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空一切，氣勢越來越盛，越來越足，甚至有了要碾壓荀聖，將荀聖也一併斬殺的念頭。
一瞬間，荀聖面前成千上萬道法術，被劍芒斬斷。
放眼望去，四面八方都被恐怖無雙的紅色劍氣所覆蓋，肉眼所見之處，已經見不到一處完好無損的區域。
一支毛筆，驟然劃破虛空，自萬里深邃之中探了出來。
那隻毛筆逐漸放大，最終成爲一支九十多丈的龐然大物，遮天蔽日。筆桿之上，紋理之中透着古樸滄桑。
儒家三萬裏浩氣長河被引動，茫茫浩氣在虛空中形成一條百鍊，如長虹貫日，橫跨山河。
“這裏如此熱鬧，不如讓老夫也插上一手吧。”
一道蒼老洪亮的聲音，自九霄雲外轟然炸響。
亦聖身着一席儒袍，腳踏七色彩虹，踏空而來，衣衫伴隨着清風的吹拂獵獵作響。
關鍵時刻，大虞首席文聖，太傅亦寒也終於到來。
伴隨着亦聖的出現，那橫行無忌的赤紅色劍芒終於被壓制住，浩瀚的浩然之氣，猶如高山橫亙，阻攔住洶涌波濤。
“師叔！”
亦聖拱手，對着荀聖隔空一禮。
荀聖是從中古時期存活到現在的文聖，地位相當之高，特別是在心學和理學聖人相繼離世之後，儒門已經再無人堪比荀聖了。
亦寒的師尊爲心學聖人王伯安，和荀聖是平起平坐的存在，因此亦寒稱呼荀聖爲一聲師叔也不足爲過。
“此地有我，兩界山不容有失。”荀聖眉頭微微一皺。
“春秋之力尚在，古魔不會衝進來！”亦聖說道。
在亦聖駕臨之後，此地的浩氣明顯變得更爲純正，虛空之中顯化出諸多異像，彷彿數百萬名儒生齊聲唸誦着經典，堂堂正正，威力驚人。
“更何況，此賊要殺老夫的弟子，那麼無論如何，老夫也不能坐視旁觀。”亦聖又掃了一眼邪異男子。
“好！來的正好！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正好將你們兩個全都宰了！”
恐怖的殺意瞬間襲來，邪異男子雙眼大放邪光，居然要以一敵二。
“轟！”
荀聖和亦聖兩位聖人，立刻施展聖道手段，一時之間半空之中轟轟烈烈，強大的爆破之音響徹雲霄。
……
兩位聖人，和洪荒生靈展開犀利的鬥法。
而在那狂風驟雨的邊緣，陸羽卻依舊躺在地上，寂寥無聲，陷入沉睡當中。
無邊無盡的恐懼，籠罩在陸羽的內心，他的眼前一片漆黑，宛如天旋地轉。
“他是想讓我葬身在這片恐懼之中。”
陸羽強行壓制自己的情緒，卻發現這情緒宛若茫茫草原上的烈火，一旦燃燒起來，便再難遏制住。
周圍逐漸傳來了細雨綿綿的聲音，其中還伴隨着一聲聲呼喊。
那呼喊很是熟悉，似乎在什麼時候，聽過那聲音。
一片片破碎的銅鏡，出現在陸羽面前。
那銅鏡碎片之上，都印着一個年輕蒼白的面容。
陸羽認出，那銅鏡之上的身影，便是前世的他。
幽冥道君，玄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