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李白被我上了身 >第89章 棟樑之才
    果如李夕所言,只聽孔司業又道:“你來講學雖有聖人同意,但在老夫這裏,可不是光憑一些虛名就能上得了這三尺講臺的。不知李翰林……嗯,準確說應該是李翰林待詔吧?可曾科舉,可曾及第,能否擔得起爲天下學子引路之責?”

    他這一番話,便是將李夕的猜測實錘了!這老頭忌憚李白名滿天下的才學,害怕六學的監生崇敬李白更甚於他,所以有意讓李白出醜。

    哎,我本只想走個過場,奈何你要從中作梗,那就別怪老子將你孔氏一族拉下神壇了!

    李夕正憤憤想着,只聽李白郎笑一聲回道:“老先生,三人行,則必有我師;是以,三人行我亦可爲師。這傳道授業解惑,與我是否及第有何干系?”

    “放屁!這六學監生都是社稷之才、大唐之光,若無過人才學和誨人之德,如何能讓他們成爲國之棟樑?照你所說,就是一個種地老農,也能爲人解惑。難道我也要請他到這太學的學堂來講學嗎?”孔老頭一邊說,一邊用鄙夷的眼光看了李夕李白一眼。

    聽見老農講學這種滑稽事,座下的監生中不禁發出陣陣輕笑。

    李夕凌厲的眼神一掃,人羣中的笑聲頓時止住了。

    這老頭需要教育!這羣監生也需要教育!

    李夕攔住正要同孔司業好生論道的李白,“讓我來!這老頭扯歪理,我最喜歡與這種人掰扯。”

    也不等李白同意,李夕已然嘿嘿一笑,開口搶道:“老先生說的甚是,只是我想請問老先生,何爲社稷之才,何爲國之棟樑?”

    孔司業見李白臉上的淡笑瞬間變成賤笑,也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但出於對自身實力、威望的自信,孔司業依舊端坐,只是輕捋鬍鬚,傲然道:“文能及第入仕,提筆乾坤,助天子治國安邦;武能驅馬入陣,兵法如神,統千軍禦敵萬里。此爲社稷棟樑。那些靠着幾句馬屁的沽名釣譽之徒,提都不配提這幾字!”

    這個老東西說話夾槍帶棒,那李夕更沒必要客氣了。他點點頭,意味深長道:“老先生說的很是,文臣武將,確爲國家之賢才。但老先生這個眼界,也浪費掉了我大唐不知幾千、幾萬棟樑之才。我心神寒啊。看來有必要在聖人面前說一說這個事了!”

    座下幾百監生見名滿天下的李白和六學扛把子孔司業正式扛起來了,頓時都屏住了呼吸。

    這李白最近是聖人身邊的紅人,得罪不得。

    那孔司業更不用說,其姓氏受歷代帝王尊崇,又是他們的師尊。

    所以無論誰說話,他們都不敢出聲支持或者反對,唯有默默的看戲。

    整個學堂裏,只能聽見兩人的脣槍舌戰。

    那孔司業被‘李白’說眼界不行,頓時老臉漲紅,“強詞奪理,胡說八道!自高祖以來,我大唐人才輩出。不說多了,起碼一半是我孔氏一族的門生……”

    “哈哈,是也是也!不過我來問老先生,若是一位並不識聖賢書的普通鐵匠,發明一件耕作效率極高的農器,推廣開來可讓我大唐糧食產量翻倍,他算不算棟樑?”李夕似笑非笑的望着孔司業,擡手打斷想要插話的孔司業,繼續道:“我再問老先生,若是一位瓷匠,發明了世界上最晶瑩剔透的琉璃,從而遠銷西域諸國,讓國庫收入翻倍,他又算不算棟樑?”

    “若是都如你這般憑空捏造,老夫可以讓天下人再不勞作也能衣食無憂!”孔司業哈哈一笑,“李翰林這話你信嗎?”

    李夕也跟着他哈哈一笑,“你這話我自然是不信。不過我說的話,你卻不能不信!”

    “李翰林好大的口氣。”孔老頭不屑的哼了一聲。

    李夕從腰間摸出鉛筆,走到講壇正中的書案上,心裏道:“白哥,將魯鐵匠前兩日打造的新農具畫出來!”

    很快,李白便畫出兩個耕具來。雖還未學素描畫,不過用鉛筆畫的也不醜,一眼就能看懂。

    監生們無不好奇李白畫了什麼,前排的監生們更是站起身來要一睹爲快。

    那紙張上的農具,一個是曲轅犁。相比這個時代農民用的直轅犁,這個曲轅犁更輕、更小,而且裝有可自由轉動的犁頭。犁地時土塊便可順着犁頭轉動向兩邊分開。

    而且經魯鐵匠試驗,這種犁操作方便,利於轉彎,一頭牛便可拉動。相比以前兩頭牛才能拉動的長轅犁,耕種效率自不必說。

    而第二種農具,就是李夕小時候回農村奶奶家所見過的耙犁。密密的耙釘可以將土塊耙細,更有利於農作物的生長。

    這兩種農具,正是前些日子招募而來的魯鐵匠創新改進的耕犁。

    李夕將畫着農具的紙張在孔司業面前一展,“這兩套農具,便是一位鐵匠發明。這樣一個能給大唐增產千萬石糧食的人,算不算得上老先生口中的棟樑?”

    孔司業從來以讀聖賢書、教聖賢書爲傲,將農民、農事看得低賤無比。即便在座監生中有極個別優秀的農民子弟,也是以遠離農事生產爲人生目標。他們哪裏看得懂這些農具,又哪裏懂得這些農具革新的偉大意義。

    孔司業尤自強辯道:“這都是你嘴裏在說,誰知你畫這東西是不是胡亂杜撰?”

    “你當然不知這農具是否爲真。因爲你這種一心只讀聖賢書的人,除了識得幾個大字,對天下萬物的認知卻是連皮毛都未觸及。想要辨別這紙上的真僞,自然是有些爲難你!”

    李夕毫不留情面,雙眼緊緊瞪着孔司業,繼續質問道:“而你所教授的所有弟子,可有一人想過去提高我大唐的糧食產品?可有一人想過去研發讓我大唐軍士百戰百勝的神兵利器?可有一人想過在不增加老百姓負擔的情況下,增加國庫收入?”

    “這些都是報效大唐的途徑,每條途徑都能誕生一國之棟樑。”李夕頓了頓,重重地長嘆一聲,“只可惜,你孔氏一族自詡天下師,自詡教化天下安邦治國,教出的弟子對大唐的貢獻竟連一個鐵匠都比不上,真是讓天下人心寒啊。”

    孔司業老臉通紅,憋着一口老氣,搶道:“你,你放屁。六部的大員大多出自六學,乃我孔氏門生,他們便是整個大唐的基石。有他們的才學纔有了國泰民安,纔能有你說的這些奇巧淫技……”

    “孔司業你好大的膽子!”李夕不等他說完,怒喝一聲,“大唐的國泰民安乃是聖人勵精圖治之功,有聖人的英明領導纔有了你們的用武之地。你身爲天下師,不能爲聖人教化農、工、商百科棟樑,大大阻礙了大唐各項利國利民技術的發展速度,也大大阻礙了大唐國力的前進速度。此乃尸位素餐,國之大罪。如今還一句話將治國之功據爲己有,你又將聖人至於何地?”

    孔司業方纔好不容易插上一句話,哪裏顧得上什麼邏輯嚴密。現在見漏洞被‘李白’抓住,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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