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更時,寒止敲響了趙曙房間的門。
“師兄這麼晚了還在看書”寒止看着點着燈,還在案几上的趙曙,不由得心生敬佩,問道。
“這便早睡下了,先前向管家借了幾本他們這的書,”趙曙問他,“這麼晚了,有什麼事麼”
寒止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但說無妨。”
寒止從懷裏掏出那本神侯留給他的祕籍,遞給他。
“這是神侯留給你的,你給我看,合適麼”趙曙皺眉問道。
寒止說道,“師兄你才思敏捷,可我實在太笨了,這一個月,都沒悟出這槍法的含義,而且”
“而且我不會武功,你給我看,不怕我偷學,是麼”
寒止憨笑一聲。
“我也沒什麼好看的。”趙曙笑道,“我只是給你說說我對神侯當年的事的理解吧。”
“願聞其詳。”
“你那兩招我也看了,雖說我不懂武功,但也能看出那兩招實力也不怎麼樣,而且你定然看完了這本書,我也能想到,後面的招式估計也不怎麼樣。”趙曙思考着說,“我能告訴你的是,神侯當年縱橫江湖,靠的只是槍法。”
“這我知道啊。”寒止疑惑的說。
“你沒理解我的意思。”趙曙笑道,“回去好好想想吧,用點感情去再練練這幾式。”
“可是”
“好了,我這便睡下了。”趙曙笑着把他推出房門。
“大半夜的不開竅的東西,不去她的房間進我的房間。”趙曙嘀咕一句,轉身熄了燈,更衣睡去了。
“只是槍法,帶點感情”寒止帶着疑惑,回房想着去了。
翌日。
桂王把所有人請到了大殿。
“感謝各位大駕光臨,小王在此謝過了。”桂王笑道。
衆人連道不敢。
“大家這幾日便在山莊住下,有什麼問題,和招待不周之處,可問本王的管家,韋管家,”
“本王久不出山莊,江湖上的朋友甚少。”桂王笑道,“今日,邀請各位賓客,容本王爲各位引薦。”
“這兩位,便是劍南道七幫八派九聯盟的虎盟盟主,薛虎,和他的公子薛然。”
薛虎和薛然起身,不過薛然的臉似乎還是有點嚇人。
“這兩位,便是南橋幫幫主章成戩和他的千金章飛燕。”
“這位便是這劍南道第一富商巨賈沈潮生,這位是”
“近日風雨不覺期,恰似紫氣從東來。回王爺,在下宮辰宮天師,在下昨日算得一卦,乃是火雷噬嗑卦,正是月令高強,聲名大揚,走失有信,官事不妨,正是貴人卦。今日見王爺紅光滿面,英氣逼人在下便悟了。”宮天師捋須笑道。
趙曙偷偷的笑出了聲。
“怎麼了”寒止問道。
“火雷噬嗑卦說的是婚姻和睦,什麼貴人卦,他的卦辭原是水澤節卦,驢脣不對馬嘴,這個神棍。”趙曙低聲笑道。
不想桂王卻極爲受用,大笑三聲,連說有賞。
“這位,便是風雷閣的林柏宇林香主。”
只見一位華服的中年男子起身,向衆人抱拳施禮。
“這位是我的棋友,也是這次爲三玉佛的見證者,小菩提寺的普淨大師。”
“阿彌陀佛。”是一位老年和尚。
“這位是嶺南道鶴峯總的宗主,鶴西來。”
是一位絡腮鬍大漢。
“這位,便是六扇門的萬戶,姬月微姬姑娘,和千戶趙曙,這次,就是他們從開封送玉佛到此。”
趙曙和姬月微也是起身對衆人行禮。
“我知道大家可能有些人有怨,可也希望各位能暫時放下仇怨,共同欣賞,這千年之後,再次齊聚一堂的三佛陀。”桂王笑道。
“既然大家都到了,還請桂王殿下,讓我等開開眼界,這三玉佛是何樣子”沈潮生激動的說。
桂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衆人,“也罷,那就一睹爲快,大家隨我來。”
桂王領着衆人來到後花園,轉着轉着轉到了一間石室門口。
衆人走進去,琳琅滿目,盡是些古玩字畫,正中間,擺放着兩顆玉佛。
趙曙端着玉佛送到管家手裏,管家放在兩個玉佛中間。
霎時間,千年前的三玉佛重見天日,共同矗立在一起,頓時佛光漫天,耀眼異常,恍惚間,彷彿真的有三尊菩薩來此
“三玉佛如此光輝,又同時現象,莫非”宮天師喃喃自語。
沈潮生回頭看了他一眼,宮天師連忙用手捂住嘴。
“神棍。”趙曙低聲罵道。
宮天師恰好聽見,回身瞪了他一眼。
衆人皆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足足看了一個時辰,衆人才在桂王的聲音中如夢初醒。
“各位,已到晌午,前去用膳吧。”
衆人點點頭。
“桂王殿下,只有一把鑰匙,你就不怕,被人偷了麼”薛虎問道。
“鑰匙只有一把,隨身而藏,這鑰匙若是沒了,我房內有機關,瞬間會讓這附近充滿陷阱,任賊人插翅也難飛”桂王笑道。
管家鎖好門,將鑰匙遞還給桂王。
衆人回到大殿上。
“來,各位,滿飲此杯”
衆人一飲而盡。
“本王久不出門,卻知天下英雄,盡在我堂前,來,各位英雄與本王,再飲一杯”
“這桂王怕是喝高了。”寒止小聲嘀咕,他現在的身份是隨從,自然沒有坐着的權利,只能站在姬月微身後發發牢騷。
姬月微仍沒有理他。
“都一天了,你都不理我,好歹我昨天還幫過你,至於這麼小氣麼”寒止嘀咕。
“在下薛然願爲王爺舞劍助興”
“好”
“只是舞劍須有人共舞,不知哪位英雄,願與我一同爲王爺助興”
“你打贏他,我便理你。”姬月微來了性子,低聲說道。
“我來戰你”章飛燕站了起來。
“可是,這地方不大,章小姐的七節鞭怕是施展不開。”薛然笑道。
“那我便用劍”章飛燕拔了把劍,便與他舞在一起。
桂王看了,不是特別開心,心裏知道怎麼回事,也不好說,只得笑着喝酒。
二人鬥得愈發厲害,可在座的都能看出,章飛燕武功不比薛然,更何況,章飛燕劍法實在是太爛。
章飛燕一劍刺向薛然喉嚨,薛然扭頭躲過,將劍附於身後,反身一劍,撥向章飛燕的腰間。
這時,閃過一陣身影,攔腰摟住章飛燕,一個滑步,退了出去。
“好”章成戩鼓掌喝道。
衆人也是鼓掌。
只有姬月微,臉都黑了。
那人,正是寒止。
“舞劍,我也有此意,被這小姐搶了先,不知薛公子可否與在下共舞一支。”寒止笑道。
薛然惡狠狠的看了他一眼。
寒止將袖中短槍抽上來,拿着一尺槍身和一尺半的槍頭刺去。
薛然用劍抵住。
寒止在空中劃了一圈,一槍刺來,薛然賣了個破綻,一劍而來寒止用腳尖點地,滑步而退,薛然步步緊逼
寒止撤到姬月微桌前,用槍頂住他的劍,斜着身子,左手順手去取姬月微的酒杯,一飲而盡,隨後,一個扭身,躲開那劍,在空中轉了一圈,槍尖搭上了他的脖子
“好”衆人無不叫好。
“閣下少年英雄,如此優美的短槍法本王大開眼界啊賜座”桂王哈哈大笑。
衆人也是討論起來,剛纔二人的功夫。
寒止嬉皮笑臉的坐在姬月微身邊,衝着趙曙和姬月微笑道,“你看,我贏了吧”
“恭喜恭喜。”趙曙笑道。
“走開離我遠點。”姬月微冰冷的聲音傳來,還是不理他。
“欸”寒止有點蒙。
這女人腦子怕不是真鏽掉了,算了,不理不理吧,那我也不自討沒趣了。寒止心裏如此想,便喝起酒來。
姬月微偷偷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真的不再跟自己說話,心中莫名起火,煩躁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