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兩個月了,終於讓她等到了這一天,見陸遲墨沒有馬上開口,黎漾急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陸遲墨”
陸遲墨聲音淡淡,“自己都被關着,你還有心思關心別人”
黎漾使勁的搖了搖頭,“柳柳不是別人,她和果兒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而且,柳柳吃了那麼多苦,遭了那麼多罪,被人奪走了青白,還被活生生的摘掉了一顆腎丟進了牢裏,她實在是放不下心來,再讓柳柳陷入泥潭中苦苦掙扎
醫生都說了,柳柳的精神和心理上都有問題,她真怕再不去看心理醫生,柳柳會出事的
陸遲墨輕輕嘆了口氣,拿出手機來,翻出相冊遞給她,“你自己看吧”
黎漾連忙接過手機,視線在第一時間落在屏幕上,大概是拍攝的人實在離得太遠,畫面很模糊,但黎漾還是一眼就分辨出了照片裏的身影,是柳柳的
畫面裏,她坐在牀沿邊,呆滯落寞的望向窗外
黎漾翻過第二張,柳柳似乎正在擡手理着頭髮,而她的右手上
杏眸睜大,黎漾用手捂住了嘴,悲憤的看着相冊裏的照片,“盛又霆太過分了”
他竟然把柳柳非法囚禁了,還把柳柳的手腕上給拴上了鐵鏈,他到底是不是人,有沒有血有沒有肉,怎麼可以這麼對柳柳
想到這裏,她的心便是陣陣鈍刀割肉的疼,疼的快要窒息了,似乎只有用手不斷捶打着胸口,纔會感覺到好過一點
是啊,盛又霆根本不是人,柳柳說過,他是變態
陸遲墨看到女人這個樣子,心疼極了,好在更過分些的照片,他都沒有保存,否則讓她看到了,不知道該有多難過
他伸手握住了女人的手,阻止她使勁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別擔心了,有了消息,是件好事”
黎漾的眼淚簌簌掉落,喉嚨裏就像塞了無數團棉花,堵的死死的,勉強發出的聲音哽咽的不成樣子,“陸遲墨”
爲什麼會這個樣子
柳柳做錯了什麼,要遭受到這樣的對待
這幾天裏,她被人陷害送到看守所和被告席上的滋味,她算是感受到了,太難過了,尤其是第一晚,還差點被個同性戀給非禮了,如果不是陸遲墨趕來救她,後果真是難以想象。
而柳柳呢,在牢裏待了三年,這三年到底經歷了什麼,到底是怎樣堅持下來的,她至少還有陸遲墨啊,可她,什麼都沒有,甚至被心心念唸了七年,愛了七年的男人,給親手丟到牢裏去的。
這種感覺,怎麼受得了
可即便如此,盛又霆還不放過她,毀了她的婚禮,她的幸福,她的希望,把她抓回去重新折磨
爲什麼非要她的人生,這麼坎坷,這麼絕望
越想越難過,眼淚更是如決了堤的河水不斷涌出,指尖緊緊捏着手機,幾乎要把薄薄的手機捏得變形才肯罷休
黎漾痛苦的閉了閉眼睛,她這點事和柳柳相比,算得了什麼呢
她抓着陸遲墨胸前的衣襟,淚眼朦朧的看着他,哽咽着,艱難的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陸遲墨你幫幫我”
他見不得她傷心難過的樣子,抵抗不了她的眼淚,她的乞求更是他永遠無法拒絕的
陸遲墨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別擔心,我會救柳柳的,只是還需要點時間,等你出去後,我可以找個機會帶你先去見見她”
黎漾在陸遲墨的懷裏淚流滿面,聲音帶着濃濃的鼻音,“嗯我相信你”
陸遲墨,我相信你,只要是你說的,我都相信
還有,謝謝你
謝謝你爲我,爲孩子,爲柳柳所做的一切,如果可以,我會永遠留在你身邊,不離不棄
陸遲墨像是哄孩子一般,輕輕的,一下一下拍打着她的背。
女人揪着他的衣襟,默默的哭着,把他胸前的襯衣打溼了一大片
隔了好久好久,她沒有再動,他知道她是睡着了
哭累了,哭到睡着了
陸遲墨稍稍鬆開了一點她的身體,垂眸看向了她的臉,溼溼的一片,連額角的碎髮都被淚水打溼,貼在了她嬌嫩的肌膚上,長長卷翹的睫毛粘連成一小撮一小撮的,似乎是先前哭得太久,她偶爾發出一聲抽噎聲,看着讓人心疼到了極點
陸遲墨伸手理了理她的頭髮,親吻着她的額頭,眼瞼,鼻尖,脣瓣
帶着鹹鹹淚水的味道
放心吧,我會很快帶你出去的
手機鈴聲在寂靜中響着,陸遲墨怕吵到黎漾,立刻調成了靜音,看了眼上面的備註,直接掛斷,快速撥出了顧夜白的電話號碼
電話剛響,顧夜白便接通了,好似手機就一直拿在手裏把玩着
陸遲墨開門見山的問,“事情進展的怎麼樣了”
顧夜白坐在駕駛裏,隨意的靠着椅背,漫不經心的抽着煙,語調淡淡沙沙,及其動聽,“悅然估計知道我和你是一夥的,不肯見我不說,現在連我電話都不接,信息都不回了”
陸遲墨白皙俊朗的面容上,帶着深深的不悅,“直接綁走不就行了嗎”
顧夜白“嘖”了一聲,“說話別總這麼粗魯,什麼綁走不綁走的,叫帶走”
陸遲墨冷聲說,“我不管是綁走還是帶走,速度要快,我不想她在這個鬼地方再多待上哪怕一個小時”
看到了一輛車子開出別墅,顧夜白眯了眯眼,“行了,知道了”
掛完電話,顧夜白開車飛速追上那輛車,“刷”的一下擋在了車前
陸大少,我可是很夠兄弟的
下一秒,“砰”的一聲,那輛車子撞上顧夜白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