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逸擡頭看了看城牆上的字,
前面,便是廣寧府了。
凌逸掂了掂手中包裹着的追影,直視前方。
他去殺人。
殺誰
他也不知道。
沒人知道風雷閣在哪。
但趙曙告訴他,廣寧府的清風賭坊,有風雷閣的接頭人。
廣寧府是嶺南道最富有的城市,嶺南有六個府郡,廣寧府甚至比其他五個加起來都富有。
凌逸來到了賭坊門口。
“站住”
凌逸回頭一看,只是一個懶洋洋的門房。
他瞥了一眼凌逸,又撇撇嘴,看着架勢,又是一個不懂規矩的窮鬼。
“人可以進去,武器留下。”
凌逸皺了皺眉。
門房聳聳肩,說道:“沒人稀罕你的東西,這有個牌,出來之後用牌子,領你的武器。”
凌逸沒理他,徑直走了進去。
“哎哎哎你站住”
門房趕忙起身追了進去。
賭坊裏異常吵鬧,沒人注意凌逸,也沒人注意他身後的門房。
賭坊裏的夥計們眼尖,走了過來。
“怎麼回事”
“他他拿着武器進來了”門房氣喘吁吁的說道。
爲首的夥計愣了一下,衝着凌逸拱手說道:“這位公子,要來我們賭坊,那就要守我們賭坊的規矩”
“什麼規矩”凌逸看了他一眼。
“進我們清風賭坊,就得把手中的武器放下。”他說道:“不過您放心,我們肯定會幫您保管好,我以我們清風客棧的招牌起誓”
“風雷閣的誓言我不信。”
凌逸搖搖頭,說道:“我要見你們香主。”
“香主您沒說錯吧”夥計說道:“如果要見香主,您請回吧,香主不再。”
“風雷閣的一些規矩。”凌逸彎了彎手腕,說道:“我清楚一點。”
夥計壞笑一聲,點點頭說道:“行,得嘞,也不收您東西,您知道規矩就好,您能把我們賭坊輸得香主出面,或者是能拿出足夠多的賭資也行,我先撤了,您玩好。”
凌逸搖搖頭,“我不會賭。”
“那你還在這待着幹嘛”
“風雷閣還有一個規矩”
凌逸用劍柄將他打倒在地
所有賭客聽了聲音,也都放下了手中的錢和牌,冷冷的看着他。
凌逸握着劍,只不過劍身被布包裹着,沒人知道這是追影劍。
“媽的,砸場子的,上”
夥計們一擁而上。
凌逸背過劍,一隻手來來回回,便將他們打倒在地
有些賭客們一拍桌子,抄起傢伙就要衝過去。
“別去了”
樓上傳來一個柔媚入骨的聲音。
衆人看向樓上。
“你們就算把風雷閣的所有劍法使出來,也不夠他一隻手打的。”
只見她緩緩走下樓,一襲白色的長裙,纖纖玉手抱在胸前,白皙的面頰,一張我見猶憐面容姣好的臉,讓在場的所有人,看的呆了。
“她是誰啊”“不知道,應該是劉香主的朋友”“屁的朋友,這姑娘這麼年輕,應該是劉香主哪個朋友家的千金。”“劉香主的朋友也都是泥腿子,能生養這樣氣質的女人”
凌逸聽着這幫人的議論,直皺眉,說道:“既然如此,我下次便來。”
“不過有些事,劉香主不能做主的,我能。”
她的話,讓凌逸停住了腳步。
凌逸回頭看她,說道:“你是風雷閣的人”
那姑娘淺笑一聲,搖頭說道:“不是。”
“那你便不知道。”凌逸說道。
“沒試過你怎會知道。”姑娘喃喃說道。
凌逸突然狠狠地瞪向她。
那姑娘的笑容戛然而止,擡頭冷眼看向凌逸。
二人便這樣僵持着。
在場的所有人都氣的不行,這麼嬌豔欲滴的美女,你就這麼瞪着人家你特麼的誰啊
“姑娘在下張三我去劈了那小子,看他還”
“滾開”他的話還未說完,那姑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牙吼道。
一股巨大的壓力襲來,張三瞬間被震退被衆人扶起。
“她她悟道了”張三驚恐的指着那姑娘,說道。
在場的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這姑娘,恐怕還沒有二十歲,這便悟道了
凌逸收回了目光。
那姑娘也收回了目光,只不過在不停的喘息。
如此美妙的畫面,可惜凌逸卻沒有看她。
“總在這骯髒之地,你的道心不穩。”凌逸搖頭說道。
“用你管”姑娘咬牙看他,說道:“不過是個未悟道的廢物。”
凌逸也不惱,掉頭便走。
“如果你有任何不適,記得來找我。”
凌逸沒回頭。
那姑娘平緩了氣息,悶着頭向樓上走去。
“看什麼看”那姑娘在樓梯上衝着樓下的賭客們說道:“玩你們的”
賭客們愣了一下。
“玩玩玩”
賭坊內又傳出嘈雜的聲音。
那姑娘上了樓,在書桌上草草寫了幾個字,塞到了窗邊信鴿的腿上,將它放走。
她看着窗外,喃喃自語:“追影終於又出來了。”
。
凌逸來到一家麪館。
“悟了道,也會這麼弱還是說,我可以悟道了”
凌逸心想。
他不知道什麼是道。
沒人教過他,他知道的,還都是他聽說的。
凌逸囫圇地喫起了面。
。
空中飛過一隻信鴿。
一位五短身材的男人擡頭髮現了信鴿。
眯着眼睛看了看。
掏出手中的飛鏢將飛鴿射了下來
“追影出現了”他呢喃念道。
“好,二弟,我要給你報仇了”他狠狠地握緊手中的紙。
那信紙,竟在他手中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