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中最熱的時段已經過去,太陽已經搖搖欲墜。
城中糧多,又不需守太長時間,所以沒有那麼多悽慘的畫面,大家還都是能喫飽,能喫好的,頓頓有肉。
寒止簡單的吃了一點,就一直盯着地圖看。
“目前爲止南越只攻了兩次城,而且也沒佔什麼便宜。”姬月微守在他身邊,微笑着說:“你也不要太緊張了。”
寒止搖搖頭,嘆了口氣:“聽了趙大將軍的戰績,難免不讓人膽寒啊。”
姬月微淺笑一聲:“你可是神侯的弟子呀,南越本來就無名將,想來也只是矮子裏拔高個而已。”
寒止沉默,緊盯着地圖,
姬月微也不說話,目光卻不離開寒止。
“將軍南越在攻東門”
寒止連忙扶起他,快步向東門趕去。
“將軍西門在遭受強攻”
寒止看着跌倒在地的士卒,狠狠一咬牙,向西門走去。
寒止登上城牆,看着下面黑壓壓一片的南越士兵。
“看來,南越不只有一萬兵。”寒止咬咬牙,一槍刺中了登上城牆的南越兵。
“快動作快點”
姬月微指揮着隊伍搬運滾石。
。
“攻了多久了。”
中軍帳內,趙嬰齊眯着眼睛問道。
“回將軍,半個時辰了。”偏將回道,又小心翼翼地問:“將軍是要鳴金”
趙嬰齊搖搖頭,站起身:“本將要親自督戰”
趙嬰齊提着刀,跨馬來到了西門前。
他擡頭看到城上的寒止。
“又是他。”
趙嬰齊喃喃說道。
“將軍,西門要破了”偏將大喜。
“鳴金。”趙嬰齊調轉馬頭。
偏將不懂,卻不敢違背將軍的命令,只得下令鳴金。
“又收兵了”寒止心中疑惑不已。
人們再一次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甚至這次,死傷更少,這對一羣沒有打過仗的平民百姓來講,無疑是振奮的。
只有寒止,帶着忐忑不安的心,一步步的走下城。
薛琳喜滋滋的從城東跑過來:“將軍,要不我們乘勝追擊讓他們知道,我大康的厲害”
寒止搖搖頭,命令道:“重修城門,不可出城追擊”
薛琳無奈的點點頭。
寒止回到府衙,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
安平陽走進來,對着寒止哈哈大笑,說道:“小兄弟,我算是服了你了你是真厲害啊這麼一幫人,讓你硬生生守住了這麼多次進攻”
寒止無奈的笑了笑。
“我跑虎寨的弟兄們,個個武藝高強,原做一支利劍,出城去,給南越猴子,狠狠地來他孃的一下”安平陽眉飛色舞的說着他的計劃。
“我們只需再守幾日就行了,不要節外生枝。”寒止說道。
“嗨要我說你們這幫讀過書的,膽子就是小,跟我打擂臺的那個衝勁哪去了”安平陽吹鬍子瞪眼的看着他:“誰都覺得我們守幾天就行了,那幫猴子肯定以爲我們不敢出去我們這時候出城,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直接把他的中軍給他掀了”
“怕屁啊”安平陽說道:“我們子時出城,帶着火把衝上一圈一把火把他們點了”
寒止突然猶豫了。
“就這麼定了子時,我帶着我跑虎寨剩下的兩百三十個弟兄,殺出城去”安平陽甩了甩僅剩的一支胳膊,離開了府衙,沒有理會寒止在身後的話語。
安平陽此舉,自然是得到了全城的祝福,所有人都帶着欽佩的目光看向安平陽,安平陽和他跑虎寨的弟兄,得到了全城人的尊重。
“莽夫,不足與謀。”趙曙搖搖頭,帶着紅泥小妖,向地下的牢獄走去。
徐老爺依舊閉着眼睛捻着佛珠,聽到趙曙的腳步聲,也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只是輕輕的說道:“尚未到飯時,公子來牢獄做甚。”
“只是來看看你。”趙曙坐在了小妖拿來的椅子上。
“公子喜潔,就不要來這了。”徐老爺說道。
“也是想問徐老爺幾個問題。”
“問吧,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訴你。”徐老爺說道。
“徐老爺下過先帝陵寢,想必見過東海的浮沉珠。”
“自是見過。”徐老爺說道。
“聽說浮沉珠遇水則沉,遇酒則浮,倒是新奇。”趙曙好似再拉着家常。
“這便未曾試過。”
“那徐老爺可曾聽聞,雲圖”趙曙笑着問道,緊緊盯着徐老爺。
徐老爺停住了手上轉動的珠子,出聲說道:“未曾聽聞。”
“徐老爺別多想,我只是想到,先帝陵寢中諸多奇珍異寶,奈何當初我還年輕,又未曾見過,只是心嚮往之。”趙曙笑道。
“若不我手繪一張圖紙,告訴你機關幾何你也好親自見見。”徐老爺笑道。
“這倒不用了。”趙曙起身笑道,“您先歇着,我去看看您女兒。”
“啪”
徐老爺捻斷了佛珠。
趙曙回頭一臉笑意的看着他:“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這珠鏈年頭可能久了。”徐老爺也不理會滿地散落的珠子。
趙曙扇了扇扇子,離開了牢房。
“少主,徐玲瓏被關在”
“我不去看她。”趙曙搖搖頭:“若她真的是徐玲瓏,應該也會有點作用,可她,只在徐老爺身邊呆了半年,估計知道的未必有我多。”
“那,少主,我們去哪”紅泥問道。
“我現在倒是有點好奇,這劉子陽是誰的人了。”趙曙笑了笑:“可惜啊,沒忍住,把他殺了。”
“他敢威脅少主,自然該殺。”小妖說道。
“說的也是。”趙曙點點頭,說道:“與其讓他活着威脅我,不如讓他閉嘴我自己去查。”
趙曙看了看那邊喝酒喫肉的安平陽,輕聲說道:“去看看崔爲民。”
小妖愣了一下。
紅泥反應了過來,帶着趙曙,去往崔爲民那還未曾下葬的棺材處。
子時已到。
安平陽帶着人,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