雙一流不是難事。”

    裴執禮蓋上文件,皺着眉有些不悅:“媽。”

    即便奚柚現在沒法跳舞,貿然轉學對她來說根本不是什麼好事情。單說掀起來的輿論,守不住,便能壓垮她。

    奚諾:“人總是要成長的,阿柚。”

    奚柚靠近沙發裏,她眸光盯着自己跟腱上的傷口,用了祛疤的膏藥,傷口上也還是能看出猙獰的疤痕。

    像是時時刻刻地在提醒她,她這半年都經歷了些什麼,放棄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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