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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裏的姑娘們地位低下，也只有一樣手藝能拿的出手。如果不是爲了生計，她們怎會賣藝來賺取錢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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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苦苦學藝，只爲養家餬口，而不像我們，學習琴棋書畫，只是當個樂子。可這些對於她們來說，這些卻是她們生存的本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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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這樣靠自己的才華度日，難道就成了傷風敗俗？如果這樣不得不在外露面，憑自己的才能養家的行爲被稱爲傷風敗俗，那淑妃，你不過只是出生貴族門戶而已，甚至還比不過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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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淑妃啞口無言，半天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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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樓隸屬鬼谷八少顧葉，和九少離九手下的琅琊閣，也主要是爲這些平民女子提供個活路，讓更多百姓能安穩地過日子，這有何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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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淑妃你在這兒因本宮前去牡丹樓聽她們奏曲兒，還指責本宮傷風敗俗，她們可比你高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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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過只是憑着你爹爹的俸祿成才，有了才女的名號，她們可是自己養活自己，更無傷大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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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你覺得呢？”鳳璃一番話說得口乾舌燥，接過依靈端來的白水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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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收到鳳璃的眼神，依環也連忙又遞上一杯水：“娘娘，慢點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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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璃長長地嘆了口氣，含笑道：“不過我倒是看見，有人自稱尤千晉，想對一個跳舞的姑娘圖謀不軌呢！當真是好巧，和淑妃一個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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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千晉？淑妃的眼眸轉了轉，臉色突然起了微妙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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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這臭小子不會又給爹爹惹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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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沒來得及開口，一道溫柔的嗓音緩緩傳來：“這是怎的，鳳棲宮今兒竟如此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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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璃看見的來人，實在忍不住地翻了個白眼，淑妃來鬧事，作爲淑妃的閨中密友，她可不信上官婉兒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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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裏，還裝什麼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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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貴妃娘娘，淑妃娘娘帶臣妾等人來此，想讓皇后娘娘給衆姐妹一個交代，現在事情已經清楚了。”一個妃子出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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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兒瞥眼看見了鳳璃手上的那塊玉佩，淡淡一笑，走過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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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還是待皇后您不薄，這可以隨意出宮的信物都給了您，這出了宮，可不能丟了皇室的顏面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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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璃站起身來，將玉佩收回了衣袖：“不知皇貴妃是以什麼身份，來教訓本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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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兒淡淡笑道：“皇后說哪裏的話，臣妾只是提醒您一句罷了，畢竟咱們都是陛下的人，自然要事事以陛下爲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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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事情都清楚了，皇后素來喜愛清淨，我們就不叨擾了。”上官婉兒緩緩行禮後，率先出了宮，淑妃等人也跟在她後面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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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走盡了，只有蘭妃和采薇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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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如姐姐，我就知道你還是擔心我的！”鳳璃跑過去，晃了晃她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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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妃抿了抿脣，不自在地拂下了她的手：“現在大家都知我和你關係不菲，若你倒臺，這皇宮哪還有我的容身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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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蘭妃，莫名和某人有些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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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如姐姐，你若得了陛下的恩寵，今後在這皇宮還怕的了誰？”鳳璃樂呵呵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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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妃狐疑地盯着她，心道，陛下明明就鐘意於她，怎的偏偏想把我推到陛下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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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怪，陛下這幾天心情不佳，憑她這沒心沒肺的模樣，何時能明白陛下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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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我又不願費盡心思討好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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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着，蘭妃一時間竟又有些生氣了，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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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璃一時摸不清頭腦：“哎！蘭如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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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妃走的很快，眨眼間就出了鳳棲宮的大門，鳳璃抓了抓頭，小聲嘀咕道：“蘭如姐姐也太容易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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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兒，沐蘭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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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如姐姐？”鳳璃端着一盤子糕點，在蘭妃面前晃來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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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如姐姐，我有什麼話沒說對你就告訴我啊，別生氣啊！”鳳璃討好地撒嬌道，“你也別不理我啊，蘭如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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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妃終究被她吵得收起了針線活兒，“你看宮中何人像你，像只蒼蠅一般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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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我吵還是蘭如姐姐心裏吵啊？”鳳璃嘻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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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妃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偏頭道：“日後，別把我往陛下那裏推，我不想得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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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啊？陛下難不成入不了蘭如姐姐的眼？”鳳璃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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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蘭如姐姐整日繡鴛鴦，不正是愛陛下而不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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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妃聽這話，倒不知該說什麼好了：“難不成你是因爲我繡着鴛鴦，才……”讓她一次次和皇帝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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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鳳璃好像意識到自己猜錯了蘭妃的心，聲音明顯沒了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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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蘭妃終於嘆了口氣：“也罷，告訴你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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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雙眸染上說不盡的愁：“我和徐郎一起長大，早已互生情意，可爹爹卻爲討好陛下，這纔將我送入宮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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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陛下不近女色，我也逃過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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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璃噎住了，結結巴巴道：“那……你這鴛鴦手帕，就是與你一同長大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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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郎是個文弱書生，怎能與皇室抗衡？入了宮以後，我也只有繡這些鴛鴦手帕，寄託相思之情了。”蘭妃緊緊地握着手中的手帕，想起那人時，縱有萬分愁緒，卻還是帶了些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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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啊！”鳳璃撓了撓頭，原來就是這麼個誤會，她還想撮合蘭如姐姐和龍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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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蘭如姐姐解釋得早！要不然，她還是被蒙在了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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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啊蘭如姐姐，我還以爲你是喜歡陛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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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妃轉過頭來：“我縱使心悅陛下，陛下卻並不心悅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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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深地望着鳳璃，一時間讓鳳璃摸不清她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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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如姐姐，如果你的情郎當真對你有情，我一定想辦法讓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的！”鳳璃拉起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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