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唐老狗時而風趣幽默,時而又成熟穩重。
但更多的時候卻是齷齪下流。
如此性格多變的唐風,到底哪個纔是真的他?
這個渾身都是謎團的男人,讓慕容雨蝶更爲好奇了。
——
萬豪酒店606房間。
房裏煙燻霧繞,幾個男女或坐或躺抽菸喝茶,滿臉輕鬆寫意的表情。
而鄧文斌,他雙手被反綁在一張貴妃椅上,神色驚恐萬分。
他就穿着一條褲衩,嘴裏被塞了一雙臭襪子,渾身上下道道血痕青紫一片,看起來受了不少虐待。
一個躺在牀上的青年扔掉了嘴裏的菸蒂,有些小帥的臉上滿是冷笑,徑直走向鄧文斌。
看到此人前來,鄧文斌眼中滿是驚恐之色,身子劇烈掙扎起來,可是他被死死綁在貴妃椅上,根本動彈不得。
青年走到鄧文斌身前站定,迅速的從牀頭櫃上拿起喝剩了半瓶的啤酒,劈頭蓋臉就砸在了鄧文斌額頭上。
嘭!
一聲悶響以後,啤酒瓶碎屑四濺。
剎那間,鮮血從鄧文斌額頭不斷涌下。
鄧文斌恐懼到了極點,眼中淚光閃爍,看起來相當可憐。
“老東西!想清楚了嗎?”青年滿臉陰鷙,伸手拿出了鄧文斌嘴裏的臭襪子。
“咳咳!!”半天呼吸不暢,鄧文斌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額上的血液還順着臉龐流進了他嘴裏,那濃郁的血腥味讓他更爲膽戰心驚。
“小兄弟……我,我真沒錢了啊……”鄧文斌眼淚縱橫道:“我只是個窮教書的,收入有限,還要贍養老人和小孩,根本沒有錢再給你們啊。求求你們行行好放了我……我給你們磕頭了啊!!”
“磕頭?磕頭能當飯喫!?”叫東哥的青年冷笑不已:“我早就跟你說過,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要錢。二十萬,可以買你下半輩子家庭和睦平安無事。如若不然,我就會把你和小芸的牀照傳給你老婆。不僅如此,還會讓人傳遍紫荊花高中,在網上大肆宣揚,你個老東西就等着身敗名裂吧!”
鄧文斌聽到這話,哭的更爲悽慘:“東哥手下留情……我現在真的分無分文了。我不但把私房錢給了你們,還從同事親戚手裏借了二十多萬。前前後後你們已經從我手裏拿了近三十萬,爲什麼還不肯放過我……”
此時的鄧文斌心裏悔恨交加。
前段時間他忽感生活無趣,想要放鬆一下。下了班就和辦公室裏的老徐還有唐風一起去coco夜店尋歡作樂。
鄧文斌運氣不錯,三言兩語就勾搭上了一個身材性感火辣的美女,兩人纏纏綿綿了一番。
後來他得知那個美女叫小芸。
小芸此刻正躺在牀上,身上穿着若隱若現的吊帶裙,正滿臉幸災樂禍望着鄧文斌。
這個女孩外貌雖美,但卻是毒蠍心腸。
兩人完事後,眼前這個叫東子的就帶着幾人衝進了房間裏,舉着手機對他兩一頓猛拍。
那一刻,鄧文斌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遇上仙人跳了!
果不其然。
東子先是帶人暴打了鄧文斌一頓,說他勾引自己老婆小芸,然後靠着那天拍下的牀照,三番兩次勒索鄧文斌的錢財。
如果鄧文斌不給的話,揚言就把這些事情捅出去。
鄧文斌就是個普通老師,無權無勢膽小如鼠。他生怕東子把事情鬧大,況且這事本來就是他有錯在先,只能選擇認慫。
爲了息事寧人,東子每次要錢鄧文斌都會老老實實的湊齊。但他卻沒想到東子胃口越來越大,從剛開始的三五千,到後面動輒數萬元,短短一個星期裏,東子已經從鄧文斌手中勒索了三十多萬!
那些錢,大部分都是鄧文斌找親朋好友借的。
其中有一半還是唐風的錢。
眼見鄧文斌這個慫包就像是ATM機一樣,要多少給多少。
這一次東子更是獅子大開口。
要讓鄧文斌拿出二十萬來,說是一次性了結這個事情。
但鄧文斌哪有那麼多錢啊。
他能想的辦法都想盡了,也厚不下臉皮再找唐風借錢。最後只能想了一個魚死網破的法子,就是讓唐風陪着他去投案自首。
他知道如果這丟人的事被捅出去的後果,首先是丟掉飯碗,繼而髮妻離婚。但自己種下的惡果,硬着頭皮也要吞下去。
鄧文斌實在是走投無路纔會出此下策。
沒想到還沒去局裏,東子倒是帶人先找上門來了。
“老東西,你他媽睡了我老婆!我找你要些賠償不應該嗎?”東子冷笑道:“那晚小芸的功夫還不錯吧?你喫幹抹淨,就想要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天底下哪有這種好事情。”
“算了。我知道你最近也困難,要不你就先拿十五萬出來吧。剩下的回頭有錢了再補給我。你覺得怎麼樣?”
“不……不怎麼樣。”鄧文斌苦着臉道:“還要十五萬,你就是把我賣了也不值那麼多錢啊。爲了湊齊你們前面要求的款項,我借遍了親朋好友,現在他們都沒人肯搭理我。而且我還把車抵押了出去。我都這麼慘了……你們爲什麼還不肯罷手啊……”
“罷手?你個老東西想多了!”東子一巴掌摑在鄧文斌臉上,怒道:“喲呵,你個老傢伙現在挺有骨氣的嘛,竟然不怕這事給曝光出去。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那些歪心眼,不就是想要去報警嗎。”
“聽我一句勸,好好活着不行?爲什麼非要作死?如果你敢報警,我可不敢保證明天接你兒子放學的人是誰。”
鄧文斌聽到這話,心頭涌起一股怒火,雙目圓瞪道:“你,你敢!你有事衝我來,千萬別動我兒子!否則我死也不會放過你!”
面對親兒子遭到威脅,鄧文斌終於有了一絲男人血性。
“哈哈,你這老東西還真是搞笑啊!”東子擡腿一腳踹在鄧文斌小腹上:“還他媽死也不會放過我。就憑你個廢物,有資格說這句話嗎?”
東子本是混跡在coco夜店附近的混混,從事些坑蒙拐騙的勾當爲生。這段時間運氣不錯,從鄧文斌這頭肥羊身上壓榨了三十來萬。
有了錢以後東子幾人揮金如土,紙醉金迷,生活瀟灑的不得了。
這不,東子昨天剛全款提了一輛二十來萬的大衆邁騰,如今荷包又癟了下去,只能把主意打回了鄧文斌身上。
這個鄧文斌生性懦弱,跟廢物無異,東子還打算從他身上弄些錢買房呢。
鄧文斌小腹受到重擊,疼的臉色鐵青,豆大的汗珠從他頭上潸然而下,滿臉血水汗水混合物看起來真是慘不忍睹。
“老東西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到底給不給錢!我保證,這真是最後一次問你要錢。而且只要你給了錢,我就當面刪了那些照片,絕不留底。”東子徐徐誘之。
鄧文斌滿臉屈辱:“我真沒錢了。小兄弟……你有沒有路子,實在不行讓人切我一個腎吧。一個腎也值幾十萬,我只希望你們拿了錢就放我一條生路……”
鄧文斌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看來確實是拿不出錢了。
東子臉色陰沉可怖。
如果從鄧文斌手中榨不出錢,他用什麼和一幫兄弟花天酒地,用什麼住進寬敞明亮的大房子?想起昨天開着新車邁騰回租房樓下時,周邊那些鄰居從以往鄙夷到羨慕的神色,東子心裏從未如此滿足過。
這也讓他下定決心,沒吸乾鄧文斌最後一滴血前,絕對不會輕易放他離開。
“東哥,要不咱們就照這個老東西所說的做吧。”小芸媚眼如絲貼在東子身上:“我認識一個黑市商人,什麼玩意兒都敢收。”
“只不過那天晚上這老傢伙沒到五分鐘就繳械投降,怕是腎的質量也不太好,可能賣不上好價錢……”
鄧文斌聽到這話,滿臉羞愧欲死的表情。如今四十來歲出頭的他,卻受到幾個二十來歲青年的羞辱打罵,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