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放我們走,不怕引起懷疑?”雖然急切的想要逃出這座小城,但李夕卻又有些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
“我的事就不勞你操心了。希望下次遇見你時,你能讓我有信心押更多的籌碼在你身上。”獨孤問俗不以爲然的回道。
“方纔又感知到你體內的兩股氣息。這本書或許對你有幫助。算是我的加註!”伴隨着獨孤問俗的聲音再次響起,李夕只覺一個東西向自己飛了過來。李白控制手一把接住,確是一本書籍。
獨孤問俗說完,黑幕中再無聲響,想必是離開了。
現在時間緊迫,李夕李白也懶得去關心那本書寫的什麼,隨意的將它塞進了懷裏。
幾人返回城內,李夕趕緊向張巡道:“張明府,趕緊準備馬匹挑選人手。等在東門口,明日一早南下。一定要趕在叛軍之前抵達潼關佈防。不然只怕長安不保。”
爲防止張巡有死守縣城、拯救百姓等不切實際的想法,李夕將最嚴重的後果說了出來。
至於他們到了潼關是不是能得到潼關守將的重視,參與到潼關防守,那就另說了。
張巡倒沒有酸儒的扭捏,大概也是想明白了孰輕孰重。他沒有片刻猶豫,立即去準備了。
在張巡準備之際,張小敬使了個壞心眼。他在城頭上散播着張明府要帶小股奇兵在天亮之前偷襲城外叛軍。以防城中軍民知道縣令逃跑引起譁變。
卯時,100騎兵隊伍整整齊齊的等在東門口。
突然,從西門方向傳來轟隆一聲震天巨響。饒是獨孤問俗昨夜提醒過一遍,李夕還是被嚇得一個哆嗦。
包括張巡在內的城中軍民哪裏見識過這種事,震驚之餘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時間都愣在了原地。
“駕!”就在衆人驚愕之時,張小敬輕喝一聲,率先衝出了城門。
衆人這才醒悟過來,連忙跟着衝出了東門。
而城西方向,萬馬奔騰的聲音也隨之傳來。
先挖地道埋火藥炸城牆,爲騎兵打開衝鋒缺口。這是李夕搞火藥時想到的第一個火藥戰術。沒想到現在卻變成了敵軍的破城戰術。
火藥加如狼似虎的聯軍騎兵,這座小縣城撐不住一刻鐘就會陷落。李夕李白和張小敬知道時間緊急,兩人在前催動胯下馬匹以最大的速度奔行。
獨孤問俗確實沒有食言,出了東門並沒有叛軍埋伏。
100人的隊伍沒有受到任何阻礙便穿過了東端的永濟渠。然後調頭順着永濟渠的南岸向洛陽方向進發。希望能趕在安祿山進攻洛陽之前穿過那裏,到達潼關城。
李夕拿出望遠鏡,讓張小敬派老吳帶着兩個弟兄向前探路。因爲安祿山掌握了火藥攻城的方法。只怕攻城掠地的速度會大大加快。別到時候一頭撞上安祿山的大部隊那就完蛋了。
然而上天就是愛開玩笑,你越是怕什麼越是來什麼。當他們強行軍一天半趕到匡城縣(今河南長垣縣),在前刺探情報的老吳三人返回了。
安祿山的速度快到令人喫驚。前日獨孤問俗才說他們拿下了邯鄲。而邯鄲到汴州之間還有好幾座大的城鎮。他們的行進速度居然與自己一行人的全速行軍相當。難道這幾座城鎮一點抵抗都沒有?
“叛軍賊勢正盛,只怕汴州也守不了多久。即便我們再向南繞,只怕也沒法趕在他們之前到達潼關!”張小敬擔憂道。
李夕和李白又何嘗不知,只是面對擋在前面的數萬叛軍,他們兩人也是毫無辦法。
張巡聽得消息沉思片刻,擡頭說道:“賊軍拿下汴州後,目標只怕不止洛陽和潼關。江淮地區守備薄弱,又是產糧區。他們定會分兵奪取江淮諸城。”
李夕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張巡說的絲毫不錯,歷史上的安史之亂也是如此。安祿山拿下洛陽後,便分軍一路沿着通濟渠向東南進發,企圖控制大唐財政的主要來源地,江淮。最終卻遇到了頑強的抵抗,沒能如願。
張巡見‘李白’點頭贊同自己的看法,便緊接着道:“李翰林,現在賊軍擋住了前路,我們還需從長計議。依在下看,不若繼續南下,組織江淮守軍扼守通濟渠。決不能讓賊軍控制了江淮。”
江淮那點守軍加起來還不到1萬,要防住安祿山的大軍,只怕困難重重。李夕可不想冒這個險。但現在又沒有什麼辦法可以穿越敵區直達潼關。
李夕舉棋不定的思襯之際,李白已是開口:“張明府所言甚是。睢陽乃是江淮屏障,我們去睢陽!”
“這是否太冒險了?”李夕心裏有些惴惴的問道。
現在歷史已然變化,他們此去睢陽還能像歷史上一樣,擋住想要奪取江淮的這支安祿山偏師嗎?
即便他們真的擋住了,洛陽和潼關那邊能擋住帶着先進火藥戰術的安祿山主力部隊嗎?
“現在前方已被叛軍控制,成了難以逾越的鴻溝。還是先找個地方站住腳根再做打算。”李白知道李夕在擔憂什麼,他又補充道:“潼關城臨河而建,地下水脈豐富,挖地道埋火藥的辦法應該行不通。只要不出城迎戰,叛軍想要攻下它只怕沒那麼容易。”
李夕也沒有別的辦法,現在只能像李白說的一樣,企盼潼關能夠多堅守一陣。不過還要企盼玄宗不會像歷史上一樣犯糊塗,強行命守軍出擊。
兩人先是在心裏達成一致。然後與張巡、張小敬商議下一步計劃。
接下來老吳等人繼續刺探敵情;張小敬則帶人前往徐州,找劉刺史帶兵增援睢陽;而李夕李白和張巡則直接前往睢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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