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頭雖然以前身居高位,但如此退休之後卻十分平易近人,時常以老趙頭自居。所以對於唐風的稱呼,也沒太過在意。
反之他還笑吟吟的摘下扳指放進了唐風手中,笑道:“唐小神醫,我看你可不像是一般人啊。”
“見到我女兒還不溜鬚拍馬,反而視若無物。你小子是不是不知道她的身份?”
“她是什麼身份,我並不感興趣。”唐風不以爲然道:“我出手救你,跟她沒有一分錢關係。只是看你天庭飽滿,印堂紅亮,顯然命不該絕。”說着話,唐風仔細打量起手中的翠玉扳指。
這個扳指翠意盎然,色澤通透,絕對是價值連城的寶貝。能把這種東西送人,看來老趙頭那朋友也非富即貴。
唐風雙眸銳利如刀,擰着翠玉扳指轉了一圈,眼神最後停留在一道細到微不可查的黑線上。
那些陰氣,就是從這道黑線上散發出來的。
如不是唐風目力驚人,又有龍魂內勁加持,平常人根本看不到這一道黑線。
唐風又把玉扳指放在鼻尖聞了聞,只感覺一陣刺鼻的腥臭味撲鼻而來,最後心中有了定奪。
老趙頭見唐風不再打量玉扳指,心知他已經有了答案,於是開口問道:“唐小神醫,這玉扳指到底有什麼問題?你可別藏着掖着了。磨磨唧唧的,可把我急死了。”
唐風把玉扳指拋回給老趙頭,道:“你這玉扳指上有屍沁,這扳指你這老傢伙都敢戴,能活到現在也算你命大啊。”
老趙頭懵逼道:“小唐啊,我就聽人說玉石和腐爛的屍體一起埋在地下,時間長了可能會誕生出血沁,可從沒聽說過還有屍沁這種東西,你小子該不會是哄我吧?”
老趙頭退休後沒事就喜歡倒騰古物件,或多或少聽過關於血沁的傳聞,但屍沁這種東西,他還是頭一次聽。
所以不由對唐風有些懷疑了。
唐風道:“屍沁和血沁差不多是一種東西。但屍沁形成條件極爲苛刻,需要把玉石放在含冤枉死,或是罪大惡極之人棺槨內。因爲死者生前怨氣滔天,那股怨氣長期腐蝕玉石,從而進入到玉石裏面,讓玉石帶有屍沁。”
“這種屍沁就是極陰之氣。長期佩戴這顆玉扳指,會讓人精神萎靡,食慾不振。老趙頭你因爲佩戴的時間太長,陰氣已經通過玉扳指進入到了你的體內,腐朽了你的臟器。就算是我也沒辦法幫你痊癒了。”
竟還有這種怪事,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老趙頭滿臉受教表情,絲毫沒有因爲命不久矣而感到難過。隨後他腦子裏又尋思開了,老友送他這個帶有屍沁的玉扳指是故意爲之,還是本身就不知情呢?如果是前者,那和草菅人命有什麼區別?
還是說有其他隱情在內?
老趙頭心底打定主意,這件事一定要調查清楚,不然到死也不甘心。
“唐小神醫,多謝你今天出手相救。”老趙頭笑道:“我趙定邦欠你一個人情。如果需要我還的話,不管事大事小,定然隨叫隨到。”
“人情值幾個錢?你這老趙頭好不地道。我好心救你,你卻如此敷衍我。如果有誠意的話,給些現金別墅跑車都行啊。”唐風不屑道:“算了吧,我也只是隨手救你而已,不必放在心上。人情你留着送給別人吧。”
老趙頭哈哈笑道:“小神醫真是性情中人。下次有機會,我一定要找你喝兩杯。”
一旁呆立半天的廖明輝聽聞兩人間的對話,心中暗罵這個傻b怕是不知道趙家兩父女的身份,不然放着能一步登天的‘人情’不要,怕是腸子都要悔青了。
趙淑箐從挎包裏掏出一張名片,雙手遞給唐風道:“唐先生,請收下這張名片。以後咱們常聯繫。”
唐風想了想,接過名片隨手揣進了兜裏。
老趙頭喜不自勝道:“多謝唐神醫指點迷津。不過這東西我可不敢佩戴,驅除陰氣留着把玩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唐風點頭道:“雖然你身體內陰氣已除,但有些器官發生了永久性的創傷,讓我也無能爲力。平時你好生調養,多少能活的久一些。”
“好了,我也該走了。你身體還很虛弱,就到這裏先休息一會兒再下山吧。”
唐風轉身欲走,趙淑箐卻驀然開口道:“唐先生,請問你在哪所高校任職?”
“紫荊花高中。”
唐風留下這幾個字,頭也不回的走向學生們休息的地方。
“紫荊花高中?”趙淑箐嘴裏嘀嘀咕咕,扭頭卻看到還是一臉阿諛笑容的廖明輝,心裏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剛纔她就琢磨這個叫廖明輝的不對勁,把自己父親長期備受折磨的症狀說成風寒。如果不是唐風識破了他的真面目,自己可真要被這個庸醫所矇蔽了。
“廖醫生你還不走留在這裏幹什麼?”
“這……趙女士啊。我還是感覺剛纔那個叫唐風的是江湖騙子,雖說伯父現在病情穩定了,誰知道會不會是那個叫唐風的運氣好,剛碰上伯父過了發病期呢?要我說,爲了以防萬一,咱們還是很有必要帶伯父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
廖明輝顯然不打算放過這個扶搖直上的機會。
就算唐風把肉都喫完了,他也要找幾塊骨頭啃一啃,多少也要搞點好處,纔不會白瞎這麼多功夫。
廖明輝說的倒也在理。
趙淑箐仍舊火氣十足:“如果唐風是騙子,那你是什麼?連騙子都不如嗎?真是飯桶!這幾天我會帶人去你們院裏視察一下。”
廖明輝滿頭冷汗,沒想到馬屁沒拍好拍到馬腿上了。好端端的趙淑箐說要去院裏視察,肯定就是衝着他去的啊。
“你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安排救護車過來啊!就你這敷衍態度,你們港城人民醫院今年三甲評級有待商榷!”
後果竟如此嚴重。
廖明輝身子一軟,癱倒在了地上。
——
大巴車疾馳,車內嘰嘰喳喳一片,學生們都滿臉笑容,各自敘說這兩天來的趣事。
紫荊花高中門口,這裏已經等候了一大片來接學生的家長。
風姿卓絕的黎柔也在其中。
周邊閒雜人等太多,黎柔也不好和唐風寒暄,禮貌笑了笑,打了個招呼,就帶着錢多多走了。
不一會兒,校門口就剩下了唐風和夜鶯。
“唐……”夜鶯神色複雜,眼神中充滿了不捨:“秦軒已經派人來接我了。我也要走了……”
“這麼快?不是說好了晚上來嗎。秦軒那小子也真是的,辦事也太差勁了。”雖然老是害怕夜鶯會捅出什麼幺蛾子,但真正到了離別時刻,唐風也真有些捨不得這個小丫頭。
“那個替身在拍攝現場出了些意外,已經不能頂替我完成拍攝了。所以我要回去收拾爛攤子。”夜鶯苦笑道:“這次回去,不知道多久才能再回來看你。唐,我真的好捨不得你……”
夜鶯不管是語氣還是神情都透露萬般不捨。
唐風笑了笑:“看我做什麼?我臉上又沒有花。”
“走吧,去了海外,好好照顧自己。”
夜鶯神色忽然變得忸怩起來,小跑上前,嘟起紅脣,對着唐風的臉吻了一下。
“唐,這可是吻面禮,以後你可不許躲開。”
唐風眼神呆滯的摸了摸溫熱的臉頰:“不是吧,強吻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