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生輕鬆溜進房間,翻出些被丟在這的破毛巾,在上面打了好幾個滾,簡單的擦了擦身上的雨水。
而且他還非常幸運的,在桌洞裏發現了一包餅乾。雖然不知道是否能喫,但已經飢腸轆轆的他,卻依舊操着彆扭的牙口啃的乾乾淨淨。
不過稍微吃了些東西,濃濃的倦意便席捲而來。陸生將毛巾拖到房間角落裏,身體蜷縮着窩在上面。
但是他卻不敢睡着,兩隻耳朵警惕的豎立着,不斷收集周圍的聲響。
屋外的雨仍未停歇,陸生可以清晰的聽到,雨水接連砸在屋頂的噼啪聲。
陸生聽到周圍,並沒有人活動的聲音。那些身份不明的傢伙們,應該並未發現自己躲在這裏。
他那緊繃的神經,也瞬間放鬆了下來,迷迷糊糊之中竟然睡着了。
而不知過來多久,陸生突然在睡夢中驚醒。他緊張的起身環顧四周,發現自己還窩在活動室的角落,便稍稍鬆了一口氣。
活動室牆上掛的鐘錶,顯示纔剛過去十來分鐘。於是陸生晃了晃小腦袋,又重新趴回到毛巾上面。
陸生心裏迷茫的很,自己變成了橘貓不說,還被一羣神祕人給盯上了。他現在都不敢隨意活動,生怕被人給發現。
如今的社會上,可是完全不講貓權的世道。雖然自己有那種恐怖的能力,但也是危險萬分,更不用說還有人盯上他了。
而現在最重要的,是趕快聯繫上自己的家人或朋友,不過他必須想個安全的辦法,以免撞到槍口上。
喵嗚
陸生正在思考着今後的計劃,身上卻突然感覺到陣陣惡寒,莫名的恐懼感在他心中驟然爆發。
他隱約覺察到,有某個東西似乎正在盯着自己。然而當他緊張的觀察四周後,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但是那種被監視的感覺不僅沒有消失,反而正變得越來越強烈。
陸生焦躁的在房間內四處踱步,甚至想要跳上窗臺去觀察外面的情況。
然而正當陸生看向窗臺,並試圖跳上去的時候,窗戶玻璃上突然有雙巨大的,沒有眼瞼的眼睛一閃而過。
陸生驚恐的轉身,卻發現根本沒有任何東西。
他原本以爲玻璃上映照出的畫面,是自己背後的景象。但是這空蕩蕩的活動室裏,看起來倒是沒有什麼異常。
“我現在變得,都有些疑神疑鬼的了,無論看什麼都覺得奇奇怪怪的。”
陸生在心裏感嘆着,轉身便想跳到窗臺上,偷偷觀察下外面的情況。
但當他再次看向窗戶時,卻是直接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原地跳起三丈高。
在那窗臺的玻璃上,居然長出了雙巨大的眼睛,佈滿血絲的眼球正在瘋狂轉動。
陸生從耳朵尖到尾巴根的毛髮,瞬間便全都炸立了起來。他隨即壓低身形,拱起腰背發出威脅的低吼,鋒利爪子在地板上刮出道道裂痕。
然而不僅是窗戶玻璃,周圍的桌椅板凳上,也紛紛長出了眼睛。它們的血肉組織不斷增生,迅速佈滿了整活動室的個房間。
而那些沒有眼瞼的眼球四下張望着,最終全都聚集到了陸生身上。
喵嗚
陸生現在不僅是炸毛,甚至整隻貓都快炸了。
噗
陸生腳下的地板,突然傳來了奇怪的聲音。他低頭看去,見平整的地面上,竟鼓起了數個小包。
其中有的表面開裂,露出了佈滿血絲的眼球。它們不斷的劇烈晃動着,但瞳孔始終不離前方的橘貓。
陸生又驚又懼,揮舞着爪子狠狠拍了過去,地板上立刻出現三條裂痕。而那些眼球瞬間炸裂,血肉和不明液體四下飛濺,繼而地板上又鼓出了更多的小包。
而見此恐怖的情形,陸生扭頭就要逃跑。但是卻發現房間的門上,竟然也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眼球,並將他溜進來的缺口給堵上了。
他被嚇得不斷後退,忽然聽得腳下傳來啪的一聲。陸生擡起腳爪低頭看去,只見原本軟乎乎的肉墊,已然鑽出來數個眼球,而且正在不斷的向着腿部蔓延。
喵嗚
陸生驚恐的發出尖叫,用力的揮舞爪子,卻是怎麼也甩不下去。
他自身強大的力量,以及那些噁心的觸鬚,貌似都難以處理現在這種局面。
房間裏被血肉覆蓋,密密麻麻布滿沒有眼瞼的眼球,這裏變得格外噁心恐怖,有人看到絕對san值狂掉。
而陸生此時正躺在房間的地板上,四肢以及軀幹堆疊滿了詭異的眼球。它們就像某種噁心的寄生蟲,正在不斷吞噬着陸生的血肉。
原本陸生是想逃的,但是他的腳掌和腿上,鑽出來越來越多的眼球,隨即身體也開始變得軟弱無力。
而直到現在,他渾身就只剩下內臟和腦袋,還沒有被那些眼球給吞噬。但這也不過是時間問題,只要心臟和大腦有一個被侵蝕,陸生感覺自己就必死無疑了。
但正當他絕望之際,卻突然聽得耳邊有人說道:“還真是隻蠢貓,自己空有強悍的實力,依然被耍的團團轉。”
那人話音剛落,附在陸生身上的眼球便紛紛炸裂。原先的無力感也漸漸褪去,力量開始緩慢的恢復。
這種感覺,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剛剛甦醒,身體格外的疲憊。
而與此同時,房間裏的詭異景象也瞬間消失。陸生勉強睜開眼睛看去,發現自己面前正蹲一箇中年男人。
那人穿着沙灘襯衫,下半身則是寬大的短褲,嘴裏叼着半截香菸,腳上還趿拉着人字拖。
這人在學校裏,絕對是妹子們繞着走的對象,畢竟看起來就像是個猥瑣大叔。
他此時蹲在陸生面前,右手貌似抓着什麼東西。而後只見他左手接過嘴邊的香菸,並按在地上碾滅,隨後又將手伸向了陸生。
剛剛甦醒的陸生,戒備心依然很重。雖然對方貌似是救了自己,但不代表陸生就能隨便被人抓住,而且還是個不瞭解底細的陌生人。
他連連後退,弓背呲牙做出攻擊性的威脅。不過還沒等他有所反應,就被對方抓住了命運的後脖頸,並隨手給提了起來。
陸生試圖反抗,鋒利的爪子已經從肉墊裏伸了出來。但是他的內心突然感到極大的壓迫感,彷彿只要自己攻擊對方,就會當場死亡。
那是種預知危險的直覺,正在對陸生瘋狂的報警,讓他完全不敢伸爪去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