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小的身影在嚴府裏穿梭着,最終,翻牆進入了嚴翎兒的院裏。
“阿璃姐姐!”小屁孩翻牆進來,直衝向房間。
忽然,房門從裏面打開了,屠皮寶的腳步被迫止住了。
“幹嘛呢?不是說了你這麼髒兮兮地別進我房裏嗎?”嚴翎兒嫌棄地按住了他的額頭。
屠皮寶把她的手扒拉了下來:“翎兒姐姐,阿璃姐姐,出大事了!”
“怎麼回事?”鳳璃聽到聲音,才走了出來。
屠皮寶一張小臉上佈滿了慌張:“我叔父,我叔父出事了!我剛纔聽皇帝哥哥他們說,江南這些天的命案是因爲他們買了叔父的畫,他們都在懷疑是我叔父殺的人!”
屠鍾酉是什麼人?她們怎麼不清楚?就他那膽子,偷個錢都怕得要死,更別提害人了!
屠鍾酉混江湖這麼多年,也不得罪人啊!
鳳璃思考了許久,忽然想到了什麼。
該死的!
“小鳳璃,你打算去受害百姓家裏看一看嗎?”嚴翎兒也隱隱有幾分猜測。
“去,當然要去!”鳳璃冷哼一聲。
那些人啊,她這麼久以來沒有現身,當她離九好欺負呢?
竟然把注意打到屠鍾酉身上了?
屠鍾酉雖然窮了些,只會些三腳貓的功夫,但誰都知道屠鍾酉是鬼谷罩着的,一般人,可不會把算盤打到他的身上!
鳳璃想拍拍屠皮寶以示安慰,奈何瞧他那髒兮兮地模樣,實在是下不去手:“皮寶,你先回去待着,你叔父那裏要是有情況一定要及時告訴我。”
雖然屠鍾酉不傻,但他跑路能力畢竟沒有屠皮寶強。
“好。”屠皮寶一溜煙就不見了。
“廣寒宗的人做的?”嚴翎兒語氣帶着懷疑,顯然不敢確定。
“是他們,之前在皇城他們知道我手裏可能有他們要找的寶貝,更是肆意尋我,一無所獲之後,只能從和我有關係的人身上下手了。”鳳璃一雙杏眸漸漸幽深,深不見底。
好一會兒,鳳璃才說:“那我去找龍珏了。”
“等等,我也去吧。”嚴翎兒喚住了她,進屋拿自己的雙刀去了。
......
“陛下,不是說這些天江南發生了幾樁命案嗎,我和翎兒姐姐也想盡一些綿薄之力,人多力量大嘛,我們就一起去看看?”鳳璃嘻嘻笑着,拉了拉龍珏的手臂。
他自然知道,就算他拒絕,也阻止不了她要去的打算,只能答應:“嗯。”
龍珏猜測鳳璃應該是認識屠鍾酉的,想着她也許能幫他們更快地破案。
去了幾處人家,被害現場都沒有明顯的痕跡,唯一的紕漏就是屠鍾酉的那幅畫。
鳳璃一嗅,都有着一種特殊的毒藥味道。
“慢性毒藥,會不知不覺間讓人陷入幻覺,吸入得過多,便會致死。”
“可是屠鍾酉的畫上怎麼會有這種塗料?”嚴翎兒疑惑道。
鳳璃輕輕取下一幅畫,潑了墨水下去。
沒有滲透下去。
“是真畫。”屠鍾酉畫的。
這次,廣寒宗的人又做了什麼手腳?
她注意了每一幅畫大概畫的時間,看樣子,應該是這一年屠鍾酉畫的,問了這些百姓的家人,都是這幾個月纔買下的了。
終於,離開了這些受害者的家,四人回到了嚴府。
“我以人格擔保,屠鍾酉不可能是主謀。”鳳璃直言道。
“但他的畫,確實是命案發生的原因。”陸天塹不知鳳璃爲何如此篤定屠鍾酉是無辜的,但事實擺在眼前,無法證明屠鍾酉的清白。
鳳璃想了想,忽然玩味地揚起了紅脣:“那,就按照背後之人的心思,把屠鍾酉抓起來吧。”
“嗯?”嚴翎兒顯然沒想到鳳璃會想到這麼損的招。
“大家都知道屠鍾酉和我九哥交好,九哥這些日子神出鬼沒幾乎沒在江湖人面前露面,想來背後搞鬼的人是想讓屠鍾酉陷入困境,逼我九哥出來,那就如他們所願。”鳳璃愜意地晃了晃腳。
“你怎麼確定你九哥一定會救屠鍾酉?”陸天塹狐疑道。
“嗯......因爲他們是過命之交啊。”鳳璃晃着的腳一頓,她爲什麼一定會救屠鍾酉?當然因爲屠鍾酉是她的好朋友啊!朋友有難,怎麼能不相救?
她的人,她怎麼可能會容忍受別人的欺負?
“總之,我們一定能證明屠鍾酉是被人誣陷的。”
陸天塹意識到自己拋出了個沒有意義的問題,默不作聲了。
這樣一想,他又有些羨慕江湖上的情誼了,不像皇宮,他和龍珏不敢完全信任一個人。
“就按璃兒說的辦吧,通知這裏的衙門,抓捕屠鍾酉審問。”龍珏最終下定了主意。
得到想要的結果,鳳璃被嚴翎兒拉遠了。
“小鳳璃,你搞什麼名堂?還真讓屠鍾酉入獄啊?”
“他對我不敬,喫點苦頭是應該的,我沒讓他就這樣被誣陷都已經很好了。”鳳璃癟了癟嘴,想到他對女裝的她的惡劣態度,忽然覺得入獄還便宜他了。
“嘖,虧國師大人還被你們深厚的友情給打動了呢!”嚴翎兒笑道。
“友情深厚是深厚,但該喫苦頭還是得喫!”鳳璃正愁沒有機會整蠱屠鍾酉那個缺心眼兒呢。
“更何況,屠鍾酉的住址,你當他們那麼容易找到的?”鳳璃的神色高深莫測。
嚴翎兒忽而懂了,“哇,你這也太陰了吧?”
兩天後,屠皮寶看見兩排整整齊齊地官差上了山,連忙丟下了草簍,狂奔上山:“叔父!不好啦!官兵來抓你了!”
“叔父!快跑啊!”
阿璃姐姐說好的幫叔父渡過難關呢?怎麼還把官府的人引了過來?
屠皮寶跑到屋裏,看見慌慌張張收拾行李的屠鍾酉,上氣不接下氣:“叔父,咱們能跑得掉嗎?”
“你跑什麼?他們又不抓你!”屠鍾酉慌張道,“你趕緊找你阿九哥哥,或者去鬼谷報信!”
這一次屠鍾酉有種感覺,他估計是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