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們明晚去千龍山,不知爲了餘一勝的功力更勝一籌,要找什麼寶貝。”
“寶貝?”鳳璃垂下了眸子,的確沒有聽說過千龍山有什麼寶貝,但如果,他們口中的寶貝,是上次她碰見到的……
“如果是我想的那樣,那他們就是要去那個地方了。”
“那個地方?”
鳳璃攤開一張紙,執起毛筆,簡略地畫了一張地形圖。
“之前雲煙他們說探地形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我去看了看,這裏大概是個陣法,但每次進去時的陣法都會有所變化,破了陣法,就是一片鳥語花香的地方。”
“哦,那裏還有一處溫泉,極適合練功的地方,我在那裏納了會兒氣,感覺體內那股強勁的內力好像被我吸收了許多。”鳳璃體內,一直壓制着一股強大的力量,這是除了他們之外,再沒有人知道的了。
當年鳳璃大病一場,鬼谷先生也把自己的三成功力渡給了她,她承受不了這麼濃厚的功力,鬼谷先生只能暫時將它們壓制下來。
若是鳳璃能將鬼谷先生渡給她的功力吸收,爲自己所用,那便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他們要找的東西,也許就在這裏。”陸禹修長又冰冷的手指落在鳳璃畫中,溫泉的位置上。
轉眼間,陸禹連帶着他身上冰冷的氣息散開了,鳳璃望着空無一物的桌面,嘆了口氣。
六哥還真是神出鬼沒啊!
陸禹走後沒多久,依靈就步履匆匆地進來了:“小姐,福公公說陛下傳你今夜去龍吟宮......侍寢。”
侍寢?龍珏這打得好大的算盤!
鳳璃心裏誹謗,卻又是心猿意馬,樂呵地吩咐道:“依靈,準備些熱水,我要沐浴,還有花瓣哦,香一點的。”
依靈無語,這剛纔見過,又來?
鳳璃瞧見了她臉上的小表情,翻了個白眼:“幹什麼呢?還不快去告訴福德我晚點過去?呵,瞧你就不知道什麼叫女爲悅己者容!”
“是。”依靈乖巧地行了一禮,咂了咂嘴,出去了。
深夜。
鳳璃坐在明黃色的大牀上,兩隻腳丫垂在牀邊,一下一下地晃着。
這個地方,她來過幾次,可這一次,卻是與以往的心境不同,此時的她,就像是等待久久未歸的丈夫一般,眼巴巴地望着那一扇大門。
等了會兒,看見門上映着的明黃色身影,鳳璃驚得一骨碌滾到了牀內側,蓋好了涼被,裝作睡着的模樣。
那沉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聽見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大概是他脫衣裳的聲音,隨後,後背忽然一涼,又貼上了一堵肉牆。
男人熾熱的氣息噴灑在她光滑白嫩的脖頸上,鳳璃嚇得睫毛輕顫了顫。
“害羞了?”他貼着她的耳朵輕喃。
像是羽毛劃過她的心尖,她的心底猛地漏了一拍,忽然又睜開了眼,頂嘴道:“我沒有。”
龍珏深吸了一口氣,她今天身上的香味,很好聞。
“璃兒今晚的味道,很香。”
她揪着龍珏的裏衣,聞了聞,忽然笑道:“我說陛下怎麼這麼晚纔來,原來也是去沐浴了啊。”
兩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鳳璃扭了扭身子,拱進了他的懷裏,摟住了他:“我困了,我先睡了。”
“晚安。”龍珏擡起手,掌風似是利刃一般,“刷”一下熄滅了紅燭。
“晚安。”鳳璃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窩在他的懷裏,暖和又格外的安心。
次日。
鳳璃早早地就出了宮,在琅琊閣內又是一頓混喫混喝,等着廣寒宗的弟子們離開後,才戴上了專屬於離九的面具,暗自抄小道去了千龍山。
廣寒宗的人到了千龍山,也已經是晚霞映照半邊天了。
“大師兄,那東西真的會在這麼鳥不拉屎的地方嗎?”
“就是啊,要是這裏真的有那什麼寶貝,不是早就被人拿了嗎?還輪得到我們來找?”
不知走了多久,一行人都要累得走不動了。
“閉嘴!你以爲,那些人會無緣無故讓我們白跑這麼一趟嗎?東西拿到,你我的功力都能突飛猛進,我廣寒宗能稱霸武林只是時間的問題!”鄒天豪顯然與他師父一個性子,豪言壯志,卻不能低頭看看自己有多少能耐。
鳳璃倚在他們頭頂的樹冠上,打了個哈欠,這些人,走得真慢!
前方就是那個千奇百怪的陣法了。
忽然,鳳璃感覺身邊一涼,“嘶......”
“六哥,你怎麼出來了?”
“我破了那個陣法,隨手換上了百獸陣。”
百獸陣?“六哥,你這多筍啊。”
“既然是要他們進去,不喫些苦頭,可不行。”百獸陣,雖然是個簡單的陣法,但憑這些人的本事,要全部出去,都要費很大的力氣。
他們會遇到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野獸,但只能殺了獸王,陣法才得以破解,依陸禹的能力,自然不會做一個簡單的小陣法的。
陸禹不知從哪兒變出兩壇酒,丟給了鳳璃一罈。
鳳璃接過酒,欣賞着陣法裏,廣寒宗弟子們臉上的驚慌失措,忍不住幸災樂禍地笑。
“聽齊越說,鬼谷外的毒物增多了。”陸禹淡淡道。
“六哥,你不會是想也把陣法加固了吧?”鳳璃震驚道。
現在的陣法,她能自己跑出來都難,別說加固了,萬一哪天她就困在他的陣法裏了。
“有大哥在,你死不了。”陸禹淡淡瞥她一眼,說。
他說起了容翦,鳳璃忽然想起那晚容翦和龍珏的大打出手,還有第二天的失落。
師兄,可是,他也只能是師兄吧?
鳳璃仰頭喝了一大口酒,嘆了口氣,“我最近功力大增,說不準你的陣法還傷不了我呢!”
陸禹在鬼谷設置的陣法,除了保護鬼谷安危外,還有防止她逃跑的功效。曾經的曾經,她多次爲了逃過師兄的魔鬼訓練,結果都被困在了那個該死的陣法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