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旅帥、老吳,晚上我們一個房間。”李夕安排完房間,又對掌櫃的道:“老闆,準備些飯菜送到各個房間。”
掌櫃的連忙應下,一面吩咐後廚準備飯菜,一面讓小二先帶衆人去房間。
李夕跟着小二上樓時,只覺得有幾雙不懷好意的眼睛在盯着自己。他微微側頭,大堂裏卻一切如常,那些腳行的漢子們興高采烈的喝着酒喫着肉。
李夕回過頭,與張小敬和老吳跟着小二,來到位於二樓最裏處的房間。進了房間李夕裝作無意的問小二道:“樓下的那羣客人常在這條線上走嗎?”
“官家是問腳行的那些人?”小二疑惑回問道。
李夕微微頷首。
小二答道:“不是。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們。以前的腳行夥計一般都是在南陽城裏歇腳。不會到我們小鎮上來。”
“那你可知他們運的什麼貨?”李夕越發好奇起來。
小二搖了搖頭:“我們從不過問客人的事。”
小二不知,李夕倒也不失望。他又問道:“那你可知他們貨物放在什麼地方?”
小二面露疑色,“官家是在捉賊?”
李夕露出一個淡定的微笑,回道:“只是懷疑,還需取證。”
小二沉疑片刻,回道:“他們的貨不讓我們碰,自然也不會讓我們看管。他們自己放到房間裏了。”
“有勞了。”李夕從包袱裏抓了一把銅錢,也不知是多少個,打賞給小二。
小二猶豫了片刻,終是忐忑又歡喜的接了過去,然後激動道:“官家有什麼需要只管吩咐。”
李夕擺擺手:“沒什麼事了,你先下去吧。”
等小二離開,張小敬忙壓低聲音道:“李翰林是說他們有問題?方纔只顧着聽那幾個小商販說叛軍的事了,倒是沒注意到那些腳行的人。”
李夕點點頭,輕嗯了一聲:“一般腳行夥計哪裏喝得起這麼貴的酒。”
一旁的老吳跟着補充道:“還有他們看我們是官兵,眼神明顯不對。腳行可是常年都會與官兵打交道,想來不會出現這樣的異樣。所以這些人定然是假扮的。”
老吳是斥候,對這些觀察可謂細緻。
張小敬摸了摸下巴,眼珠打轉道:“老吳,以你的經驗,你覺得他們會是什麼人?”
“現在還看不出來。”老吳搖頭回道,“現在叛軍造反,就怕這些牛鬼蛇神突然冒出來。”
他說完沉思片刻,旋即又道:“不過雖然不能從他們帶的貨查起,卻可以去看看他們的馬匹。說不定會有些線索。”
對於老吳的這個想法,李夕點頭同意:“好!你瞅機會去查探一下。不要露出馬腳。”
老吳抱拳道:“省得!”
老吳出門而去,又在小二送來飯菜之前返回了。
“這些人只怕是叛軍僞裝。”老吳將聲音壓到儘可能低的對李夕和張小敬說道:“他們的馬匹雖然做過僞裝,但肯定不是普通的馱馬,更像是軍中才有的戰馬。”
“所以要弄清楚他們到底帶了什麼,究竟是什麼目的?”李夕一面思索着如何弄到他們的貨,一面忍不住有些擔憂。
現在李白的意識依然沒有甦醒的跡象。沒有他的劍術防身,很多冒險行動完全沒有把握。
老吳卻是面色凝重了些:“照小二方纔說的,他們把東西看得極緊。只怕有點難弄。要不要直接來硬的。反正我們人數比他們還多幾個。即便他們也是軍伍中人,要真幹起來我們也有很大勝算。”
李夕堅定搖頭道:“不可,凡是講個證據。萬一是我們自己弄錯了呢。何況硬拼的話,即便能拿下他們,弟兄們難保不會出現傷亡。”
“那當如何?”張小敬和老吳都有些犯難,“要是有蒙汗藥,在他們酒裏下些藥就好了!”
此時敲門聲忽然響起。小二的聲音隨即傳來:“官家,你們的飯菜。”
“進來吧。”李夕應道。
小二推門進來,手中掌盤裏放着兩葷兩素的菜餚,還有幾個饃和一瓶酒。他將酒菜一一擺在房間裏的一方小桌上。
就在小二擺放酒菜的同時,李夕問他道:“你看那腳行的貨物多不多,重不重?”
小二略回想了一下,回道:“他們一共有5輛車,每輛車大概有十包。看他們扛的樣子,一包得有近百斤吧。”
李夕點了點頭,又賞了小二幾個銅錢,將他打發了出去。
“老吳,你等下通知後院的弟兄,瞅機會讓馬廄走水。他們這麼多貨,定不會讓馬匹走失。到時候我們就有空檔了。
再有,安排幾個弟兄在起火之後支援這裏。因爲不確定他們會留下多少人看守。”李夕隨即安排道。
老吳嗯了一聲,快速喫完飯,然後若無其事的哼着小曲下樓去找後院的弟兄。不一會便聽後院傳來了一陣陣賭B的喊叫聲。
而樓下大堂裏那些腳行夥計也終於酒足飯飽,上樓各自進了房間。
李夕靠牆聽着隔壁的聲響,不一會便有如雷的鼾聲傳來。
一直等到大約亥時,後院的D博聲依舊嘈雜。卻不知誰突然大喊一句走水了。接着便聽見柴火嗶嗶啵啵燃燒的聲音,和馬匹的嘶鳴。
“快快,走水了,快救火救馬!”後院的弟兄們扯着嗓子大聲呼喊,聲音比那馬叫聲還要大上許多。
李夕貼在門板處,儘量從嘈雜的聲音中搜尋隔壁幾個房間的動靜。
終於,隔壁幾個房間的房門哐當、哐當的響起。
“怎麼回事?”一個有些憤怒的聲音問道。
“是馬廄走水了。我們的馬匹都在那裏!”另一個聲音急促的回道。
開始那道憤怒的聲音忽然變得低沉謹慎:“這事蹊蹺。你們幾個守在這裏。其他人隨我去救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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