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俠道風雲錄 >第一百五十六章:聯手
    毛良是協助她爹統管郡城守城士兵的,雖然一千多城防兵沒有他爹的諭領他無權調動,但是卻能指揮一個三百人的支隊應急官兵。她當時想着,只要毛良帶兵去將那女人和她安插的那些同黨抓起來就行了,可走到半路又想着不對,因爲自己爹在他們手裏,萬一帶兵過去,那她爹就成了人質,而且如果他爹真的死了,那麼郡臣毛良就會升爲臨時的郡守,當然,也可能從臨時變成正式的郡守,想到這裏她就又害怕了。

    她爹沒有男孩,她從小跟在爹爹身邊,對官場上的爾虞我詐知道得不少,在重大的利益面前,他不知道爹的這個部下究竟靠不靠得住,會不會在關鍵的時候在他爹背上踩一腳。正在半路舉棋不定之時,就聽見遠處有官兵大喊着在追人,她趕緊躲在暗處的巷角里,過了一會兒,卻見和楚俊文在酒樓裏一起的那個道人和一個姑娘飛跑過來,飛身翻進了自己旁邊的這戶人家,一會兒聽得裏面老婦人的聲音驚詫道:“原來是碧蓮姑娘……”

    官兵追過之後她也鑽了出來,卻沒再繼續去找田良,而是折返回去,想着想法子先和爹爹商議一下,確保安全纔行。

    回去之後見到他爹,才知道他爹被銀鳳一番威逼恐嚇,事情已經全由銀鳳做主了,田阿嬌當然不願意以後就由這個女人擺佈,但是事已至此,在朝廷來說,她爹已經觸犯了國法,如果上報給上官求助,最後就算能將銀鳳等人除去,那自己爹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於是她想來想去,想到了一個法子,那就是直接和道一他們聯手,私底做一筆交易,一起把楚俊文救出來,把銀鳳他們除掉,然後楚俊文他們也不向官方揭發自己爹的這件事,一切就當沒發生,大家都能好過。

    田阿嬌看到道一和沈碧蓮藏入了這戶人家,而城中這一日一直有官兵還在搜查他們,他們很可能沒有去別處,於是來這裏找他們。但是她也知道,只要自己出門,那兩個狗腿子就會跟着自己,一時不知道怎麼辦纔好。最後還是她的貼身丫鬟獻計,說那曹力前兩日來給老爺稟告公務,又問起小姐的情況,打聽她的喜好,看樣子是對她有意思,小姐何不邀他陪你,到時糊弄他一人,會比對付那兩人容易很多……

    田阿嬌纔想起,上次自己和丫鬟出去上香,那兩個狗腿子也照常跟着,可回來時在半路卻下起了雨,四個人都被困在路上涼亭中,幸好曹力的馬車經過,她和丫鬟就上了曹力的馬車。當時田阿嬌不知道曹力也是銀鳳的人,看他就覺得比身邊那倆狗腿順眼多了,路上還時而和他交談,到家了時,田阿嬌心情不錯,讓丫鬟將路上買的蜜餞贈了一包給他。

    最近幾日她才知道,爹提拔他做捕頭其實是那銀鳳的主意,她才知道這曹力也是那女人的人。於是,她便聽丫鬟之言,上午曹力來給銀鳳彙報對道幾人的搜捕情況時,故意讓丫鬟告訴了曹力,自己喫過午飯要去勾欄看戲的事情。果然,曹力沒有讓她失望,及時的出現了,才讓她能丟開那兩個狗腿子。

    當然,田阿嬌只是撿重點給道一他們說了一下,幾人看她說得也沒有紕漏,倒有幾分信了。

    但道一聽完卻抓着頭髮愁道:“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可你和我們聯手能做什麼?你爹懦弱成這樣子,他根本不敢得罪幽冥教的。他不調兵的話,只靠我們幾人根本辦不成此事。”

    “不是的!我爹雖然算不上多勤勉的好官,但是他也不想反叛朝廷。我爹不是不想反抗那女人,只是怕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現在我爹最怕的就是他們會殺了我奶奶,我奶奶已經被那女人的人單獨控制在西苑中,所以我爹才投鼠忌器。如果你們能把我奶奶救出去,我爹就敢和他們放手一搏!”田阿嬌道。

    “你想我們出手去救你奶奶?但是……我們怎麼相信你啦?萬一你把我們騙去來個一網打盡怎麼辦?畢竟,現在幽冥教幾位高手也在你家。”賀雲道。

    “我也不知道怎麼才能讓你們相信……而且,如果你們動手卻又不能成功,幽冥教的定會怪我爹爹對他們不忠,我們一家三人性命難保……但是我寧爲玉碎,也絕不做任人操控的木偶!如果說你們是在賭的話,我們也是在賭……”田阿嬌此刻眼中流露出一股擔憂卻又倔強之色。

    沈碧蓮看了看她道:“那如果我們相信你,你又怎麼來支持我們啦?”

    田阿嬌道:“只要你們答應了,我回去就勸說我父親,讓他寫下手諭,傍晚的時候你們派人來我家後門,我會找機會將令牌一起交給你們,你們拿着可以直接去郡臣田良處讓他按照吩咐調遣兵士,不過你們也要小心,要把田良完全的控制在手中才行,不能給他起變故的機會。

    你們將田良掌控之後,然後就是控制現在的捕頭曹力,從新任命江鶴爲捕頭。做好這兩步,就可以領人包圍我家,然後你們幾個武功高的可以分別潛入我奶奶、楚俊文、和那個聶什麼的房間,我和我爹也會聯絡府上的老人兒,到時內外一起動手,給他們來個突然襲擊。”

    幾人聽完當然心動,賀雲首先表態道:“我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賀雲雖然已經飛鴿傳書給京城中的朋友,讓他給楚俊文的爹報訊,但是知道就算他爹上告州衙,這案子要查明白也不容易。而且逼急了,說不定幽冥教狗急跳牆,對田萬山像對同知州那樣,讓他成爲棄子,直接將他和楚俊文都一起殺掉了事。

    道一和沈碧蓮也道:“那就信這丫頭一回!”

    “好!酉戌相交之時,你們誰來我家後門,我想法子將手諭令牌給你們!”田阿嬌道。

    “我們一言爲定!”沈碧蓮道。

    “我得趕快走了!”田阿嬌說完急急開門出去。

    幾人也不和她客套,任由她自己離開。

    田阿嬌剛回到勾欄雅間,就聽到門外傳來丫鬟和曹力的說話聲,忙整理好裝扮將門打開。幸好,一切都還不晚,曹力並沒有發覺什麼異常。

    ……

    下午,被點了穴道的楚俊文被兩個漢子夾了出來,將他帶到另一個房間,打開門直接將他一把攘了進去。

    楚俊文跌在地上摔了個狗喫屎,不由發出一聲低叫。

    “是誰?”

    不遠處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

    “啊?你是聶兄?”楚俊文驚道。

    “是楚兄?”聶漠北無力的聲音中帶着驚喜。他此刻也是躺在冷冰冰的地上,披頭散髮,人也憔悴不堪,想要轉動脖子去看楚俊文都不行。

    “是啊!原來真的是你!你怎麼被他們抓着了?”楚俊文迫不及待地問道。

    “我……哈!”聶漠北一聲苦笑,透着無限無奈,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告訴他自己是束手就縛嗎?那他定又會問,自己看起來也不是個白癡,爲什麼會傻到束手就擒任人宰割啦?

    而這一切,如不從頭講起,別人怕是難以理解了。

    這裏,筆者就交代一下,聶漠北和楚俊文上次相遇後,所發生的事情吧。

    因爲聶漠北的家在枼州,而楚俊文和王招娣要去町州三悠谷,所以能順路同行一段。

    聶漠北和楚俊文都對九龍琴之事十分記掛,想盡可能的再找回來,一日到了一個郡城,聶漠北那裏有一個在當時國內最大的拍賣行聚寶樓任職多年的人,想託他打聽一下九龍琴的下落,畢竟一般賊偷了貴重物品大多不是想自己用,而是拿去賣給一些拍賣商變現。

    楚俊文也想去見識見識,便跟着聶漠北一起,而當天下雨,出門不便,楚俊文就讓王招娣留在了客棧中等他們。

    二人見了那人之後,回來的路上楚俊文想起應該給招娣買一雙雨天穿的靴子,要去鞋鋪轉轉,而聶漠北想趁着這個空檔去附近一個有名的酒鋪沽一壺酒,二人便分頭行動。

    楚俊文剛買了一雙鞋子出來,卻迎面走來一個道人,那道人道袍髒髒舊舊的,圓圓胖胖的一張臉上長着一圈虯鬚,兩個眼睛很小,中間卻矗着一隻大紅鼻子。他盯着楚俊文上下看了看,便從自己身上摸出一個疊成小三角形的符遞給他,對他道:

    “公子,你身上有很重的魔氣啊,快將這驅魔符收下吧,它能保你平安!”

    楚俊文被他說得莫名其妙,不過通過最近遇到的一些事情,他也不再不信妖魔之說,便愣愣地將符接了過來,但是轉念一想不對啊!這道士究竟是好人歹人啦?這些什麼符咒之類的究竟是驅邪的還是害人的啦?於是馬上又道:

    “道長,多謝了,我感覺一切正常,這個就不必了吧!”又將那符塞給那道人。

    道人“嘿嘿”笑道:“你剛纔既然已經接了,怎麼又突然不想要了,哪有這樣出爾反爾的?”

    楚俊文倒真被他嗆住,只好道:“你我素不相識,我想着收你這東西實在不妥,所以才還給道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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