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還沒有開始，靈州城上的人們，便已經感覺到了恐怖的壓力。
就憑藉現在靈州的守軍，能不能撐過第一輪的進攻還是一個未知數。
秦玉看了一眼遠處蜂擁而來的叛軍，頓覺頭皮發麻，看向陸羽：“大人，我們該怎麼辦？”
在秦玉旁邊，那些士兵也齊刷刷注視着陸羽。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
身後就是靈州城，無論到時候他們躲藏在什麼地方，最終都會被邪修找出來，然後殘忍的殺害。
倒不如在臨死之前，最後抵擋一把。
就連在場的很多凡人，那些先天武者，也一個個目露殺氣，準備誓死一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陸羽身上。
陸羽看似只有一個人，但是他的背後，卻拖着整個一座城池的命運。
看了一眼四周的所有人，陸羽開口道：“現在，聽我號令，全軍撤退至靈州府衙！”
什麼！
所有人，都是大喫一驚。
這是陸羽第一次，對全軍下達撤退的命令。
從前無論是碰到什麼樣的情況，衆軍士都是硬着頭皮頂上去的。
然而現在，陸羽居然讓他們主動撤退了。
秦玉咬牙道：“大人，如果城牆失守，靈州城裏面的防禦根本就是不堪一擊的。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先把城牆守住纔行。”
“秦玉，聽令。”
陸羽掃了秦玉一眼，聲音沒有半分遲疑。
秦玉雖然心中有萬分疑惑，但畢竟現在陸羽掌握兵權，他也知道點頭答應。
從城牆上離開，很多人的心裏雖然帶着輕鬆，但同時也有對未來的恐懼。
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就擺在他們的眼前。
如果城牆真的失守，那麼他們該怎麼辦？
他們守着靈州府衙，難道真的能夠抵擋住邪修的進攻？
所有人都走了，唯有秦玉還留在這裏。
“州牧大人，你若是打算一個人留在這裏斷後，那我可不答應。我秦玉作爲靈州城的鎮守將軍，如果是斷後，也是我來纔對。”秦玉將長刀豎起。
陸羽淡淡說道：“你不怕死？”
“怕死，誰能不怕死呢？若真的不怕死，邪修過來的時候，我早就提着刀衝下去和他們拼命去了。”
秦玉長嘆一聲：“我也是靈州人，我的父母、我的孩子，都在這靈州城內。有的時候我倒是很羨慕張明楓，他可以一死了之，可我，卻不能那樣死去。有的時候身上的責任越重，就連死也是一種奢望。”
說完，秦玉苦笑道：“靈州這個地方，實際上很多年前就已經有了叛亂的跡象。只不過這裏處於偏僻之地，朝廷一直對這裏聽之任之，根本不會去多管。這一次釀成如此大禍，也是官府養虎爲患的結果，管不得別人。”
“無論如何，我這個鎮守將軍早晚都要死。與其被邪修追着趕着殺死，倒不如正面和他們打一場。臨死前多殺幾個邪修，黃泉路上也好有作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