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對方那冷漠的眼神，以及黑洞洞槍口，王大富莫名有些慌了。
“大哥，我已經給了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那就怪不得我了。”
王百壽深緩緩閉眼，終於扣動了扳機。
“碰！碰！”
兩道槍聲響起，於別墅內久久迴盪不止……
“碰！碰！”
伴隨着兩聲槍響，王大富不禁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其雙腿一軟之間，整個人已經跪倒在地。
在他左右膝蓋上，分別炸開了一個血洞，鮮血正不停的涌出。
王百壽在最後關頭，終究還是收了手，將原本應該打在腦門的槍，打在了其雙腿上。
“大哥，從今以後，你就在輪椅上坐着吧，這是對你的懲罰。”王百壽冷冷的道。
“啊！”
此刻的王大富根本聽不進什麼，只是躺在地上，抱着流血的雙腿，慘叫不已。
一張臉上，滿是痛苦與猙獰。
“記住，如果還有下次，我真的會宰了你……”
冷漠說了一句後，王百壽扔掉槍，轉身就走。
看到這幕，江朝天微微挑眉，但終究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王磊開始大聲呼救，聽到動靜後，從廚房趕出來的肥胖女人，也第一時間湊了上去，開始幫忙止血。
“王-百-壽！”
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躺在地上的王大富恨的是咬牙切齒。
一雙眼睛佈滿了血絲，看着，就如同一頭瘋獸。
……
回去的路上，江朝天靜靜的開着車。
而副駕駛的王百壽，則開始閉目養神，表情無喜無悲，看不出任何波動。
半響後，王百壽才緩緩開口。
“仁慈要分人，也得看情況，如果對方值得原諒，那麼仁慈一點，未嘗不可；但若是不值得，仁慈，反而會起到反效果。”江朝天並未正面迴應。
於他而言，在戰場上見慣了殺伐，任何一點的仁慈，都有可能釀成大禍。
所以，只要他認定是敵人的存在，那麼都會趕盡殺絕。
因爲他身上揹負的不止自己一條命，還有大雪龍衛上萬人的命。
“你說的這些道理，我又何嘗不知道？但他，畢竟是我大哥，畢竟是我血脈相連的親人，讓我下死手，我真的做不到。”
王百壽緩緩睜眼，長嘆一口氣：“我父親年紀大了，沒幾年可活了，我不希望他在最後關頭，還要遭受老年喪子的痛苦，不管是作爲兄弟，還是作爲兒子，我都沒理由殺了他。”
聽到這裏，江朝天選擇了沉默。
他不能說王百壽做錯了，因爲每個人的處境都不一樣。
在他眼中，王大富該死，他動手不會有任何猶豫。
可對自己老丈人而言，情況就不同了。
如果換位思考，說實話，他或許也很難抉擇。
“其實我大哥，以前不是這樣的……”
王百壽看着窗外，眼神有些悵然：“小時候，他很照顧我，每次闖了禍，都會幫我承擔。
每次有什麼好喫，有什麼好玩的，都會讓給我；有人欺負我，他也會站出來替我出頭，哪怕被揍得鼻青臉腫，也從沒退縮過，那時候的他，真的是個好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