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俠道風雲錄 >第十七章:舊仇
    南宮月一臉賤笑: “好師妹,這你不能怪我啊,是那老不死的該死,誰叫她要保管那把破琴,還把它送給楚俊文啦?”

    說着 “噗!”的一聲一把撕開了苗小歡的外衣,露出了裏面銀白色的抹胸和項肩一大片白皙嬌嫩的肌膚。

    “啊……”苗小歡嚇得大叫,她性子倔強守身如玉,怎麼忍受得了這種侮辱,恨不得現在能一頭撞死。

    此時,南宮月卻突然用左右拉住了自己的右手,臉上白一下黑一下,表情甚是痛苦,艱難地道:“師妹……快跑!”

    “師兄!”苗小歡驚叫。

    剛纔那個聲音……那個聲音,一定是我師兄!

    “師兄師兄!你怎麼了?”苗小歡連聲喚道。

    可此時,南宮月又恢復了剛纔的表情,狂笑着正要再撕扯她身上的衣服,房門卻“砰!”地一聲被破開。

    南宮月回頭一看,刀尖已近面門,驚忙一躍而起向旁邊窗戶射出。

    聶漠北衝進屋裏,叫一聲“三妹!”,聲音竟有些發顫,忙將她衣服合起來,又解開她的穴道。

    “大哥!”苗小歡拉着衣服翻身坐起,望着他,淚水奪眶而出。

    聶漠北面色發白,氣息都有些不穩,忙問道:“嚇到了吧?沒事了沒事了,大哥來了!”

    “大哥,我剛纔真的好害怕,我真怕以後再也……再也……”苗小歡淚水漣漣,凝望着聶漠北的臉,話到嘴邊卻欲言又止。

    “再也什麼?”聶漠北有些疑惑,目光凝注在她臉上,解讀着她此刻的心思,片刻,眼底閃過一絲不安,側過臉去道:

    “三妹,你好好休息一下,李道長在外對付南宮月還不知道情況如何,我去看看。”

    說完也從窗戶飛身而出。

    南宮月剛纔竄出窗外,便聞得一聲大喝:“大膽孽障!”一個銅鈴發着急速的“叮叮噹噹”之聲向他急飛而去。

    南宮月一掌拍去,將銅鈴震退數尺,又飛身縱去。

    李道長一驚:“它竟然有如此功力?”腳下不慢,緊追而去。

    南宮月飛奔一陣,到了一片小樹林中卻停住腳步,轉過身來,看着李道長露出陰笑。

    李道長一愕,心中感覺有些不妙,但仍大喝道:

    “孽障!你現在脫體出來,貧道還可以網開一面,否則定讓你魂飛魄散,消失在三界之中!”

    “哈……你有那個本事嗎?二十年前你僥倖保住狗命,想不到今天卻還要來送死!”南宮月不緊不慢地道。

    李道長心中一凜:“二十幾年前?你……你難道是那黃壑山的食人魔?”

    “哼哼!看來你記性還不錯。”

    李道長驚訝:“你竟然還沒有死?”

    “哈哈!不錯!只怪你太不爭氣,當年你請來天神附身,可你自己卻承受不住他的神力昏死過去,關鍵時刻讓他功虧一簣。哈哈……現在除了九龍琴,誰也奈何不了我!”南宮月囂張地狂笑。

    李道長記得,當年自己對付不了這魔障,命懸一線的情況下,就用了“請天罡魁首咒”,這是符咒中等級最高的一類,是請動天神直接附在道士身上的符咒。

    而這類符咒不是修爲到達最高層次的道士,根本就使用不靈。

    可道術要達到最高層次卻是難於上青天,別說當年不足三十的李道長,就是現在的李道長,也還差之甚遠。

    然而,那時李道長抱着僥倖之心一試,卻發生了奇蹟,符咒居然真的生效了!當即他便被天神附身失去了意識。

    等他意識恢復,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動彈不得,五臟六腑血氣翻滾,經脈亂竄,可謂比死還更加難受,好在一盞茶功夫後慢慢恢復了正常。

    而他身邊不遠處還有一具燒焦的屍體,李道長估計,就應該是那食人魔了。

    李道長此時怒道:“當年貧道制服不了你,現在卻未必!”說着腳踏罡步,浮塵一揮祭出七道黃符,大喝:“七星鎮煞陣!”

    七道黃符發出金光向半空飛去。

    “想結陣沒那麼容易!”南宮月一抽腰間長鞭,縱身一躍凌空一擊,將還沒升得足夠高的兩道黃符擊落,另外的五道黃符隨之掉落。

    “孽障該死!”李道長陣法未佈置成功,祭出銅鈴,咬破舌尖吹出一口血氣。

    銅鈴此時竟發出“轟!轟!”的雷鳴之音,朝南宮月急飛而去。

    “老東西自不量力!”

    南宮月長鞭一抖,如蛟龍出海盤向銅鈴。但此時銅鈴也如一個活物,空中閃避進攻靈動非常。

    李道長手掐指決,口中唸唸有詞,指揮銅鈴與之拼鬥。

    南宮月右手長鞭飛舞,將銅鈴擋得嚴嚴實實。尋得一個空隙,抽出左手推出一掌,大叫:“老東西看掌!”

    南宮月和苗小歡師承同人,但他武功卻勝過苗小歡不少,這一掌雖然只能分出一半功力,威力卻也不可小覷。

    李道長正念咒語,手勢身法本不能改變,但此時別無他法,只能中斷手法接他一掌。

    李道長分心,意念也爲之動搖,銅鈴速度一慢,被南宮月長鞭擊落。

    南宮月大笑:“去死吧!”飛身而起,鞭影如山一般向李道長籠去。

    正此時,只聽一聲大喝:“南宮月拿命來!”

    聶漠北數丈之外身形暴起,一掌向南宮月擊去。

    南宮月不及傷人,雙掌一推,全力接下聶漠北一掌。

    兩股內勁在空中相撞,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南宮月被擊得飛出一丈開外,“噗”地吐出一口鮮血,倒地不起。

    李道長那聲:“不要下重手……”還是喊得太慢。

    李道長忙跑過去,用手一探:“幸好幸好!還有氣息……”忙從懷裏掏出一顆丹藥塞入他口中。

    “他死有餘辜!道長爲何還要救他?”

    “聶公子,他只是被邪魔附身,所作所爲自己全不知情,那邪魔現在已經脫體而逃了。”李道長解釋道。

    “……是這樣,那是我剛纔魯莽了!”聶漠北也忙趕過去爲他推宮過血。

    片刻後,南宮月方纔恢復氣息,迷迷糊糊睜開眼,問一句:“我是怎麼了?”便又昏睡過去。

    李道長道:“這位公子也是命大,不過他陽氣大損,還得做法七天方能恢復。”

    聶漠北道:“這究竟怎麼回事?剛纔跟隨道長急急趕來這裏,也顧不上請問緣由。”

    “聶公子,這細說起來可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我們先將他帶回去再說吧!”

    ……聶漠北扛了南宮月,到客棧和苗小歡匯合,然後幾人匆匆趕回伏雲山莊。

    此處離伏雲山不遠,幾人不多久便到了山腳,剛到山莊門口,便見尹天成迎出門來。

    “二哥!”“二弟!”

    苗小歡和聶漠北驚喜非常,同時喊道。

    家丁忙將南宮月接過去安頓。

    “二哥,你什麼時候到的?這兩天你都去哪裏了?我和大哥在城裏到處都找不着你。”

    “我剛纔到,正準備出去找你們。前幾日我遇到些麻煩,說來話長……”尹天成回道。

    聶漠北上下打量他一番,拍拍他肩膀喜道:“你傷就都好了嗎?我看你當時傷得極重啊。”

    尹天成笑笑道:“已經好了。我看大哥這精神頭兒,也應該沒事了吧?”

    “是啊,這還多虧了道長……對了,我給你引薦一下!”聶漠北擡手示意:“這位是李濟李道長,大哥三妹的性命都算是他給救回來的。”

    李道長連忙擺手道:“言重了!言重了!”

    “李道長!”尹天成抱拳深深鞠了一躬:“在下尹天成有禮了!”

    “尹公子不必多禮!”

    “咱們都別客套了,進屋說話吧!”苗小歡笑道。

    “好!正好把這幾日的事情捋一捋。”聶漠北道。

    進了廳內,幾人在圓幾圍坐,僕傭端上來熱茶糕點伺候。苗小歡問起聶漠北怎麼這麼快就來這裏了,又怎麼找到她的下落的。

    聶漠北便將經過簡單講述了一下。

    原來那天夜間,聶漠北打發完了關中五霸之後,懷疑南宮月可能有問題,越加擔心苗小歡的安危,當即便動身去往伏雲山。

    出城沒多久,便碰見李道長被十幾人圍攻,聶漠北前去相幫,將那夥人全部擒下,盤問之後,才知道他們都是幽冥教的。

    而他們欲殺李道長的緣由是因爲幽冥教現在已對教衆下了命令,說凡是遇到和尚道士,能殺就殺,誰殺了道士或者和尚,都可以記功領賞。

    李道長聞此消息氣憤不已,又追問教中首腦在何處。可是這些小嘍嘍知道的竟然還沒有聶漠北知道的多,他們就只認得自己壇主,別的一問三不知。

    李道長心軟,見問不出別的有用消息,只好放走了他們。

    聶漠北早就想請教李道長一些事情,但又着急趕路,於是便邀李道長同往雲伏山莊,李道長也興然應允。

    聶漠北出城時天還沒明,不能買到馬匹,二人靠腳力行到下一個鎮集方纔買馬趕路,趕到之時,苗小歡已被南宮月擄走。

    幸好李道長髮覺了邪魔氣息,帶着聶漠北追蹤而至,險險的救下了苗小歡。

    尹天成趕回靄州城內已是第二天天明,等他尋到聶漠北留下的標記暗語,再趕往雲伏山莊,便比聶漠北更遲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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