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盯住安祿山,老吳有些羞愧:“見過一次!我聽到他們的計劃後,便藏在客棧裏。等安慶和去迎接安祿山時才脫的身。”
看來老吳犯了經驗主義錯誤。誤以爲安祿山來了就一定會住在這裏。卻沒想到安祿山只晃悠了一遍,安排完事情便又走了。
張小敬略一沉思,對李夕李白道:“李翰林,若所料不錯,安祿山一定在城外。確認了爆炸纔會安心離開。”
這種事不能靠拍腦袋猜測。李夕李白出門將客棧掌櫃拎了出來。
一問掌櫃,果然安祿山那一隊人馬只吃了個晚飯便離開了。
“只是安慶和應該還在城裏。要搜捕安慶和還是出城追安祿山?”張小敬問道。
“先不管安慶和。安祿山有了火藥,只怕會提前叛亂。我們追上去先斬後奏!”李夕也不管安祿山死了之後會有什麼影響,現在他只想讓他死。
很快馬匹準備好了。衆人翻身上馬,往城門而去。
守城士卒也早已被爆炸聲驚動,大隊人馬去了起火的地方,留下十餘人看守城門,防止變故。
張小敬再一次亮出龍武軍令牌,看門的士卒豈敢阻攔,連忙放衆人出城。
一行人快馬加鞭沿着大道向東追擊。
他們的馬匹是臨時徵用的,與開始的戰馬不可相提並論。李夕李白對能否追上安祿山是完全不報信心的。
直追到東方天幕出現魚肚白,馬匹都快力竭,正想要放棄追擊之時。只見淺白的天幕下有一隊移動的黑影。
必是安祿山了!
即將開始戰鬥,李夕很自覺的完全交出身體任何部位的控制權。
李白要過一把弓弩。將弩弦拉滿,上上弩箭,雙腿一夾馬肚,催動胯下馬兒拿出最後一絲力氣向前面的黑影追去。
與那些黑影的距離將將拉近到射程範圍內,那些黑影似乎已經發現了自己一行人。
李白雖也知道這個距離弩箭的威力會大打折扣,但他更知道胯下馬匹已到極致。
他手指用力一扣,弩箭嗖的向那些黑影竄去。
張小敬等人見狀也是扣動了扳機。嗖嗖嗖,數箭齊發。
接着便聽前方傳來稀稀拉拉的幾聲慘叫。
那些黑影受了襲擊,卻並沒有驚慌逃散,反而折返向這邊衝了過來。
“佈陣,準備戰鬥。等他們衝近了再射一輪!”
隨着張小敬一聲輕喝。龍武軍的弟兄立馬分成三隻小隊,呈錐形佈陣。每個小隊之間保持兩丈多一點的距離,方便相互支援。
李白不知該如何融入到陣中,唯有站在陣型的最後面。
幾個眨眼的功夫,那些黑影帶着急促的噠噠的馬蹄聲衝到了張小敬的陣型前。
嗖嗖嗖,又是一輪齊射,衝在最前的幾個黑影瞬間一矮,與黑色的大地融爲了一體。
他身後的陣型緊隨着他的身影,移動了起來。各個小隊之間的距離並沒有因爲移動而拉得太遠或者太近。始終保持着可以相互支援的距離。
鐺鐺,兵戈交接之聲在昏暗的天幕中響起。時不時能聽見一聲滲人的慘叫聲。
張小敬等人訓練有素,即便在這種看不太清楚的環境下,依然配合有度。不僅將黑影的衝鋒擋了下來,更是在幾個回合之後便那羣黑影牢牢壓制。
李白並沒有跟着張小敬在第二波齊射中射出手中的弩箭。此時他在尋找對方落單的黑影。
只見一個黑影被前方張小敬的小隊逼到了陣型側翼。
時機正好。李白瞬間扣動扳機。然後一踢馬肚向那黑影逼近。
等他靠近,那黑影早已只剩了下半截。上半截已經掉下了馬去。
李白一個縱躍,翻到那匹馬上。然後向張小敬喊道:“目標不在這裏,我先追。你們收拾完這裏再來!”
因爲黑影之中並沒有那道特別顯眼的,肥胖的身影。
這些人返身來阻擊,想必安祿山就在前面。他們是要爲安祿山爭取時間。
李白一夾馬肚,繼續向前追擊。
李夕只覺胯下馬匹如風。想來是匹不錯的戰馬。而賊人先前行進也不是特別快,也讓馬兒保留了不錯的體力。
狂奔了幾炷香的時間。一條大河,一道高堤橫臥了李夕李白眼前。一灰白,一幽暗,蜿蜒着消失在地平線上。
河堤上,5人5馬猶在狂奔。隱隱可見其中兩道肥胖的身影。
縱是汗血寶馬,載上這樣體重的主人,只怕也很難跑贏一匹普通的馬。
眼前的5人越來越近。
忽然,那5匹馬中,有一匹掉轉了馬頭,向着李夕李白衝了過來。
這安祿山竟然能培養出這麼多忠誠的部下,這倒是讓李夕頗爲意外。
以前遇到的黑衣人寧死也不願被活捉。方纔那一波自願送死,爲安祿山換取逃命的時間;現在又來一個送死換時間的!
是的,在李夕看來,這人來單挑李白,無異於找死。
那人奔得近了,卻忽然一提繮繩,將馬匹拉得前蹄騰空,幾乎自立起來。
“李白!我說過我們會再見的!”一道帶着輕蔑笑意的聲音從馬背上傳來。
李白不答,長劍向前,藉助馬勢,向那人斬去。
鐺!
刀劍碰撞出一串火花。
那人那馬向後疾退了幾步才穩住了身形。
而李夕則感覺到了虎口微微發麻。
靠,這人不是來送死的,還有兩把刷子。
李夕頓時有些緊張起來。不知道李白是否幹得過對方。別一不小心被對方給反殺了那就搞笑了。
“李白!你我實力相當,不分伯仲,誰死在這裏還不好說。”那人吸了一口氣,繼續道:“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